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肝胆外科
很有意思,第一天遇到一个术后谵妄的妇人,闹着要出院拔管。突然有一瞬间清醒了,对着正在拉住她拔管的手说了一句“姑娘,我不是针对你的。”突然觉得五味杂陈,她很可怜,知道自己不清醒;她很无助,知道自己在伤人;她很善良,知道要向别人道歉。
老师说,这么大年纪的老人,术后谵妄的几率是百分之百。
而科学无法帮助这些老人,也从未弄清楚过这些老人。
之后,我学习了很多日常护理,学习了怎么辅助PICC穿刺,怎么做术前术后护理,怎么核对医嘱,甚至独自当班。但是,我却一直知道,这些人就是走向黑洞的质子,偶尔在黑洞周围盘旋时被人发现,不过是一些护士眼里的笑话,不过是医生眼里无能为力的事情,不过是家属厌烦的原因。
没想到,过去3个月,我面对了那么多患者,重症护理的、一级护理的、二级护理的,甚至肾移植的,都没有这么大的触动。
在肝胆外科的最后一天,是一个星期日,我觉得如果再给我3个月,也许我就能穿刺哪怕1例PICC。
离开肝胆外科的第一天,是一个星期一,我觉得这件事情是我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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