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是在元旦那一天下葬的,我们十几个老表们难得聚到了一起。
那个晚上,乡村的冬夜冷得透骨,仍有村里的老头老太搬着小板凳来听戏,请来的戏班子在临时搭起的戏台上吹吹打打,我二姨热心的在戏台旁拢起一场大火,台上唱的热闹,台下聊的也欢。老人们不是听戏,只是为了排遣寂寞吧。她们在讲外婆的生平,我在静静地看,静静地听。白天外婆出殡时我的二姨,三姨,四姨哭得肝肠寸断,我也涕泪交加,想起外婆离世前我去看她时她用尽毕生力气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就再也无力说出一句话。我那种心痛,不舍,无奈,真的无语凝噎。而此刻姨妈们和乡邻热切的交谈,脸上是笑,却毫无违和感。人生如戏,我们都是普通人,都知道生老病死无可逆转,这一生有多少生离死别,就是一场又一场戏,这一场在哭,下一场要笑。谁能永远况浸于悲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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