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宝楼的生意仍不见好转,章老板的头都快炸开了锅,这都快11点了,整个酒楼还是冷冷清清,他走到前台想去看看预约订单。老远看不见人影,毕老板吆喝起来:“章海!章海!”边喊边走到吧台,伸头往玻璃窗里一瞅,气就不打一处来,只见吧台里面铺床上裹着一团,大侄子章海退伍一直没找到工作,临时托住在三叔章业季承包的酒楼里当前台接待,整好昨晚跟福建的女朋友通了大半宿的电话,这会正蒙在被窝里呼呼大睡,连头发星也没露个出来。
“章海!”
“啊。。。?”
“啊啊啊,几点了你还啊,昨晚接的单子呢?”
章海一咕噜爬起来,趴到吧台里翻开小本本:“三桌人,卫生局秦科长订的‘荷花阁’,十人桌,对面方老板筹客订的’梅花园’,还有一个袁先生,没说几个人,定的“碧竹涧”,最早12点才开席呢。”
“12点,这都快11点一刻了,打个电话问问要不要提前来点菜,确认一下。”
“哦。”章海着说去拿电话,“你等会再打吧,抓紧时间洗洗涮涮,头脑清醒了再问!”章老板看看大侄子鸡窝般炸开了的头发,走到后堂看厨师去了。
锦宝楼前身是华青县民政局的招待所,上下四层,一楼是吧台加俩个包间,后堂厨房,二楼是餐饮包间,三楼是宾馆,四楼是职工宿舍,面积接近600㎡,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建筑物。2016年招待所改革招标,由于装修破旧,再加上合同要求后续必须接纳安置招待所前4名员工,私人章业季以总价26万的低价,签了5年的合同,承包了下来,开业还不到半年,章老板整天忙于思考着如何经营,无奈生意一直惨淡,加上县里多加单位记得帐还没要回来,章业季的头发掉的比秋天里的梧桐叶还要快。
章海在后堂门口的小蓄水池边蹲着洗漱,他打开水龙头,头伸到水龙头下哗啦啦冲一气,眯缝着眼睛站起来,用干毛巾噌蹭的擦着。章海今年28岁,身高182cm,高中毕业后到厦门当了三年的海军,体型魁梧,面如刀削,他潇洒的甩了甩半湿的头发,阳光照射进来,水滴顺着泛金的脸颊滴到肩膀上,洗漱完将毛巾在架子上一搭,掉头一转,穿过走廊回到吧台拿起电话,他习惯了晚睡晚起的生活,不吃早饭是常有的事。
“维?”
“你好,哎!你好秦科长,我是锦宝楼小章啊,哎!对。。。请问一下中午啥时候过来点菜啊?啊?不能过来啦。。。哦。。。好好好,那就这样啊,好好好。。。下次来之前给我打电话啊?。。。”
“嘟嘟嘟”那头电话挂了,“妈卖批!”章海电话一压,他并未接受过任何培训,而服务意识对他来说也只是一片空白,他感觉总体上对客人讲话客气一些,就是很好的处理方法,心情不好的时候,还可以嘟囔几句,这很符合他起伏不定的性格。正想着怎么给三叔答复,章老板已经从后堂踮回来了:“电话打通了没,怎么讲?”
“通了,秦科长说中午散会局里统一安排吃工作餐,下午还有活动,就不过来了。其他俩桌人到点才来。
“嗯,这种单位的饭局炸锅正常,现在清风廉洁抓的一套一套的,不来就不来吧,你赶紧把床收拾收拾,客人一会来看到像什么样子!”
章海立即打扫起来,虽然在部队待过几年,但邋遢的习惯总是让他忘记了及时清理自己的物品。
三楼常驻着几个房客,一个是高考落榜,在外打拼几年又回来备考的学生,一个是开皮包公司的江湖骗子,还有一个是上海老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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