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又细读了一遍《逍遥游》。
这是《庄子》的首篇,公认是庄子思想的总纲,也是最具艺术性的一篇。
《逍遥游》里,庄子的走笔在神话志怪、寓言、比喻之间穿梭如电。一会是北冥大鱼,一会是八百岁彭祖;一会是圣人许由,一会是老朋友惠施。写得热闹但却隐晦得不厚道,不像孔夫子,口出“三人行必有我师”大家都懂。
其实庄子是要告诉世人:人,就是要自由。逍遥就是自由。
通往自由的路有两条:一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二是想干什么就别干什么。
惠施找庄子述苦。
顺便说一下惠施做过魏国的宰相,庄子就是个蒙园漆吏。依今日标准差距悬殊。但是两人依然交好,惠子还长期是庄子的嘲讽对象,反面教材。想想看,那时朝野的学术互动氛围是不是很赞!
惠子说我有超大葫芦,用来装水太大了,拿不动,还没地方放。我苦恼想砸了它。庄子说你太笨,装不了水你就用它做成腰舟,漂浮于江湖之上。惠子又说有棵大树弯曲不成材,木匠都看不上,怎么办。庄说你把树种到旷野,你可以在树下悠然徘徊,树也不会被刀砍斧剁,都物尽其用啊。
这就是想干嘛就不干嘛,顺其自然,就自我解脱,自由了,简单呐。
那第一种怎么办?
说回开始那只鸟,“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
这只鸟出奇的大也就算了,飞得更是奇怪。
一从天池变出来就“抟扶摇之上九万里”。“抟扶摇”是说旋转着直往上飞。先上飞个九万里高,然后再南飞。
这只鸟是要飞南冥的,那你振翅而起,翻山越水,遮天蔽日地飞就是了,为什么要盘旋往上,而且一上就是九万里。
这就是庄子要表达的核心,要自由就要无所凭籍。什么都不需要依靠,才能自由,才能逍遥。
飞翔在庄子眼里就是自由,要飞翔就要上到九万里的高空,才能孤独无云,无所凭籍,无所依存,从而自由自在。
自由就是这只长翼垂天,盘旋而上的大鸟。
那只大鸟在九万里的高空自由翱翔,俯瞰大地,野马呀、尘埃呀,看着世间万物相生相连,互相依存时,一定在摇头感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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