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还记得教室外的那棵高大的梓树,淡黄色的花朵会在某个初春悄然跃上枝头,至于是否有香味,我都不大记得了。
梓树淡黄花,抑郁满天涯……
当时拼凑出来的一句,被闺蜜反复地夸赞,我也以为自己是写得好的,也就一直记着这一句。
再后来,写了一篇不成模样的散文,被语文老师打印出来,贴在每个班级里。那时当真引以为傲,后来才晓得这大概是自己最献丑的文字。
“不够明朗,没有尽头。”
这大概是对于当时的八字总结。
围着茶园那一条不够宽阔的路跑上三圈是我们每天的晨跑任务,晨跑完大家都会径直走向食堂。
有那么一个清晨,我依旧是跑的最后一个,用手使劲叉着腰,说不出来的酸疼从里头钻出来,疼得我只想回教室缓口气。
教室里空无一人,我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才发现一根梓树枝安静地躺在我的桌上,那上头缀满了淡黄色的花朵,最顶端的花苞还透着青绿。
实在疼得厉害,我匆忙把它放在自己的桌子里头,侧过头忍过一阵胃痛,等虚汗都流出来的时候才起身往食堂走。
“鸡蛋还是热的,这碗面加了老干妈,这一碗没有加。”荷希坐在食堂最中间那一桌等着我,他的脸颊还是通红通红的,热气持续地从碗里头溢出来。
“煮鸡蛋呢?”我问他。
“兜里兜里。”他从棉衣的兜里拿出鸡蛋“喏!吃完这个,待会去我那儿拿一盒牛奶。”
“不用,我吃这些就好,你去教室吧!”我端起面,等他起身才动筷子。
“慢点儿吃,老潘那边,我去帮你说一声。”荷希戴上卫衣的帽子,朝我扮了个鬼脸。
“对了,那枝花是不是你摘的?”我放下碗,瞪大眼睛看着他。
“莫待无花空折枝嘛!”他也鼓着眼睛看着我“我看你老是看着那棵树发呆,就想给你折一枝。”
我转过头并不理会他,等他的脚步声渐渐远了,才放下筷子,往食堂的另外一张门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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