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是中秋节了,虽然现在这个年龄,对年节的不再那么兴奋,但想到这个长长的假期跟与家人的团圆,还是忍不住的激动。
记得刚刚出去上学的那年,中秋节还不是公假,我不记得当天有没有上课了,晚上,我们宿舍七姐妹,买了饮料和月饼还有几包小零食,来到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山上,其实不是山,就是一个大些的土堆,一侧有台阶可以上到顶,我们坐在山顶的石头上,面向月亮升起的方向,边吃边喝边聊着各自的家乡跟曾经的学校生活,就当过节了。我们是9月初开的学,中秋节的话不是9月底就是10月初了大概,那时入校还不到一个月,一切都还很陌生。
我们七个都是山东的,大多是农村孩子,家庭条件一般情况,外出上学本身就花钱不少,所以都很节俭。学校附近有一座小山,是在市区,叫凤凰山,周末没什么事,我们就去爬山,我记得那山是没有门票的,我们会带一本书,在山腰或者山顶的松树林里,坐在供游人休息的石凳上,看看书或者说说话,松林遮天蔽日,透过缝隙只能照射进几许斑驳的阳光,荫凉舒爽,耳边是风吹松林动的声音。虽然带着书,有些时候是看不进去的,处于这种美好的景致中,心又如何能聚焦在文字上,大多时候,还是一边仰望着高高的与蓝天相接的松林,一边与同学闲话,如果是放在古代,诗人处在这种境况下的话,估计已是出口成章。自始至终,我也不知道凤凰山到底是什么形状,真个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也不知这山名字的由来,那时也没想过询问一下,只要是有名字的山水想来都会有一段美丽的传说。
平时上课不是很紧张,起码每个周末都会休息,既然来到这个城市,我们就想多少了解一下,周末不是在宿舍赖在床上看书,就是出去用双腿进行丈量,我们顺着马路也不辩方向,感觉有些路都会有点倾斜,而且经常会有上坡下坡,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走停停,人多胆量大,也不担心迷路,有时实在不知学校在哪个方向时,就问问过路的当地人,都很热心,可能与我们是些单纯的外地学生也有关系,绕来绕去,走到学校附近的马路时,终于认出了。
有些老生跟我们说往哪个方向走,有一条街叫西冶街,专门卖毛线衣服什么的,很热闹,我们也真找到了地方,衣服很多,也很便宜实惠,想买某件衣服的时候,就几个同学一块跟老板起劲讲价,往往都能买的价廉物美,也买了些花花绿绿的毛线,晚上开始在宿舍学织毛衣。那几年逛的最多的就是这条街了,几乎每个周末都会去逛一逛,不一定买东西,就是喜欢看熙熙攘攘的人流,跟那些各显身手推销自己产品的小贩,有时也会买块香甜的烤地瓜奢侈一下。
我们早上必须起床跑操,不是在操场上,而是学校北侧有个小门,直通外边的大街,我们都是天还不亮就从这个小门出去,沿着大街跑一圈再回来,那时大街上除了卖早餐的,很少有人有车,还是比较安全,等跑回来天已开始亮了,大街两侧卖早餐的,起劲对我们喊着:乐包!乐油条!他们那里“热”不发热的音,而是说成“乐”,也没有儿化音,开始听到的时候,直想笑,怎么这么艮呢,现在想来是多么亲切啊。我们大多都会坐下吃两根油条,喝碗热玉米面粥,就着赠的一小碟咸黄豆,滋味很足,回到学校就不用再去食堂排队打饭了,记不清从什么时间开始不让再从小门出去,而去操场跑步了,现在还是无比怀念那一小碟咸黄豆,就跟孔乙己的茴香豆似的,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
我们学校东边不远处有一条大河贯穿南北,河边绿树成荫,芳草依依,这里也是我们周末经常会来的地方,坐在树荫下,看着河水哗哗的打着漩向北流去,是不是流向了自己家乡的方向,就感觉思乡的情绪已被河水带走了,思念已带给了故乡的亲人。
四年学校生活,留下了太多美好的回忆,周围的很多山水都留下过我们汗流浃背的身影跟无拘无束的欢笑,2016年毕业二十周年聚会的时候,又去看了我们的学校,我们的学校已搬迁了,原校址已成为了一所中学,我们在自己生活过的校园里徜徉,看着我们曾经住过的宿舍楼,留下自己多少足迹的通往教室的石板小路,我们的教室是一座很古老的两层青砖小楼,据说是日本鬼子当年的炮楼,它的尖顶已被拔地而起的新教学楼挡住了,还有挤着排队打饭的食堂,甚至包括校门口依然健在的拉面馆,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亲切,如此的令人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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