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我失眠了。不知是什么缘由,让我想起了奶奶。她离开我已经快40年了。
那一幅幅熟悉的画面,闪现在我眼前,我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泪水一次次冲出我的眼眶。
我这是怎么了?赶忙用手抹去泪眼。可瞬间,那泪水又浸满了我的双眼。不去管它了,任其流淌吧。
嗯!我想奶奶了。脑海里不停的翻腾着片段,在这万籁俱静的夜,反正也睡不着。
我那三寸金莲的奶奶,想我了没有啊?您怎么连个梦都不曾打扰。
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哽咽得想放声哭出来。“奶奶,奶奶”,我几乎喊出了声音。
想起见您的最后一面……从此,我与您今生今世的爱,阴阳两隔,永远。
最后的告别
我记得那一天,赶回老家的时候,奶奶已经躺在了土炕上,紧靠着窗户跟儿,小姑就在她的身旁,眼睛哭的红肿。
整个屋子能听得到哭泣声,地上已经没有了空地,跪着大叔,二叔,三叔,堂哥,堂妹,孙男弟女一片等。
我一进门,直接跳到了炕上,紧靠着北边那个紫黑色的柜子。我母亲大伯直冲我喊,让我快点儿下来,可我偏不,我要看我的奶奶。
“奶奶,奶奶,你看看我,我是你的莲儿,我来了,就在这儿。”握着奶奶温凉的手,盯着她那张苍白的脸儿,微弱的呼吸。
奶奶的眼皮抖动着,她使劲的睁,终于睁开了眼,她看见了我,似乎还有些亮光。“奶奶,奶奶,我是莲儿”,她的手指动了一下。
握着奶奶的手,我的另一只手,伸向了她的脖子下。我半侧着身子拥着她,我的脸贴近了她的脸,做最后的告别……奶奶走了,安详的走了。
我记得最后一个细节,是把一枚穿着线的硬币,塞在奶奶的嘴里,线又挂在她左右耳朵上(口含钱),她那三寸金莲的脚,穿上了一双绣花鞋,用绳子绑在了一起。
紧接着大人小孩儿哭声一片,弥漫着整个堂屋子。不一会儿,木格子上的窗户纸,全都撕了下来……
“奶奶”,前些天,我回老家了,看三奶奶去了,顺便又看了那一间生我养我的堂屋子。
我还拍了好多照片,残垣断壁的有些苍凉,风吹雨淋的堂屋侧边已坍塌,可在我的眼里,依然是满满的幸福和回忆。
仿佛又听到了您喊我的声音,就在耳边,是那样的熟悉。
生我养我的地方,我怎么能忘记呢?在这失眠的夜,我是多么的幸福,我和您在一起。
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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