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有许多未竟之言,有时候也会选择不回信息,这其中有许多理由,有时候是默契,有时候是因缘。
翻看聊天记录,发现前两天给小七的留言,仍未得到回复。起初以为是身在农村的她,没有流量,不能及时看到消息,也没有在意。可是今天突然发现她更换了微信朋友圈的封面,才意识到可能得不到她的回复了。
上一次聊天记录已经是两个多月前,她给我发来了三四条关于公务员招考和报名安排的信息,那时候她刚回到老家不久,按照既定的计划潜心准备公务员考试。有一个链接是关于我的老家湖北出的公务员招考公告,让我抽空看看,去人事网查查岗位之类的……而我只简单地回了句,“我没有兴趣哦(外加一个犯困的表情)”,直到今天之前,我都并不觉得我当时的回复有什么问题。
时间倒回2个多月前,那是我最狼狈破碎的低谷期,饱受挫败和打压,不断重复的自我怀疑和否定完全击垮了过去人生中建立起来的生活信念,满目疮痍,饱受诟病。如今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那是最最至暗的时刻,不停地自我对话之后,仍然难以找到重新支撑的勇气。当你被眼前的困境绊住了脚,只能奢望平稳度过眼前的危机,努力扭转接连失败带来的沉痛打击,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精力顾及其他出路。我们的工作节奏就像高速旋转的车轮,将身处其中的我迅速推向漩涡。我必须全力以赴抵抗毁灭的命运。
时间继续往前倒回,小七离开前最后一次去见她,她身上流动着一种极不稳定的情绪,言语中不时地透露出攻击性,后来我猜测她大概努力压抑着满腹委屈的情绪,处在濒临崩溃的边缘。因为她跟我透露过同样压迫的工作节奏。最后我还是不小心戳破了她的压力泡泡,她痛苦地哭了起来,然后又很快地擦去眼泪并转换话题,好像并不甘心在我面前哭泣。
在分手的地铁站,她说已提出辞呈,处理好深圳的事情就回老家考公务员,开始新的生活。她问我将来的打算,前路一片迷茫,我同样不知如何作答。
回到上次的聊天记录,我告诉她没有兴趣是实情,因为这渺茫的希望对年近三十五岁的我来说几乎不是个具有参考价值的选择。所以像触碰到尖锐物一般迅速地想避开。虽说人生不设限,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会失去很多机会,这是无法回避的现实。我们的精力和能力衰退,整个人的市场价值在走下坡路,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我要年长小七六七岁,她不一定能了解我的困境和苦衷。两个月后我再来看当时的对话,我觉得是有问题的,作为一个正常人在正常的情况下都会感到冷漠。虽然出于自己的缘由说出事实,却忽略了朋友热切的关怀和努力。我那么理所当然地认为真诚地说出实情没有问题,但人往往都是感性的以自我为中心的,她只能根据自己的世界所接收的信息来理解别人的世界,毫无疑问是不可能客观而公正的。我们常常说的常理推测也不代表这就是最科学正确的方法,真相永远有无法被视线辐射到的角落,我们也不了解别人的世界里正在经历着什么。如果不能了解自己的狭隘,误解终会存在,也不一定有机会重新解开。
友谊比爱情伟大,也更脆弱。我很遗憾因为某句顾虑不周的话语就葬送了友谊,也很遗憾不能用美好的姿态告别。总是有许多未竟之言,有时候也会选择不回信息,这其中有许多理由,有时候是默契,有时候是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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