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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四年(庚子,公元400年)
春正月壬子朔,燕主盛大赦,自贬号为庶人天王。
魏材官将军和跋袭卢溥于辽西,戊午,克之,禽溥及其子焕,送平城,车裂之。燕主盛遣广威将军孟广平救溥,不及,斩魏辽西守宰而还。
乙亥,大赦。
西秦王乾归迁都苑川。
秃发利鹿孤大赦,改元建和。
高句丽王安事燕礼慢;二月丙申,燕王盛自将兵三万袭之,以骠骑大将军熙为前锋,拔新城、南苏二城,开境七百余里,徙五千余户而还。熙勇冠诸将,盛曰:“叔父雄果,有世祖之风,但弘略不如耳!”
初,魏主珪纳刘头眷之女,宠冠后庭,生子嗣。及克中山,获燕主宝之幼女。将立皇后,用其国故事,铸金人以卜之,刘氏所铸不成,慕容氏成,三月戊午,立慕容氏为皇后。
桓玄既克荆、雍,表求领荆、江二州。诏以玄为都督荆、司、雍、秦、梁、益、宁七州诸军事、荆州刺史,以中护军桓脩为江州刺史。玄上疏固求江州,于是进玄督八州及扬、豫八郡诸军事,复领江州刺史。玄辄以兄伟为雍州刺史,朝廷不能违。又以从子振为淮南太守。
凉王纂以大司马弘功高地逼,忌之。弘亦自疑,遂以东苑之兵作乱,攻纂。纂遣其将焦辨击之,弘众溃,出走。纂纵兵大掠,悉以东苑妇女赏军,弘之妻子亦在中。
纂笑谓群臣曰:“今日之战何如?”
侍中房晷对曰:“天祸凉室,忧患仍臻。先帝始崩,隐王废黜;山陵甫讫,大司马称兵;京师流血,昆弟接刃。虽弘自取夷灭,亦由陛下无棠棣之恩,当省己责躬以谢百姓。乃更纵兵大掠,囚辱士女,衅自弘起,百姓何罪!且弘妻,陛下之弟妇,弘女,陛下之侄也,奈何使无赖小人辱为婢妾!天地神明,岂忍见此!”遂歔欷流涕。
纂改容谢之,召弘妻子置于东宫,厚抚之。
弘将奔秃发利鹿孤,道过广武,诣吕方。方见之,大哭曰:“天下甚宽,汝何为至此!”乃执弘送狱,纂遣力士康龙就拉杀之。
纂立妃杨氏为后,以后父桓为尚书左仆射、凉都尹。
辛卯,燕襄平令段登等谋反,诛。
凉王纂将伐武威王利鹿孤,中书令杨颖谏曰:“利鹿孤上下用命,国未有衅,不可伐也。”不从。利鹿孤使其弟傉檀拒之,夏四月,傉檀败凉兵于三堆,斩首二千余级。
初,陇西李暠好文学,有令名。尝与郭黁及同母弟敦煌宋繇同宿,黁起谓繇曰:“君当位极人臣,李君终当有国家;有骒马生白额驹。此其时也。”
及孟敏为沙州刺史,以暠为效谷令;宋繇事北凉王业,为中散常侍。孟敏卒,敦煌护军冯翊郭谦、沙州治中敦煌索仙等以暠温毅有惠政,推为敦煌太守。
暠初难之,会宋繇自张掖告归,谓暠曰:“段王无远略,终必无成。兄忘郭黁之言邪?白额驹今已生矣。”暠乃从之,遣使请命于业;业因以暠为敦煌太守。
右卫将军敦煌索嗣言业曰:“李暠不可使处敦煌。”
业遂以嗣代暠为敦煌太守,使帅五百骑之官。嗣未至二十里,移暠犯己;暠惊疑,将出迎之。
效谷令张邈及宋繇止之曰:“段王暗弱,正是英豪有为之日;将军据一国成资,奈何拱手授人!嗣自恃本郡,谓人情附己,不意将军猝能拒之,可一战擒也。”暠从之。
先遣繇见嗣,啖以甘言。繇还,谓暠曰:“嗣志骄兵弱,易取也。”
暠乃遣邈、繇与其二子歆、让逆击嗣,嗣败走,还张掖。暠素与嗣善,尤恨之,表业请诛嗣。沮渠男成亦恶嗣,劝业除之;业乃杀嗣,遣使谢暠,进暠都督凉兴以西诸军事、镇西将军。
吐谷浑视罴卒,世子树洛干方九岁,弟乌纥堤立。妻树洛干之母念氏,生慕璝、慕延。乌纥堤懦弱荒淫,不能治国;念氏专制国事,有胆智,国人畏服之。
燕前将军段玑,太后段氏之兄子也,为段登辞所连及,五月壬子,逃奔辽西。
丙寅,卫将军东亭献侯王珣卒。
己巳,魏主珪东如涿鹿,西如马邑,观灅源。
戊寅,燕段玑复还归罪;燕王盛赦之,赐号曰思悔侯,使尚公主,入直殿内。
谢琰以资望镇会稽,不能绥怀,又不为武备。诸将咸谏曰:“贼近在海浦,伺人形便,宜开其自新之路。”
琰不从,曰:“苻坚之众百万,尚送死淮南;孙恩小贼,败死入海,何能复出!若其果出,是天欲杀之也。”
既而恩寇浃口,入馀姚,破上虞。进及邢浦,琰遣参军刘宣之击破之,恩退走。少日,复寇邢浦,官军失利,恩乘胜径进。
己卯,至会稽。琰尚未食,曰:“要当先灭此贼而后食。”因跨马出战,兵败,为帐下都督张猛所杀。吴兴太守庾桓恐郡民复应恩,杀男女数千人。恩转寇临海。朝廷大震,遣冠军将军桓不才、辅国将军孙无终、宁朔将军高雅之拒之。
秦征西大将军陇西公硕德将兵五千伐西秦,入自南安峡。西秦王乾归帅诸将拒之,军于陇西。
杨轨、田玄明谋杀武威王利鹿孤,利鹿孤杀之。
六月庚辰朔,日有食之。
以琅邪王师何澄为尚书左仆射。澄,准之子也。
甲子,燕大赦。
凉王纂将袭北凉,姜纪谏曰:“盛夏农事方殷,且宜息兵。今远出岭西,秃发氏乘虚袭京师,将若之何!”不从。进围张掖,西掠建康。
秃发傉檀闻之,将万骑袭姑臧,纂弟陇西公纬赁北城以自固。傉檀置酒朱明门上,鸣钟鼓,飨将士,曜兵于青阳门,掠八千余户而去。纂闻之,引兵还。
秋七月壬子,太皇太后李氏崩。
丁卯,大赦。
西秦王乾归使武卫将军慕兀等屯守,秦军樵采路绝,秦王兴潜引兵救之。乾归闻之,使慕兀帅中军二万屯柏杨,镇军将军罗敦帅外军四万屯侯辰谷,乾归自将轻骑数千前候秦兵。会大风昏雾,与中军相失,为追骑所逼,入于外军。旦,与秦战,大败,走归苑川,其部众三万六千皆降于秦。兴进军枹罕。
乾归奔金城,谓诸豪帅曰;“吾不才,叨窃名号,已逾一纪,今败散如此,无以待敌,欲西保允吾。若举国而去,必不得免;卿等留此,各以其众降秦。以全宗族,勿吾随也。”
皆曰:“死生愿从陛下。”
乾归曰:“吾今将寄食于人,若天未亡我,庶几异日克复旧业,复与卿等相见。今相随而死,无益也。”乃大哭而别。
乾归独引数百骑奔允吾,乞降于武威王利鹿孤,利鹿孤遣广武公傉檀迎之。置于晋兴,待以上宾之礼。
镇北将军秃发俱延言于利鹿孤曰:“乾归本吾之属国,因乱自尊,今势穷归命,非其诚款,若逃归姚氏,必为国患,不如徙置乙弗之间,使不得去。”
利鹿孤曰:“彼穷来归我,而逆疑其心,何以劝来者!”俱延,利鹿孤之弟也。
秦兵既退,南羌梁戈等密招乾归,乾归将应之。其臣屋引阿洛以告晋兴太守阴畅,畅驰白利鹿孤,利鹿孤遣其弟吐雷帅骑三千屯扪天岭。
乾归惧为利鹿孤所杀,谓其太子炽盘曰:“吾父子居此,必不为利鹿孤所容。今姚氏方强,吾将归之,若尽室俱行,必为追骑所及,吾以汝兄弟及汝母为质,彼必不疑,吾在长安,彼终不敢害汝也。”乃送炽磐等于西平。
八月,乾归南奔枹罕,遂降于秦。
丁亥,尚书左仆射王雅卒。
九月癸丑,地震。
凉吕方降于秦,广武民三千余户奔武威王利鹿孤。
冬十一月,高雅之与孙恩战于馀姚,雅之败,走山阴,死者什七、八。诏以刘牢之都督会稽等五郡,帅众击恩,恩走入海。牢之东屯上虞,使刘裕戍句章。吴国内史袁崧筑沪渎垒以备恩。崧,乔之孙也。
会稽世子元显求领徐州,诏以元显为开府仪同三司、都督扬、豫、徐、兖、青、幽、冀、并、荆、江、司、雍、梁、益、交、广十六州诸军事、领徐州刺史,封其子彦玮为东海王。
乞伏乾归至长安,秦王兴以为都督河南诸军事、河州刺史、归义侯。
久之,乞仗炽磐欲逃诣乾归,武威王利鹿孤追获之。利鹿孤将杀炽磐,广武公傉檀曰:“子而归父,无足深责,宜宥之以示大度。”利鹿孤从之。
秦王兴遣晋将刘嵩等二百余人来归。
北凉晋昌太守唐瑶叛,移檄六郡,推李暠为冠军大将军、沙州刺史、凉公、领敦煌太守。暠赦其境内,改元庚子。以瑶为征东将军,郭谦为军谘祭酒,索仙为左长史,张邈为右长史,尹建兴为左司马,张体顺为右司马。遣从事中郎宋繇东伐凉兴,并击玉门已西诸城,皆下之。
酒泉太守王德亦叛北凉,自称河州刺史。北凉王业使沮渠蒙逊讨之。德焚城,将部曲奔唐瑶,蒙逊追至沙头,大破之,虏其妻子、部落而还。
十二月戊寅,有星孛于天津。会稽世子元显以星变解录尚书事,复加尚书令。吏部尚书车胤以元显骄恣,白会稽王道子,请禁抑之。元显闻而未察,以问道子曰:“车武子屏人言及何事?”
道子弗答。固问之,道子怒曰:“尔欲幽我,不令我与朝士语邪!”
元显出,谓其徒曰;“车胤间我父子。”密遣人责之。胤惧,自杀。
壬辰,燕主盛立燕台,统诸部杂夷。
魏太史屡奏天文乖乱。魏主珪自览占书,多云改王易政,乃下诏风励群下,以帝王继统,皆有天命,不可妄干。又数变易官名,欲以厌塞灾异。仪曹郎董谧献《服饵仙经》,珪置仙人博士,立仙坊,煮炼百药,封西山以供薪蒸。药成,令死罪者试服之,多死,不验;而珪犹信之,访求不已。
珪常以燕主垂诸子分据势要,使权柄下移,遂至败亡,深非之。博士公孙表希旨,上《韩非书》,劝珪以法制御下。左将军李粟性简慢,常对珪舒放不肃,咳唾任情;珪积其宿过,遂诛之,群下震栗。
丁酉,燕王盛尊献庄后丁氏为皇太后,立辽西公定为皇太子。大赦。
是岁,南燕王德即皇帝位于广固,大赦,改元建平。更名备德,欲使吏民易避。追谥燕主暐曰幽皇帝。以北地王钟为司徒,慕舆拔为司空,封孚为左仆射,慕舆护为右仆射。立妃段氏为皇后。
卷第一百一十二,晋纪三十四(公元401年—402年,共2年)
安皇帝丁
隆安五年(辛丑,公元401年)
春正月,武威王利鹿孤欲称帝,群臣皆劝之。安国将军鍮勿(1)曰:“吾国自上世以来,被发左衽,无冠带之饰,逐水草迁徙,无城郭室庐,故能雄视沙漠,抗衡中夏。今举大号,诚顺民心。然建都立邑,难以避患,储畜仓库,启敌人心。不如处晋民于城郭,劝课农桑以供资储,帅国人以习战射。邻国弱则乘之,强则避之,此久长之良策也。且虚名无实,徒足为世之质的,将安用之!”
利鹿孤曰:“安国之言是也。”乃更称河西王,以广武公傉檀为都督中外诸军事、凉州牧、录尚书事。
二月丙子,孙恩出浃口,攻句章,不能拔。刘牢之击之,恩复走入海。
秦王兴使乞伏乾归还镇苑川,尽以其故部众配之。
凉王纂嗜酒好猎,太常杨颖谏曰:“陛下应天受命,当以道守之。今疆宇日蹙,崎岖二岭之间,陛下不兢兢夕惕以恢弘先业,而沈湎游畋,不以国家为事,臣窃危之。”纂逊辞谢之,然犹不悛。
番禾太守吕超擅击鲜卑思盘,思盘遣其弟乞珍诉于纂,纂命超及思盘皆入朝。超惧,至姑臧,深自结于殿中监杜尚。
纂见超,责之曰:“卿恃兄弟桓桓,乃敢欺吾。要当斩卿,天下乃定!”超顿首谢。
纂本以恐愒超,实无意杀之。因引超、思盘及群臣同宴于内殿。超兄中领军隆数劝纂酒,纂醉,乘步挽车,将超等游禁中。至琨华堂东閤,车不得过,纂亲将窦川、骆腾倚剑于壁,推车过閤。超取剑击纂,纂下车禽超,超刺纂洞胸;川、腾与超格战,超杀之。
纂后杨氏命禁兵讨超,杜尚止之,皆舍仗不战。
将军魏益多入,取纂首,杨氏曰:“人已死,如土石,无所复知,何忍复残其形骸乎!”
益多骂之,遂取纂首以徇,曰:“纂违先帝之命,杀太子而自立,荒淫暴虐。番禾太守超顺人心而除之,以安宗庙。凡我士庶,同兹休庆!”
纂叔父巴西公佗、弟陇西公纬皆在北城。
或说纬曰:“超为逆乱,公以介弟之亲,仗大义而讨之。姜纪、焦辨在南城,杨桓、田诚在东苑,皆吾党也,何患不济!”
纬严兵欲与佗共击超。佗妻梁氏止之曰:“纬、超俱兄弟之子,何为舍超助纬,自为祸首乎!”
佗乃谓纬曰:“超举事已成,据武库,拥精兵,图之甚难。且吾老矣,无能为也。”
超弟邈有宠于纬,说纬曰:“纂贼杀兄弟,隆、超顺人心而讨之,正欲尊立明公耳。方今明公先帝之长子,当主社稷,人无异望,夫复何疑!”
纬信之,乃与隆、超结盟,单马入城;超执而杀之。
让位与隆,隆有难色。超曰:“今如乘龙上天,岂可中下!”
隆遂即天王位,大赦,改元神鼎。尊母卫氏为太后;妻杨氏为后;以超为都督中外诸军事、辅国大将军、录尚书事,封安定公;谥纂曰灵帝。
纂后杨氏将出宫,超恐其挟珍宝,命索之。杨氏曰:“尔兄弟不义,手刃相屠。我旦夕死人,安用宝为!”
超又问玉玺所在,杨氏曰:“已毁之矣。”
后有美色,超将纳之,谓其父右仆射桓曰:“后若自杀,祸及卿宗!”
桓以告杨氏。杨氏曰:“大人卖女与氐以图富贵,一之谓甚,其可再乎!”遂自杀,谥曰穆后。桓奔河西王利鹿孤,利鹿孤以为左司马。
【原文华译】
隆安四年(公元400年)
1 春,正月一日,后燕主慕容盛大赦,自贬号为庶人天王。
2 北魏材官将军和跋袭击叛魏投燕的卢溥于辽西,正月七日,攻克辽西城,生擒卢溥及其子卢焕,送到平城,车裂处死。后燕主慕容盛派广威将军孟广平救援卢溥,没有赶上,斩杀北魏新任命的辽西郡守、县令,而后还师。
3 正月二十四日,晋国大赦。
4 西秦王乞伏乾归迁都苑川。
5 秃发利鹿孤大赦,改年号为建和。
6 高句丽王高安,事后燕的态度逐渐傲慢;二月十五日,后燕王慕容盛亲自将兵三万人袭击,以骠骑大将军慕容熙为前锋,攻陷新城、南苏二城,开拓疆境七百余里,迁徙五千余户人家而还。慕容熙勇冠诸将,慕容盛说:“叔父雄勇果敢,有世祖(慕容垂)之风,只是谋略稍有不如而已!”
7 当初,北魏主拓跋珪娶刘头眷的女儿,她宠冠后庭,生下儿子拓跋嗣。后来拓跋珪攻克中山,俘获后燕主慕容宝的幼女。将要立皇后,用本国的风俗传统,命她们各自铸金人以占卜(铸成金人表示天神眷顾,铸不成表示天神不悦),刘氏所铸不成,慕容氏铸成,三月八日,立慕容氏为皇后。
8 桓玄既克荆州、雍州,上表请求领荆州、江州二州。朝廷下诏,任命桓玄为都督荆州、司州、雍州、秦州、梁州、益州、宁州七州诸军事,荆州刺史,任命中护军桓修为江州刺史。桓玄上疏,坚决要求兼管江州,于是进授桓玄督八州及扬州、豫州八郡诸军事,并兼领江州刺史。桓玄便直接任命兄长桓伟为雍州刺史,朝廷不敢拒绝。桓玄又任命侄子桓振为淮南太守。
9 凉王吕纂因为大司马吕弘功高,地位又逼近自己,便猜忌他。吕弘也不能自安,于是以东苑之兵作乱,攻打吕纂。吕纂派他的部将焦辨迎击,吕弘部众崩溃,逃走。吕纂纵兵大肆抢掠,把东苑妇女全部赏给军士,吕弘的妻子、女儿也在其中。
吕纂笑对群臣说:“今日之战如何?”
侍中房晷回答说:“上天降祸给凉国,忧患不断。先帝刚刚崩逝,隐王就被废黜;陵墓刚刚完成,大司马(吕弘)就起兵;京师流血,兄弟接刃。虽然是吕弘自取灭亡,也是因为陛下缺少兄弟之情,陛下应当反省自己,向百姓谢罪。却反而纵兵大掠,囚辱士女。事情是吕弘挑起的,百姓何罪!况且,吕弘的妻子是陛下的弟妇,吕弘的女儿是陛下的侄女,为什么让无赖小人辱为婢妾!天地神明,岂能忍心见此!”于是唏嘘流涕。
吕纂改容道歉,召吕弘的妻子、女儿,安置在东宫,优厚抚慰。
吕弘准备投奔秃发利鹿孤,路过广武,去见吕方。吕方见到他,大哭说:“天下这么宽,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于是逮捕吕弘,关进监狱。吕纂派力士康龙前往,将吕弘拉杀。
吕纂立妃子杨氏为王后,任命王后的父亲杨桓为尚书左仆射、凉都尹。
10 辛卯日,后燕襄平县令段登等谋反,伏诛。
11 后凉王吕纂将要讨伐武威王秃发利鹿孤,中书令杨颖进谏说:“秃发利鹿孤上下一心,国内也没有我们可乘之机,不可讨伐。”吕纂不听,出兵。秃发利鹿孤派他的弟弟秃发傉檀拒战,夏,四月,傉檀击败凉兵于三堆,斩首二千余级。
12 当初,陇西人李暠喜好文学,有美名。曾与郭黁及同母异父的弟弟、敦煌宋繇同宿,郭黁起身时对宋繇说:“你当位极人臣,而李君终当成为一国之君。等到母马生下白额头小马驹的时候,我的预言就会应验。”
后来,孟敏做沙州刺史,任命李暠为效谷县令;宋繇事奉北凉王段业,为中散常侍。孟敏死后,敦煌护军、冯翊人郭谦,沙州治中、敦煌人索仙等都认为李暠温良刚毅,施政对百姓有恩惠,推举他为敦煌太守。
李暠开始时觉得很为难,这时宋繇从张掖回来,对李暠说:“段王没有远略,终究成不了事。兄长忘了郭黁的话了吗?白额小马驹如今已经生下来了。”
李暠于是听从之,遣使向段业请求正式任命。段业于是任命李暠为敦煌太守。
右卫将军、敦煌人索嗣对段业说:“不能让李暠据有敦煌。”
段业于是又让索嗣替代李暠为敦煌太守,让他率领五百骑兵前往就职。索嗣走到离敦煌二十里的地方,送公文给李暠,要他来迎接自己。
李暠惊疑,准备出迎。效谷县令张邈及宋繇制止他说:“段王暗弱,正是英豪有为之日;将军据有一国成资,为何拱手授人?索嗣自恃是本郡人,以为人心都归附自己,想不到将军会突袭他,可以一战而擒。”
李暠听从。先派宋繇去见索嗣,说好话稳住他。宋繇回来,对李暠说:“索嗣志骄兵弱,容易攻取。”
李暠于是派张邈、宋繇与自己的两个儿子李歆、李让逆击,索嗣败走,回到张掖。李暠一向与索嗣关系友善,所以对他的作为尤其愤恨,上表给段业,请诛杀索嗣。辅国将军沮渠男成也厌恶索嗣,劝段业除掉他。段业于是杀索嗣,遣使向李暠道歉,擢升李暠为都督凉兴以西诸军事、镇西将军。
13 吐谷浑可汗慕容视罴去世,世子慕容树洛干年方九岁,弟弟慕容乌纥堤继位。慕容乌纥堤娶了慕容视罴的妻子、树洛干之母念氏,又生下慕容慕、慕容慕延。慕容乌纥堤懦弱荒淫,不能治国;念氏专制国事,有胆识、有智慧,国人都畏惧、服从她。
14 后燕前将军段玑,是太后段氏哥哥的儿子,被段登叛乱案所牵连,惧罪,五月三日,逃奔辽西。
15 五月十七日,晋国卫将军、东亭献侯王珣去世。
16 五月二十日,北魏主拓跋珪东到涿鹿,西到马邑,观看灅水发源地。
17 五月二十七日,后燕段玑又回国自首归罪;后燕王慕容盛赦免他,赐号为思悔侯,把公主嫁给他,命他入宫做侍卫。
18 谢琰因为资历和声望,而被委任镇守会稽,但是,他既不能怀柔,又不做武备。诸将都进谏说:“贼寇近在海滨,日夜窥探我们虚实,应该给他们开一条自新之路。”
谢琰不听,说:“苻坚以百万之众,尚且送死于淮南;孙恩一个小贼,败死入海,怎么可能复出!如果他真敢出来,那就是天要杀他之时。”
既而孙恩入寇浃口,进入余姚,攻破上虞。挺进到邢浦,谢琰派参军刘宣之将他击破,孙恩退走。过了几天,又入寇邢浦,官军失利,孙恩乘胜径进。
五月三十日,孙恩到了会稽。谢琰当时还没吃饭,说:“等我先灭了此贼,然后再吃饭。”于是跨马出战,兵败,被帐下都督张猛所杀。吴兴太守庾桓担心郡民再次响应孙恩,杀男女数千人。孙恩转身入寇临海。朝廷大震,派冠军将军桓不才、辅国将军孙无终、宁朔将军高雅之拒战。
19 后秦征西大将军、陇西公姚硕德将兵五千人讨伐西秦,从南安峡侵入。西秦王乞伏乾归率诸将拒战,驻军于陇西。
20 杨轨、田玄明阴谋刺杀武威王秃发利鹿孤,被处死。
21 六月一日,日食。
22 晋国任命琅玡王师何澄为尚书左仆射。何澄,是何准之子。
23 甲子日,后燕大赦。
24 后凉王吕纂将要袭击北凉,姜纪进谏说:“盛夏正是农忙时节,应该休兵。如今远出岭西,如果秃发氏乘虚袭击我京师,那怎么办?”
吕纂不听,进军包围张掖,又西征建康,一路抢掠。秃发傉檀得到消息,率领一万骑兵袭击姑臧,吕纂的弟弟、陇西公吕纬登上北城守卫。秃发傉檀在姑臧朱明门城楼上大摆酒宴,鸣钟击鼓,犒赏将士,又在青阳门举行阅兵仪式,掳掠八千余户人家而去。吕纂听闻,引兵回京。
25 秋,七月四日,晋国太皇太后李氏崩逝。
26 七月十九日,晋国大赦。
27 西秦王乞伏乾归派武卫将军慕兀等沿边屯兵据守,截断了后秦军砍柴道路,后秦王姚兴秘密亲自引兵救援。乞伏乾归接到消息,派慕兀率中军二万人屯驻柏杨,镇军将军罗敦率外军四万人屯驻侯辰谷,乞伏乾归自己率轻骑数千人,向前侦察后秦兵虚实。结果正赶上大风昏雾,与中军失去联系,又被追兵所逼,进入外军。第二天天明时分,与后秦交战,大败,逃归苑川,其部众三万六千人全部投降后秦。姚兴进军枹罕。
乞伏乾归逃奔金城,对诸酋长说:“我没有才能,勉强窃取名号,已超过一纪(12年),如今败散如此,没法再迎敌,我准备向西,据守允吾。但是,如果举国而去,必定被敌军追上;你们留在这里,各自带自己的部众降秦,以保全宗族,不要再跟随我了。”
酋长们都说:“死生愿从陛下。”
乞伏乾归说:“我如今将寄食于人,如果天不亡我,或许他日还能克复旧业,再与你们相见。如今相随而死,没有什么益处。”于是大哭而别。
乞伏乾归独自带数百骑兵逃奔允吾,向武威王秃发利鹿孤乞降。秃发利鹿孤派广武公秃发傉檀迎接,把他们安置在晋兴,待以上宾之礼。
镇北将军秃发俱延对秃发利鹿孤说:“乞伏乾归本是我们的属国,乘着天下大乱,自尊称帝,如今势穷归命,并不是他的本心,如果他逃归姚氏,必为国患,不如把他迁徙安置在乙弗一带,让他想逃也逃不掉。”
秃发利鹿孤说:“他穷途末路来投奔我,我们却怀疑他的心,怎么能勉励将来的人呢?”秃发俱延,是秃发利鹿孤的弟弟。
后秦兵既退,南羌梁戈等密招乞伏乾归,乞伏乾归也想回去。他的部属屋引阿洛告诉晋兴太守阴畅,阴畅飞驰报告秃发利鹿孤,秃发利鹿孤派他的弟弟吐雷率骑兵三千人屯驻扪天岭,监视乞伏乾归。
乞伏乾归担心被秃发利鹿孤所杀,对他的太子乞伏炽磐说:“我们父子在此,必定不为秃发利鹿孤所容。如今姚氏方强,我将去归顺他,如果我们全家一起走,必定被追兵赶上,我以你们兄弟及你的母亲为人质,他一定不会起疑心,我在长安,他们终究也不敢杀你。”于是送乞伏炽磐等到西平做人质。
八月,乞伏乾归南奔枹罕,投降后秦。
28 八月九日,晋国尚书左仆射王雅去世。
29 九月六日,地震。
30 后凉国吕方投降后秦,广武居民三千余户投奔武威王秃发利鹿孤。
31 冬,十一月,高雅之与孙恩战于余姚,高雅之战败,逃向山阴,士兵战死十分之七八。皇帝下诏,任命刘牢之为都督会稽等五郡,率众攻打孙恩,孙恩退走入海。刘牢之向东推进,屯驻上虞,派刘裕戍卫句章。吴国内史袁崧筑沪渎垒以防备孙恩。袁崧,是袁乔的孙子。
32 会稽王世子司马元显要求兼领徐州,皇帝下诏,任命司马元显为开府仪同三司,都督扬州、豫州、徐州、兖州、青州、幽州、冀州、并州、荆州、江州、司州、雍州、梁州、益州、交州、广州十六州诸军事,兼领徐州刺史,封他的儿子司马彦玮为东海王。
33 乞伏乾归抵达长安,后秦王姚兴任命他为都督河南诸军事、河州刺史、归义侯。
过了很久,在南凉为质的乞伏炽磐想要逃走,投奔乞伏乾归,被武威王秃发利鹿孤追获。秃发利鹿孤要杀乞伏炽磐,广武公秃发傉檀说:“儿子投奔父亲,不应该责备,应该宽宥他,以求大度。”秃发利鹿孤听从。
34 后秦王姚兴将之前俘虏的晋国将领刘嵩等二百余人释放回国。
35 北凉晋昌太守唐瑶叛变,移檄六郡,推举李暠为冠军大将军、沙州刺史、凉公、领敦煌太守。李暠在其境内大赦,改年号为庚子。任命唐瑶为征东将军,郭谦为军谘祭酒,索仙为左长史,张邈为右长史,尹建兴为左司马,张体顺为右司马。派从事中郎宋繇率军向东攻伐凉兴郡,并攻打玉门关以西诸城,全部攻下。
酒泉太守王德也背叛北凉,自称河州刺史。北凉王段业派沮渠蒙逊讨伐。王德焚烧城池,率领部曲逃奔唐瑶,沮渠蒙逊追到沙头,大破王德部,俘虏他的妻子、儿女及部落居民而还。
36 十二月二日,有孛星出现在天津九星。会稽王世子司马元显承担星变责任,解除录尚书事职务,但不久又加授为尚书令。吏部尚书车胤认为司马元显骄恣,向会稽王司马道子报告,请他加以抑制。
司马元显听说车胤去见了司马道子,但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事,问司马道子说:“车胤把左右打发走,单独跟您说什么事?”
司马道子不回答。司马元显坚持要问清楚,司马道子怒道:“你想幽禁我,不让我跟朝臣说话吗?”
司马元显出来,对他的随从说:“车胤离间我父子。”秘密派人责问车胤。车胤惧,自杀。
37 十二月六日,后燕主慕容盛设立燕台(单于台),统领诸部杂夷。
38 北魏太史屡次上奏说天上星象错乱。北魏主拓跋珪自己查阅了许多占卜书,书上大多说要改朝换代,于是下诏讽劝群臣,说帝王继统,都有天命,不可妄自追求。数次改变官名,希望以此来厌压灾异。
仪曹郎董谧献《服饵仙经》,拓跋珪设置仙人博士,立仙坊,煮炼百药,封锁西山以供应煮药薪柴。药成之后,令死刑犯试服,大多被毒死,效果不能应验;但拓跋珪还是相信,不停地访求新药方。
拓跋珪时常认为,后燕主慕容垂的儿子们各据一方,让权柄下移,所以败亡,深刻否定慕容垂的做法。博士公孙表投其所好,上《韩非》一书,劝拓跋珪以严刑峻法统御下属。左将军李栗性情散漫,在拓跋珪面前很放松自己,不严肃,随意咳嗽、吐痰。拓跋珪追查他之前的过错,将他诛杀,群臣震栗。
39 十二月二十一日,后燕王慕容盛尊献庄后丁氏为皇太后,立辽西公慕容定为皇太子。大赦。
40 这一年,南燕王慕容德即皇帝位于广固,大赦,改年号为建平。自己改名为慕容备德,让吏民容易避讳。追谥前燕主慕容儁为幽皇帝。任命北地王慕容钟为司徒,慕舆拔为司空,封孚为左仆射,慕舆护为右仆射。立王妃段氏为皇后。
安皇帝丁
隆安五年(公元401年)
1 春,正月,武威王秃发利鹿孤想要称帝,群臣也都劝进。
只有安国将军勿说:“我国从祖先到现在,都披头散发,衣襟向左(汉主衣襟向右),没有冠带之饰,逐水草迁徙,没有城郭室庐,所以能雄视沙漠,抗衡中夏。如今举大号,诚然是顺应民心,但是建都立邑,难以避患,储蓄仓库,又启发敌人掠夺之心。不如让汉人居住于城郭,劝课农桑以供资储,率我们本国人以习战射。邻国弱,则乘机攻击,邻国强,则避而远走,这才是长久之良策。况且称帝不过是一个虚名,又没有什么实利,只是让自己成为世上的砧板、箭靶而已,有什么用!”
秃发利鹿孤说:“安国将军说得对。”于是改称河西王,任命广武公秃发傉檀为都督中外诸军事、凉州牧、录尚书事。
2 二月一日,孙恩从浃口出击,攻打句章,不能攻拔。刘牢之迎击,孙恩再次退走入海。
3 后秦王姚兴派乞伏乾归返回他的故乡苑川镇守,将他的全部旧部配给他。
4 后凉王吕纂嗜酒好猎,太常杨颖进谏说:“陛下应天受命,当以道守之。如今疆土狭小了很多(只有吕光时期的不足十分之一),局促在崎岖二岭之间的狭小地带,陛下不兢兢业业,早晚警以恢复弘扬先祖基业,反而沉湎于游猎,不以国家为事,臣私底下感到危急。”吕纂非常谦逊地道歉,但是并不改正。
番禾太守吕超擅自攻击鲜卑酋长思盘,思盘遣派他的弟弟乞珍向吕纂告状,吕纂命吕超及思盘一起入朝。吕超惧怕,到了姑臧,与殿中监杜尚深相结交。
吕纂见到吕超,责备他说:“你仗恃你们兄弟勇武,就敢欺我。我要斩了你,天下才能安定!”吕超叩头谢罪。
吕纂本来只是吓一吓吕超,其实并无意杀他。于是领着吕超、思盘及群臣一起在内殿宴饮。吕超的哥哥、中领军吕隆数次劝吕纂饮酒,吕纂醉,乘着人力车,带着吕超等在禁中游览。到了琨华堂东阁,车过不去,吕纂的亲信将领窦川、骆腾把剑取下依靠在墙壁上,推车过门槛。
吕超取剑攻击吕纂,吕纂下车要擒吕超,吕超刺吕纂,从胸到背洞穿;窦川、骆腾与吕超格战,都被吕超杀死。吕纂的王后杨氏命禁兵讨伐吕超,被杜尚制止,都放下武器不战。
将军魏益多进入,取下吕纂首级,杨氏说:“人已死,如土石,什么也不知道,为何忍心摧残他的尸骸!”
魏益多骂杨氏,取吕纂首级示众,说:“吕纂违背先帝之命,杀太子而自立,荒淫暴虐。番禾太守吕超顺人心而铲除之,以安宗庙。凡我士民,一起庆祝!”
吕纂的叔父、巴西公吕佗,弟弟、陇西公吕纬都在北城。有人对吕纬说:“吕超为逆乱,公以兄弟之亲,仗大义而讨伐他。姜纪、焦辨在南城,杨桓、田诚在东苑,都是我们的死党,何愁大事不成!”
吕纬严兵欲与吕佗共击吕超。吕佗的妻子梁氏制止他说:“吕纬、吕超都是兄弟之子,为什么要舍弃吕超,帮助吕纬,自己去做祸首呢!”
吕佗于是对吕纬说:“吕超举事已成,据武库,拥精兵,攻打他很难。况且我已经老了,做不成什么事了。”
吕超的弟弟吕邈有宠于吕纬,对吕纬说:“吕纂贼杀兄弟,吕隆、吕超顺人心而讨伐他,正是为了尊立明公您而已。如今明公您是先帝之长子,当入主社稷,大家都没有异议,您还怀疑什么?”
吕纬信了,于是与吕隆、吕超结盟,单马入城;吕超逮捕吕纬,杀了他。
吕超让位给吕隆,吕隆面有难色。吕超说:“如今就如乘龙上天,岂可中途下来!”
吕隆于是即天王位,大赦,改年号为神鼎。尊母亲卫氏为太后,妻子杨氏为王后;任命吕超为都督中外诸军事、辅国大将军、录尚书事,封安定公;谥吕纂为灵帝。
吕纂的皇后杨氏将出宫,吕超担心她挟带珍宝,命人搜索。
杨氏说:“你们兄弟不义,手刃相屠。我是马上就要死的人,要珍宝来做什么!”
吕超又问玉玺在哪里,杨氏说:“已经毁掉了。”
皇后有美色,吕超想要娶她,对他的父亲、右仆射杨桓说:“皇后如果自杀,大祸将及你的宗族!”
杨桓告诉杨氏。杨氏说:“大人卖女与氐人以图富贵,卖一次也就够了,还要再卖一次吗?
于是自杀,谥号为穆后。杨桓逃奔至河西王秃发利鹿孤处,秃发利鹿孤任命他为左司马。
【学以致用】
这一段有两个小点值得思考
一个是关于吕纂被杀
如果按照企业方面的话语来讲,这是流程问题
即便是再小的公司,也要有一些章法,一些岗位职责,和一些流程,不然就会乱套,很危险, 比如老板习惯于个人账户收款、比如一些工地的安全作业没有流程等等
后者一个很小的突发意外,就可以把老闆送進去。
这里面有个很小的思维逻辑
我们常常发现一个现象,三个人合伙,有个老大自己掏钱出来分摊房租,其他股东,有人拿钱进货,有人拿钱负责运营, 他们都有把钱拿进拿出的现象
这说明一个问题, 就是他们都没有重视“组织”的概念
既然已经合伙了,有了一家公司,或者一家门店,这个组织诞生的,不管它是生存1个月还是1年,那么,它就得有独立的账户,独立的账本,投资资金,运营资金等等都应该从总账户出发,而不应该从老板个人口袋出发,是必须要隔离的。
隔离的背后,是经营事业的章法,流程,规矩
吕纂的这家小公司应该也是一样的,既然当了这家公司的老大,安全保障肯定是要第一的,
那么,他竟然把刚刚要诛杀的吕超安排在身边,并且,他的卫士,在推车的过程中,竟然把佩剑解下来放在一边?
华人管理教育大师余世维老师在十几年前分享成功经理人讲座的时候,有两点可以用在這裏
1,當老大的,尽量不要与下属喝酒,更不要喝醉。公司里面只有公事没有私事。
从职场上来讲,你不会酒后误事。 在吕纂这种身份,這種场合,就是给别人提供杀的机会
2,SOP流程
每个岗位都要有标准作业流程, 即便是内部培训这种事情,也是需要做的。
当然古代是没有什么SOP的, 这只是借这个案例来提醒自己。
也就是说,不管公司多么的小, 要有职业的素养,要有专业的标准,哪怕你只用那么几条标准也行。
另外一个是关于吕纬
超弟邈有宠于纬,说纬曰:“纂贼杀兄弟,隆、超顺人心而讨之,正欲尊立明公耳。方今明公先帝之长子,当主社稷,人无异望,夫复何疑!”
纬信之,乃与隆、超结盟,单马入城;超执而杀之。
他哥哥被杀,他不想着报仇,竟然相信人家杀了他哥哥是为了拥护他当皇帝?
这是什么心里?
或许是“皇帝”这两个字的光芒太甚,很容易让人贪念一起,智商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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