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世界读书日,一大早醒来,便沉浸在无可救药的起床气里。躺着翻看手机,微信读书里打开《三体》,一看便到了中午方起。
阅读是年少时多么奢求的一件事,曾那般渴望置身书海,翻遍上下五千年。仍记得,五六年级开始有了主动看书的意识,到了初中,阅读欲望达到极致。为了找书看,可谓使尽了各种招数。印象最深的是,花了不少功夫借来了一本《世界名著简介》,两个通宵看完后,还未到还书的日子,于是又抓紧时间看了一遍。
初二时,新来的语文老师非常年轻,思想开明,提倡广泛阅读。我特别喜欢进她的办公室,从借出第一本书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印象最深的是,囫囵吞枣读了《红与黑》,除了记得于连的虚荣心外,书中细致描绘的几场于连与几位夫人XX的场面,也是印象极深的……那应该是平生第一次从书中读到的不可描述,除了面红心跳,对爱情也有了些朦胧的意识。
初三的同桌任少爷,仰仗自己上大学的哥哥,手里有不少名著,这位小气的男生经常带着一点儿得意,拿出自己的书籍一番炫耀后,便藏在课桌的深处。如今忆起那些旧事,仍旧觉得自己特幸运,在那除了课本之外不准看其他书籍的时候,也曾经和要好的同学不知天高地厚的讨论四大名著、谈及拜伦和雪莱、甚至无聊到互相较量唐诗宋词。
高中几乎没功夫看课外书,但也会挤一挤啊。县城的高中一律住宿,12人间的女生宿舍里,靠窗边的同学让人羡慕,她们借着走廊上的路灯看书读期刊。王瑶和我走得近,有一天,我们商量了一个对策——买个手电筒,《复活》《飘》《简爱》等名著,就是在被窝里一一读完的。遗憾的是,5.0的视力,在一个学期结束后,变成了4.3,如今看不清远处的近视就这会儿落下的。
大学时,最喜欢去的就是图书馆。曾放“豪言”,阅遍整座图书馆(其实不可能)。那时的球友小婷爱看王小波,在她的推荐下,读到那篇《一只特立独行的猪》时,让我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世间居然出现过如此有趣的灵魂!之后在其他作品中,看过他谈论“有趣”,王小波有言,“有趣是一个开放的空间,一直伸往未知的领域”;相反,“无趣是个封闭的空间,其中的一切我们全部耳熟能详”。
现在觉得可惜的是,泛读中未曾建立起自己的知识体系,很多书读得快,忘得也快啊。如今也会常看书,但大多都跟工作有关了,功利型读书代替了趣味,也更带目的性。
很多年前,和朋友谈论对“天堂”的想象时,曾不暇思索的说,“如果真有天堂,那一定是图书馆的样子啊”。很多年后,我知道了博尔赫兹,没想到这位阿根廷最伟大的诗人也说过类似的话,“我心里一直都在暗暗设想,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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