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各大书榜打榜成功,《人类简史》已然成为2017年最畅销的一本书。浩瀚悠长的人类发展史被作者尤瓦尔赫拉里从多角度抽丝剥茧开,竟是如此迷人。大约经过几百万年的日夜更替,我们的远祖人类逐渐摆脱动物性,学会直立行走、学会使用生产复杂工具、学会用火,这是多么神奇又令人兴奋的演化过程。大约在15万年前,作为最早人类的东非智人的外貌已和现代人一致。在最近的一万多年里,人类快速发展语言,由语言的演化创造出帝国、宗教、金钱三种虚拟物体,几近称霸自然界。
从认知革命开始,人类语言开始快速发展,智人语言真正最独特的功能,在于传达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事物的信息。法律、正义、人权其实也都只存在于人类自己发明并互相讲述的故事里。通过这些虚构的东西,部落规模逐渐扩大和稳定。除了存在于人类共同想象之外,这个宇宙中根本没有神、没有国家、没有钱、没有人权、没有法律也没有正义。不管是汉谟拉比还是美国的开国元勋,心中都有个想象的现实,想象着这个世界有着放诸四海皆准、永恒不变的正义原则,但这种不变的原则其实只存在于智人丰富的想象里,只存在于他们创造并告诉彼此的虚构故事中。这些原则从来都没有客观的正确性。
约公元前9500年到3500年间,智人放弃了既颠沛又自由的狩猎生活,驯化了一些植物,在可驯化植物更多的中东、中国、中美洲地区扎根生活了下来,肥沃的土地使种族规模迅速增长,农业革命对整个人类的发展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它使人类这个物种的DNA在世界上极速膨胀繁衍,呈现出欣欣向荣的趋势。从生物学的角度来看,农业革命是成功的。如果世界上不再具有某个物种的DNA拷贝,就代表了该物种已经灭绝。如果某个物种还有许多个体带着它的DNA,就代表着这个物种演化成功。但就个体而言,生存率的提高并不代表着物种生活质量的提升。原始生存能力的萎缩使人类更依赖阳光、雨水和土地,而丧失了自由选择的可能性。农业革命是基因的选择,人类既获得了繁衍的秘密也失去了迁徙的自由。这是人类和大自然签下的契约,没有回头的可能。尤瓦尔赫拉里把农业革命比作奢侈生活的陷阱,当原本的奢侈品最终成为必需品,而且带来新的义务。等到习惯了奢侈品,就产生了依赖。最后,生活中就再也不能没有这种奢侈品了。1000份DNA拷贝永远强过100份,但却让更多的人以更糟糕的状况活下去。
农业革命之后,人类社会变得更大、更复杂,而维系社会秩序的虚构故事更为的细致完整。人类几乎从出生到死亡都被种种虚构的故事和概念围绕,让他们以特定的方式思考,以特定的标准行事,想要特定的东西,也遵守特定的规范。就是这样,让数以百万计的陌生人能遵照着这种人造而非天生的直觉合作无间。公元前的1000年间出现了三种让全球统一的秩序,分别是货币秩序、帝国秩序和宗教秩序。1519年的时候,墨西哥人还在迷茫于西班牙殖民者入侵时表现出对黄金的痴迷,而今,金钱已经成为最普遍有效的互信系统了。人们愿意接受集体对金钱的想象,形成一种彼此的信任。所有社会秩序和阶级都只是想象的产物,所以它们也十分脆弱,而且社会规模越大,反而越脆弱。这时,宗教出现了,宗教的意义就在于让这些脆弱的架构有了超人类的合法性。有了宗教以后,就能说法律并不是人类自己的设计和想象,而是来自一种绝对的神圣的至高权柄。这样一来,至少某些基本的法则便不容动摇。
从1.2万年前开始,人类便擅长于自我构建欲望并且最终实现了自我欲望的消费。消费主义告诉我们,想要快乐,就该去买更多的产品、更多的服务。如果觉得少了什么,或是有什么不够舒服的地方。那很可能是该买些什么商品或是服务。我们生活中的每一则广告都在告诉你,买了什么产品或服务可以让日子过得更好。但我们从没认真的去思考快乐到底是什么,它是无形而短暂的一种生理感受。这么多年来,智人通过不断的演化,在获得快乐的同时都在不断拿其他东西作为交换。我们为了食物的快乐而放弃狩猎生活,我们为了满足各种需求而放弃更自由的生活。
这几百万年过去了,天地巨变,可能,唯一不变的唯有得失永远在一个时空存在以及快乐的短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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