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晚上好!
好久不见,这几天本就因久病父亲去世心中悲痛,没想到父亲入葬的当天就发生让人怒不可遏的事情,早晨父亲下葬,当天晚上我妈和我就成了被嫂子在外人面前谩骂指责的对象。第二天听母亲流泪哭诉,我气愤到打电话问当时就在跟前的我哥,他说一声不知道就挂断电话。起因只是我没有说父亲过桥、桥过了。之前婶婶的确说过这样的规矩,我可能也坐灵车,早晨出发时,司机说只做儿子,我、小曹诚诚和嫂子、洋洋在最后,隔父亲灵车六辆车,我压根儿不知道灵车啥时候过桥、啥时候桥过了,我一路伤心哭泣,嫂子安安静静坐在后面,洋洋在车内睡觉,然后就成了我妈和我的各种不是。我就想不通,骂父母骂了这么多年,这一晚上都不能忍。
父亲去世第二天中午,诚诚冻的不行先回家换换棉鞋,小曹说我们也冻的需要加件衣服,再说哥家那么多人要吃饭要招呼,我们换了衣服在家里吃个方便面直接去殡仪馆,没想到最后成了嫂子嘴里我们一家人的罪过。
今天看到我哥把我从我们一家人的微信群中踢出,原来我唯一的兄长始终待我不过如此。心中郁闷无法排遣,才打扰您,和您聊聊。第一次以这样的形式和大姐对话,自知唐突也请大姐谅解。我真不知道,已经永远失去父亲,现在和小曹每天带母亲做治疗的我,除了大姐,还有谁是我可以诉说的娘家人。
这些年拜嫂子所赐,我从不同人口中转述得知,平时各种污言秽语、颠倒黑白、指责谩骂父母和我的她,竟然凭三寸不烂之舌,让我凭空多出不孝顺爹妈、不管父母的恶名。
我一直觉得,父母终归老去,我也只这一兄一嫂,听见也可以装不知道,自己的孝心自己尽,自己的父母自己尽力陪伴。至于其他人,嘴在她身上,随她去,人在做,天在看,恶事做多了,或许会有良心不安的时候。谁都会老,多年后,他们两口子也是公婆,为了父母,忍忍,孝顺不孝顺,不是做给谁看,不是要说给谁听的事。
这么多年的往事,回想起来真是白白做兄妹一场。我毕业参加工作后至结婚前四五年,工资全给父母,只希望父母可以轻松供出大学生,谁知这个大专生心思根本不在求学,拿父母省吃俭用的钱早早买了BB机,外面和女友阻房过日子。毕业后,父亲认识多年的王书记和干姐夫孙志伟给找的工作乡镇稳定的事业单位工作他嫌弃是农村看不上,他先去摄影公司上班,然后要6000元钱在兰州开礼品店,九几年的父母攒6000元多么不容易,不知他偶尔回想有没有一丝亏欠。礼品店亏空是必然,他为了追女友,大价格花钱买躺椅送女友父母,父母这辈子也没见他如此毫不含糊对他们舍得过。
他娶亲当日,嫂子娘家突然多出各种上车钱,我掏空包内所有助力兄长娶妻,成了我兄妹终结之路开始。
一开始的相安无事随着洋洋的出生开始矛盾重重,孩子小需要我妈,各种豪言壮语,匆匆接到酒泉,留父亲一人种地。每年父母棉花的钱自己留不下几分,嫂子嘴一张想学卤肉,父亲给5000,买摩托车,赊账父亲去还,这么多年,他们只习惯了喝血般索取。终于,父亲也到酒泉了,买菜父亲守摊,买卤肉父亲洗肉,依然被嫌弃干活不利索不到位,腿疼严重的母亲送饭迟缓自然少不了被埋怨,父母依然无所求,只要他们好就好。
他们有需要,但凡父母有的就竭尽所能。对父母就截然相反,记得父亲有一次腿疼打针还需要100元,他们因此家里吵的天翻地覆,母亲回鼎新一趟,我哥只给20元,单程路费还少一块。我也责怪父母,咋不用我给的钱,问他们要啥,父母说也不能一直让他们不管。小曹说那我们平时多给点,买药我的卡不够就用他的,就这样,父母在酒泉这么多年,父亲一开始一次打针需要200,后面需要一次400,先是两个月一次,后面间隔一月、半月,到后面打了没用到不能再打。小曹带父亲东关住院治腿,近3000元住院费,他们不想知道花多少也怕知道。这几年,父亲身体每况愈下,吃药更多,有的药需要大夫开,我和小曹开车找着买,网购买,去医院开,身为大夫的大姑子也一次次帮我买,花钱多少,只要能缓解疼痛就行。只要不出差,我每周去看父母一次,去不了时小曹去,无非就是送药送营养品,隔几个月给些钱,过年给1000也是我俩约定习惯。为避免父母留不住钱,我们也不当那两口子面给,就成了他们嘴里我不管父母的原因,但父母房间柜子里从不断档、每周不重样的食品他们看不到,桌子上每周多出的药品他们也看不到。记得有一回父亲身上瘙痒难忍给我打电话,我那一次因准备公开课实在顾不上,给我哥打电话,他气呼呼来一句:"我哪有时间"。的确,对父母,他从来没时间!若有,就是今年过年前后,终于从外地回来,算是最长久的陪伴。也不想想之前他们不在跟前,父母吃啥药,早点有没有可吃可喝的东西。
父亲去世隔天收拾东西,大家看到父母房间桌子下已经长毛变质的西红柿酱,都说不能吃赶紧扔了,着急的我妈说还能吃,别人嘲笑也再次嫌弃说是垃圾,气得我妈说:"你们两口子给我买西红柿呢吗?这是五楼媳妇给的我辛辛苦苦熬的",真是听的我心酸到极点,小曹说我们以后要再细心一点,他们可曾反思我妈为什么会这样。
这么多年,大家都认为他们很穷,我和小曹很富有,有谁知道我很多年一个月工资不过两三千,去年年底才四千零几,小曹即便任主任也是一民警,工资又比我多多少。老公公做心脏搭桥手术,反复住院,公婆买楼房,我们原本就从结婚后负债到现在,搬到酒泉只不过是房贷从二十几万到三四十万,最近卖了不能开的车考虑换车,当然继续攒债务,难道我还要像他们一样,即便楼房是父母买的,身上没有任何房贷也处处喊穷、为难父母吗?
我从不奢求哥嫂能关照我一分,曾经一直希望兄妹互相和谐。嫂子流产、哥手受伤、洋洋做包皮手术,我和小曹买东西看望,我小产住院、诚诚做手术,别人来探望,他们在哪里?我的这个哥只有在骑车碰了人需要找人处理、突然有需要了,才会想起有个妹子妹夫。公公婆婆看望父母,他做儿子的不曾想回个礼,母亲过意不去,瞒着我和小曹拐着腿去还人情,他怎么也好意思,怎么不怕别人笑话,所以我也就理解了,我当着他的面给洋洋压岁钱,他对外甥毫无表示,平时我去看父母,若碰面,我当然就是空气。
我妈脾气不好我知道,但父亲总该得到优待吧,怎么也会挨骂,也会在我看望时说:"你嫂子太可恶了,骂人太厉害,你哥对我们要有对岳父岳母一半的好,我就算烧高香了。"对岳父母花多少都积极主动,对自己的父母,这么多年,哥给父亲买了轮椅、买了一条皮裤,嫂子给母亲买过一顶帽子,我想不出还有啥,老父亲对他是有多失望才会对我这样说,所以父亲对如何安葬自己毫无奢望。那天坟墓修好,嫂子给您打电话让姑妈看,我看着父亲的坟墓难过到极点,活着不愿尽孝,过世了又如此处处做孝顺的样子给谁看?
不知大姐您是否还记得和我前年那次一个多小时的通话,那晚的我流泪到天明,小曹陪我一夜无眠,内心的酸楚除了小曹我无处诉说。父母活不了几年,我俩只想做好我们能做到的,也是让诚诚看到我们如何照顾父辈。我也想不通,当洋洋骂我妈:"老不死,咋不回你们的家, 住到我们家祸害我们。"我真想问问,这是谁的言传身教。这么多年,父母的电话费由我去交,也成了洋洋说:"姑姑钱多,我打电话咋了,她的零头都够够的。"我即便负债累累,我也会和小曹尽量照顾双方都无工作的父母。父亲腿疼,小曹买烤电灯,我买暖腿的东西等,只要有点用就行。我唯一庆幸的是,小曹从不说我为父母花多少,还总是提醒我周末早点去开药。
这些年,我听多了从亲戚们处传来我的种种,生气时我听小曹的:"尽自己的孝心是儿女本分,外人随他们去。"以往和亲戚们联络少的确有其中缘由,我不想每次都要被人以有色眼光看我,这些年我和你们联络较少,也是如此缘故。
今天父亲头七,昨晚小曹就说人家绝对不会和我们联络,就如父亲安葬后几点去看坟墓修好,他们也不会给我们打电话一样,那我们自己走,父亲是我们的。
父亲去世安葬,自然有开销,当天小曹就说赶快先去取5000,帮忙的雒建军说已经够了,算完礼钱后小曹说让他们算花了多少,不够的花销该担多少我们担多少,然后我哥给我和小曹发信息说花了28000左右,包括坟墓13000,薄棺3100,买东西5000多,就完了,那我担多少?然后我就被踢出一家人的群,做人做兄长如此,真是让我开眼。
越想越气,越说越无奈。为了让我妈不要总在房子里,安葬父亲第二天我和小曹继续请假,开始带母亲每天做针灸缓解关节疼痛,只求多陪伴中不要总让她难过,她也还是难过了。要接她来我家住,她说啥都不愿意,说父亲刚刚去世她不能离开,过了头七会来小住几天,然后还必须得回去住,说有儿子。我们理解,老人有老人的讲究,也有她自己的考虑,我顺。
絮絮叨叨和大姐您说了这么多,心底悲凉,心寒心酸,让您看这么多我家丑事也给您增添烦扰,真是抱歉!
至于今后,母亲,我依然会一如既往尽力照顾,其他,随他们去吧。
祝愿您一切都好,祝福姑妈健康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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