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初中时一位数学老师,应该是大我30岁的样子,我猜。
刚入初中的我,成绩莫名其妙很好,也莫名其妙被语文老师选派为学习委员。要和所有的老师打交道,收收作业,发发作业什么的。所以也要和数学老师打交道,收一收再发一发全班的数学作业。数学老师是位男士,很不喜欢我这类的孩子。他后来又自己选上了他的课代表。我终于不用再去交作业了,可以少与他打些交道了,心中似乎还松了一口气似的。
一直很困惑,我从来不算是很招摇的孩子,应该是默默无闻,不惹人注意才对,怎么会“招来”有些老师的目光呢,怎么就“招来”有些老师和我过不去呢?那应该只是数学老师这一类的老师对人的模式了。是的,我们不能让所有的人都喜欢我们。而我们讨厌某个人,可能是因为对方身上有某些我们想要而没有的特点,或者对方身上有和我们一样而我们不想要的特点。
数学老师对好学生,那肯定是严苛的,可作为“证据”的事例是他以“狼爸”和“狼老师”的角色使他的女儿以优异的成绩升入了清华大学。他对成绩好的学生的严,情有可原。对成绩分数少的学生严,也情有可原,怕他们拉了他整个教学成绩的后腿。
记得很清楚的是,他的课上,我有一次好不幸运,偏偏笔芯没有墨水了,在我还没想到解决办法的时候,他正好巡到我的课桌旁,见我笔划不出字,于是,他一巴掌打到我的脸上,那满是粉笔末的手啊,真恶心!让少量的粉笔末都扬到我嘴里了。那感觉差极了。我当时应该放声大哭的呀!可是我那时的哭声哪去了?为什么都发不出了?被什么怪兽给吃掉了?是害怕吧,怕得哭声都被掩盖起来了。他是第三个也是至今最后一个打我的男人,以后也不会有那样的人了吧。他是唯一一个打我脸的人,用他残损的只剩两个指头的手掌。
我和他某种心智上可能都不“正常”,我猜。不过当年觉得不正常,现在倒觉得都正常,老师觉得你不好好学了,自然想要收拾得你好好学,他有他的旗号“为学生成绩好”。学生本能地要保护自己免受伤害,自然要对他愤怒和怨恨。
可能是当时有些恐惧,或者说潜意识想躲开这些伤害,就会找各种解决的途径。那时自己无意中做出的判断是:做个成绩好的学生会被数学老师残忍对待,就自然不能做成绩好的学生了。做成绩分数少的学生,太少也不行,同样要被残忍对待。好了,有办法了,可以把成绩分数放在中间呀,于是就“决定了”。所以初中时期,成绩就那么被当成我的试验品小白鼠一样的实验下来,而我也在所谓的“好学生”“差学生”“中等学生”之间不断地游离,最后得出了一个“最适合”的方案,欧了,万事大吉。于是,中考成绩就刚刚达到高中录取线上没几分,也顺利入了高中。但没想到的是,到了高中成了成绩最末数的学生,稍有点超出我的预期。
虽然,中考晃晃悠悠玩玩乐乐,考的轻松,到了高中却有点伤害自信心。也让我后来再往上追分数的时候,很费了把子力气。好在我从没把我的语文成绩当成小白鼠,我根本就是在用热血用生命对待她,她也同样给了我巨大的回报。把成绩当小白鼠,原来是那时的我为了要躲开奇葩又“可爱”的数学老师哇,真是可怜又可爱,现在真要好好谢谢我的“小白鼠”,在那个时候很好地“保护了”我。
可受伤了就是受伤了,遇到了能伤到自己的人就是遇到了。我要是早知道该来的根本躲不开,我那时就不躲了,一定“迎难而上”,做真正的自己了,该多好就多好,该多差就多差。可那时那样小的自己已经很努力了,有些事它就是做不到。
避是避不开,没有假设,没有如果,遇到了就是遇到了,没有办法。那样的,曾对你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有重要影响的人,就是你生命里的重要他人。因为当时自己的做法,以致后来很多时候,总在用躲避的办法,用不做真实的自己的办法来避免受到这一类人的伤害。而没有发现,这样的做法,恰恰是自己在某种程度上做了别人的帮凶在残害自己,却不知道。避不了的,不仅避不了,反而让虚假伤害到自己。遇到了就是遇到了,没有办法,但可以深沉地悲伤。现在不再躲避开,将一直勇敢面对会面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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