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事,就不太知道了,只听说男的后来来找过,但是因为风俗,没有埋坟头,就没找到,来了几次,后来也就不来了。”
“那他还有没有亲人?”
“没有了,我二爷前年过世的,我二奶是在我姑姑去了两年以后去的,我二爷那边有个叔叔,去东北打工,就一直没回来过,听说混得不咋样,二爷过世还是我给披麻戴孝发的殇呢。她最近的亲人长辈里就是我父亲了。”
“哦,是这样,那现在那男的还活着吗。”
“噢,对了,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就是前几天,那男的儿子曾来过,询问女孩的事。问找到没有,还给我留了电话呢。”
“他说什么?”
“他说他父亲病了大半年,上个月才去世的,临终前留了遗言,说他梦见那女孩了,那女孩告诉他,他们就要相见了,有人会帮他们的,他们再也不分开了。所以让他的儿子一定要找到她,将他们合葬。”
“难道世间真有这样的奇事?”
“那男的他儿子说,他并不是他父亲的儿子,他父亲终身未娶,在女孩出事后,他就外出做工了,后来在一个桥下,捡到了他,就把他带回来,靠着种几亩薄田把他养大,供他考上了大学。他现在在天津一个大学当教授。他非常感激他的父亲,虽然后来多次给他父亲介绍老伴,但他父亲就是不同意。他后来分配工作,想让父亲出去,他也不肯,只是呆在家里种着那几亩地生活,他每天都要去女孩出事的地方呆一会,天天如此。他父亲临终的遗言,他一定要帮他实现,他还说他父亲给他说了大体找到的时间,是x月x日,应该就是前几天的事,但他因为学校有事,就留了电话,说找到了就通知他。”
“x月x日,不就是天一来的那天吗,怎么会那么巧?”
既然这样,我也就不给他兜圈子了。
“大爷,其实叫你来,问你这些事,你肯定也明白了,我们这一段时间发生的这些意外,就与这事有关,你歇班的那天晚上,也就是你说的“x月x日”,就是那天有人找到了那女孩的埋葬的地方。”
“那太好了,我们可以通知他了!”
“大爷,你别急,这事我们应从长计议。”
“没事,这事包在我身上,我知道你就是忌讳农村的那些风俗!我这就回家去和父亲商量去,别看老爷子90多了,可是不糊涂,昨天吃饭的时候,我们还说这事呢,他说你姑是个苦孩子,那男的也难能可贵,再说,这做小辈的也孝顺,如果能找到她,让他们合婚,也应该是积了大德。”
“大爷,那起坟的事就拜托您了,还有,知道的人范围不要太大。”我看老张这样说,心里有了底,但还是怕知道的人太多对我影响不好,所以又嘱咐他几句。
“放心吧,你大爷不能白活这么多年,这事,我懂。”老张大爷说完就回家张罗去了。
等老张一走,我立刻将消息告诉了阿强。
阿强很高兴,也给我透露了一下他和天一定的方案。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着。
找到的消息一告诉那男的儿子,他立即从天津赶了回来,大家由我牵头见了面,商议了一下程序,天一择了吉日,时间就定在后天,就是周六的晚上。
之所以选择晚上,一是这不同于以往的起坟,有照顾死者的成分;二是缩小目标,减少不必要的影响。大家在这两点上意见是统一的。
到了周六晚上,天一、阿强和我到得时候,李庄的人已经到了,都是清一色的壮年男子,另外,李庄还有一拨在本村同时进行,这儿不表。
大家见了面,寒暄了几句,又把分工从头数落了一遍,天一给每个人都发了一张符。要求大家贴身存放,大家各便就各位,分头行动。
按照天一圈定的位置,先由天一祈祷了几句,便开始动土,一切进展的很顺利。
不一会,就挖到了水泥做的棺材。天一让大家都停下来,对着棺材念念有词,好像是在与里面的人对话,大家都侧着耳朵听,但谁也没听明白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完了,他将一张早已写好的黄表纸符贴在棺材上,说“可以了。”
几个青壮年绑好棺材,领头的一声“起!”,将棺材抬上肩,装上了等候外面的殓车,带着女孩驶往了幸福的天堂。
天亮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一个浑身湿淋淋的女孩,面带着幸福,对我说,我找到了幸福,以后再也不会骚扰你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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