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老李，是自己买的二手房在装修的时候。为了孩子读书的学区，买了最顶层的二手房，价格会低些，7楼不带电梯。这样的老房子在我们这样的小县城也已经不多了。老李50多岁的样子，弓着背蹲在楼梯上手里抓着断掉了的扫把头在扫楼梯上洒落的沙子，用簸箕小心的接着。
老李是通过家里装修工介绍来打下手的零工。我每次过来总会看到他在做不同的事情，有的时候搬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上楼下楼；有的时候在搅拌水洗；有的时候把一些拆下来的料头装进袋子里......老李个子中等，瘦瘦的，但好在能吃苦。听这些装修工们说，不管去哪里他们总是愿意带着老李。现在找一个这样既勤快又实惠的零工已经很难了。
老李每天穿着一件破旧的灰衬衫，像是把整个人都包进去了。黑色的休闲裤被衬衫遮挡的只露出短短的一节。一双绿色的军布鞋，上面沾满了水泥和灰尘。汗水和灰尘会在他的脸上画出一条条灰白的纹路。他还总是带一根破旧的扁担，好像那就是他谋生的工具。
有一天下雨，装修工们下班了，我送他们回家。老李也一道跟来了，还是带着他的扁担，好不容易才把扁担安置在车上，一路上尽听大家开他的玩笑。这才知道，原来老李这么辛苦的干活全都是为了攒钱给女儿。下车后，老李给我的后座上留下了白色水泥的印记，我用汽油才能勉强擦去。再后来才知道，老李一直没娶老婆，他的女儿也是他领来的。
老李除了会在装修工这边做零工，有时还会骑三轮车帮人送货。他既不抽烟也不喝酒，别人常说他‘一直存钱干嘛？女儿嫁人后，钱都带给别人的。’他也只是“呵呵”的傻笑。
老李出生的时候就这样了，他的父母都是农民。从小就帮着家里种地，打理家务。一直都在农村，即使现在已经来到了小县城，一个人出门还是会常常迷路，所以他也不常出门。
我去家里看装修进度的时候，都会在楼下带些水。递水给老李的时候，他每次都会很认真的谢谢我。
虽然没多少时间，但我明白老李这样的人会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即使在出生的那一刻他应该也明白自己生活。这条路从头看到尾，没多大曲折。我不知道他会不会也有激情洋溢的青春，为了梦想奔波的时候？更不知道他有没有梦想这样的概念？
我们身边有无数这样生活着的人……
零工老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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