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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周打着火把一路在草丛中前行,在路过一片狗尾巴草后,靠近坟地的草矮了下来,不但矮了,而且草的姿态都不一样,在夜晚草中的花都羞涩的花朵闭合了。
坟地的花都不大,但是花瓣奇特的厚实,你触摸去就像触摸鲜嫩的木耳。花的颜色不是艳丽的而是粉色深粉色蒙着一层变调的靠近色。
肩周一接近这种花,每一次碰触,花径奇异的变了深红色,花冠粉白色,此时绚丽无比。
猴娃看到这片花海,油然想采摘的冲动。
肩周的火把下的花全部都是粉白色,没有红色花径,粉白色的花冠是无数笑脸,惨白的笑脸,肩周不由浑身不自在起来,鸡皮疙瘩堆积起来,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猴娃这时候浑然不知即将到来的危险,还在哪里欣赏夜色下美艳的花朵。
肩周曾跟随父亲放过羊,羊见了这种花绕道远远的,不吃也不去触碰。
肩周见到猴娃在哪玩弄,肩周说:猴娃,不要动。那是死灵。
猴娃受到惊吓,手势‘‘嗖乎’’拿了回来。眼睛没离开花朵,这么美艳的花怎么会是死灵。
肩周对猴娃说:你看这花朵艳丽无比,实际上羊都不吃它,你说是不是有毒。你看它开的旺盛,生龙活虎的。实际你只要中了它的招,就在死亡边界了,如同死灵在游荡。
猴娃听肩周这么一说,毛骨悚然,看了看四周,这妍丽的花海没有了美感,只剩下对美丽的恐惧和害怕,原来美丽的东西并不都是美好,猴娃想,宁可不要美丽,只是希望拥有美好。
猴娃还在哪里发呆。
肩周继续再说:你看这片花海,那边就是散落的坟茔了。
猴娃望了望,一切在夜色里,星空下,不高的坟茔投射出它应该有的阴影。是不是花海夺走了水肥,坟茔的草长得不是十分繁茂。
肩周对这一现象,没有了主张,听老人说,坟茔上的草要区分草的不同,长黄蒿不好,长冰草是有益子孙的。坟茔上长刺不好。树的根到处窜,会破坏坟茔。
肩周看到花海后的坟茔似乎草不是十分茂盛,就找原因。
此处的坟茔在一个高岗上成锥子形状,大部分的坟茔在锥尖,然后依次围绕锥尖四周堆土成坟茔。高处的水流到低处,对坟茔来说,不容易受到积水的侵害,不会出现塌陷的可能。因此锥地的低处受到的水肥多,草木旺盛,这也是肩周要越过草丛来到坟茔的缘由。
这一片花海刚好在草丛和坟茔的中间,好像一个生死界,让阴阳两隔。
肩周不明白这片花海是人为种下的,还是自然而然长成的。因为这样的花一般都是在野外分散长成的,不会大片大片的集中到一起。
肩周发现有一个奇怪的现象,有坟茔的地方,很少有牲畜活动,没有人为破坏,所以这里的一切显得荒凉原始,少有人迹,那些新坟还有人上坟,那些年代久远的坟茔,水土自然流失,一切又湮灭在自然的尘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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