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回音

作者: 倪倪安 | 来源:发表于2018-11-16 00:48 被阅读0次

1. 

    如果时间可以倒退,你最想回到哪一年?我想回到2010年的的秋天。

  有时候真想一觉醒来我还在高中的教室里坐着,仿佛后面的日子都只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而现在只是梦醒了。我还在为解不开的立体几何题和分不清的寒流,洋流和黄赤交角头疼。有背不完的历史政治,有记不完的数学公式做不完的英语阅读题,会担心会不会在某节英语课的开始被老师点上台写昨天刚学的英语单词。也能偷偷把头埋在高高的书堆下悄悄的看我喜欢的《爱格》,能在某个读英语的早读趁老师不在的时候偷偷和同桌哼起许嵩的歌。会在下课还有五分钟的时候就开始期待今天的食堂里又有什么,我又是第几个才能打到饭的,还会去小窗口边买我喜欢的腊肠加鱼排。会最期待体育课,难得的四十分钟休息的时间。会讨论今天历史老师的香水真好闻,而地理老师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大美人。会偶尔偷笑数学老师又在写字的时候不小心翘了兰花指,而我每次数学都只能考很低的分数。记忆中好像从小到大我就是数学考不及格的人,从小学二年级就会挨老师的打,因为总是解错数学题。关系好的小伙伴啊,总喜欢和我互相“切磋”数学题,等到了下一节课老师发作业的时候就会说我俩作业连错都错的是一样的。过了这么多年,我们俩还能互相调侃这份抄作业的情谊。

2.   

    高中的岁月可能是一生中最为璀璨而又努力的时光了,尽管我大学也很努力,但是和高中比起来真的是相差甚远,但其实所有的时光对我而言都是有意义的存在。 每一段我们曾走过的路,都会让我们在未来变成一个闪闪发光的人。

    可能是人在不同的阶段所追求的东西是完全有区别的。记得念高一的时候我的班主任老师的两句话,一句是“常思己过,莫论人非”。另一句则是“幸福就是快乐而有尊严的活着”。前一句是我多年人生的箴言,我一直以它为行事准则,而后一句则是我的人生追求。我不喜欢讨论哪个女生今天化了什么妆穿了什么衣服,也不喜欢参与到纷纷杂杂的口舌之争中去。当然我也常常不会让自己活在别人的眼光里。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过是三个字“我乐意”。可能就是我这种很奇怪的性格,让我在初中时我的一个当时还算是朋友的姑娘对我说,做人还是不要太骄傲的好。“骄傲”这个词应该是个贬义词的,当然,我这么傲娇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承认我骄傲的,当然,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不止不骄傲,甚至还有些蠢。

  高一那会儿是真的没有努力过,记得就只听懂了第一节的数学课,也不会做数学题,所以大概有半学期没有交过数学作业。物理老师长的瘦瘦高高的无比帅气,上课总是有很多女孩子嚷着说这道题还是不会解,能不能再解一次。等老师已经讲的筋疲力竭的时候,问听懂了吗?台下的我们还是会摇头说没有。毕竟长的好看的人说话的时候就没人会顾得上他在说什么了。这可能就是所谓的‘’颜值即正义‘’。我好像永远也背不会的物理公式和化学方程式,也听不懂隔壁班老王讲的生物课的内容是什么,反倒被书上乱七八糟的生物细胞图逼得密集恐惧症都犯了。浑浑噩噩的度过了高一上学期,和当时的那位同桌到现在也不熟,然后就迎来了分科。隔壁桌数学学的好的同学去了隔壁班,所以就再也没有人给我讲数学题了。

  分科的那天我见到一穿着大红色马夹的姑娘,心想她肯定是个温婉而又文静的的姑娘,相处久了才发现,这个女汉子完全颠覆了我对她温柔的想象。当然正是她这种热情起来像火的样子,冷起来像冰的性格让我们快乐的度过了高中的剩下两年半时光。后来的我们,就这样散落人海里,我好像已经想不起上一次相见是在什么时候了。

  关于艳屏子,这是我高中最好的记忆了。她好像一直都喜欢坐最后一排,好像那里就是她的一方净土,别人都扰不到她的清净,她是我心目中的才女,我其实不止一次被她的才华折服。那时疯狂的迷上了她写的小说,后来那本厚厚的手写的小说也不知去了何处。后来,经过很多琐碎的事,我们的关系变得很好。总有放假没有回去的时候,就能跟她窝在一个被窝里,一觉睡到了昏天黑地,然后再被疯狂吐槽,说我怎么能这么困。她好像总是衷于挠我痒痒,我也总是配合的不让她挠。我们的青春好像就在这样的打打闹闹中结束了。

  如果提到高中,大概就会想起另外一个朋友,算起来应该是多年不曾联系过了吧。大学我去了北方念书,北方的六月再也没有像小城里那样整日都是瓢泼大雨,而我也再没有遇见一个人会在暴雨天为我搬着厚厚的一摞摞书,一声不坑的穿过积水的操场。回望整个青春,可能也曾遇见过欲言又止的喜欢和默默无闻的守护,但年少时的偏执盖过了所有心底所有的暗潮汹涌。即使是时隔多年,当时的不喜欢,后来还是将就不了,而我们就这样还没有来得及挥手便已同青春再见。

3.

    就这样看似努力而又没多努力的度过了高中前三年,后来我的高考的成绩并不理想,几番挣扎之下才选择了再回去复读一年。这一年好像真的也踏踏实实的在学习了,片刻不敢松懈。还是会有解不完的数学题,还是会有很多不会的知识点。我好像永远也不知道要在立体几何题的图上的哪个地方该画条辅助线。而你就这样,像阳光一样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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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我们之前是见过吧。虽然不是很熟,但是初见也算是一件趣事了。从来不知道世界会这么小,而我们会那么恰巧的在同一辆拥挤的大巴车上遇见。确切说是,你遇见了晕车晕得死去活来的我。而我就在拥挤的车上依着陌生的你睡了四个小时,而你也真的好心的一直没敢乱动,生怕我摔地上去了。人生里看似不经意的相遇,为后来的我们埋下了太多的伏笔。不如意的人生里,唯一如意的你。高四的时候我总是会把听不懂的数学题一次次从窗口递进你在的班级,你也总是不厌其烦的为我解答数学题,放学的时候我再从窗口途径你的座位去取。你可能不知道吧,我有无数个失眠的夜晚,都是靠看你解的数学题答案来催眠入睡的。第二次高考前夕,你特地为我准备了几大篇洋洋洒洒的数学证明题,我背了大半天,第二天也照样一个都没有考。成绩出来的那天,我嚷着说我要吃棉花糖,你跑遍了整座小城也只买了充气式的棉花糖,你可能是太不懂女孩子的心意了,我想要的就是那种大街上现做的棉花糖,然而那座小小的城里并没有卖棉花糖的人。老朋友都已远去,而我也很难再深忆起过谁。无数个迷茫不安对未来不知所措的夜里,无数次想说放弃的日子里,还好你一直在鼓励我前行。人生的岔路口,我一路向北。

.

4.

  你有没有试过追着自己的影子奔跑过?我有过。大学将近有两年的期间都一直处于一个迷茫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一天又一天,直到16年的夏天,这种局面才扭转。我太害怕现实的不安与残酷,所以选择了逃离。想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与一群完全陌生的人相伴,在那里,我可以做不一样的自己。所以,我选择了去支教,并没有什么伟大的教育情怀做支撑,只是为了去让内心有一个沉淀。短短二十天的时间,去遇见了另外一个自己。也许还有很多没有克服的心理障碍,可惜我从来都不优秀,也从来不想做一个优秀的人。

    失眠好像是很多年的老毛病了,一到雨天基本上就会通宵失眠到天亮。巧的是,窗外这会儿也是瓢泼大雨,而我在上了一天的班后也还是没有一丝困意。记忆里好像有无数个这样的雨天,伴随着教室里朗朗的读书声,翻卷子的声音,还有老师讲题的声音。我在雨声里度过了四季,度过了童年,又荒废了整个青春。以前一直都有出门带雨伞的习惯,总是会怕晴朗的天气会下起大雨,而我会变成落汤鸡。后来才发现,即便我是在房间里呆着,我也是极度厌烦雨天给人带来的烦闷感和压抑感的。就好像我自己并不喜欢中规中矩的文字,所以才会写下这样不成逻辑不成篇幅的文字来。

我好像是个习惯独处的人。近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大多时候我好像都是一个单独的存在。在家里我并不喜欢多说话,在学校里我也是最默默不语毫无存在感的那一个学生甲。我的生命好像已经很黯淡了,除了你,是我生命里的光。

5.

  很久以前无意间瞥见这样一句话:人生大概就是不能回头,路途遥遥,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遇见什么风景,就失去什么风景。也许是一路的跌跌撞撞走来,未曾拥有也一直谈不上失去。遇见很多很美好的人和事,但她们都只能短暂的陪我走一程,之后我们便都各奔东西,各自忙碌。每个人都像是一只不停旋转的陀螺一般在原地打转又以为自己是在向前。

  今年是我在西安度过的第二个夏天。依旧是扛过了40多度的酷暑天气,挤着开往高新方向最拥挤的那一辆公交车来回上下班。我常常会想也许这便是我想要的生活了吧。后来发现,不是的。我想要的可能只是一份平凡的安稳,渴望守住初心,不为世俗所屈,不圆滑,不世故,活的只是自己。越来越觉得近两年心变得越来越浮躁,沉不下心来。静不下心来读完一本书甚至是一首小诗。在百无聊赖的周一休假的时候也只想宅在家里睡懒觉。没有想去的地方,也没有想见的人。

6.

  忽然发现我们忽然都到了一个很尴尬的年龄,身边有还在读研的朋友,也有很多已经工作上班了的朋友。渐渐的,大家都开始走向婚姻。好像上一秒我们才迈出学校的大门,下一秒我们又要被迫奔向人生的另一个战场。一切都显得匆匆忙忙。而我们最怀念的时光,仿佛就定格在了某个落日余晖里,定格某个阳光洒满书桌的教室里。

    八月长安在《最好的我们》中写到过:“当时的他是最好的他,后来的我才是最好的我。最好的我们隔了一整个青春,怎么奔跑也跨越不了的青春”。哪一个阶段的自己才是最好的自己呢?哪一个阶段的我们才是最好的我们呢?好像也并没有某个清晰的定义。儿时羡慕大人们不用考试,不用背书。我们都渴望长成大人的模样。等我们真的长大了时,才发现也许我们需要背负的远远会比考高分这件事更重的担子。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父母在替我们负重前行。所谓成长,就意味着责任与担当。

    我想那些最后没有嫁给爱情的姑娘多半远比我这种任性而又活的自我的人更为孝顺而又成熟许多吧。我总是会一味固执的追求有趣的灵魂和以爱情为基础的婚姻。而这样的人,这世间,大概是真的可遇而不可求。我不喜欢追星,而却喜欢杰哥很多年。忘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很喜欢这个大男孩,是从听他的第一首歌《明天过后》开始,就对这个声音一直着迷。大学宿舍上铺的姑娘比我还痴迷杰哥,整天嚷嚷着杰哥是他老公。其实,像这样的人,大概会是大多数女孩子心目中的理想型吧。他温暖如阳光,细心体贴,目光所致全是你。其实大多数女孩子可能在追剧的时候或者是读小说的时候内心都会勾勒出一个理想型来。可惜大多数女孩子都未曾在懵懂的高中时代遇见一个余淮一样的同桌或者是像路星河一样的守护者。当然绝大多数女孩子的大学里也绝对不会有一个大神肖奈和法学才子何以琛。更不要说像程又青那样有一个随时可以抱头痛哭的李大仁。我们荒诞的青春里可能会有一板一眼讲课的老师们,眉来眼去偷偷递纸条的邻桌们。那些蠢蠢欲动的心思和欢喜全都一笔一画的藏在深夜的辗转反侧里,寂静的欢喜,而又小心翼翼。就这样子,我们还未曾真正爱一个人就要残酷的与一个不想干的人了却余生。大多数的女孩子,都败给了现实,没有等到自己的理想型。

  说到这里,我忽然很想给大家分享一下我的理想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交友圈过于狭隘的原因,我在念大学的时候,觉得我所见到的学校里十之八九的男生都是屌丝般的存在。可能是我的偏见和误解,也有可能就是我这人也没有习惯去透过别人的外表去了解对方的内心。也可能我眼睛所见的判断都是肤浅而又无知的。见过很多努力而又优秀的人,我也一直在努力,可我也一直不优秀。前阵子闺蜜告诉我她要订婚了,理由是,她家里人觉得对方是个很老实可以过日子的人。这个理由让我郁闷了近两个月,然后,我被告知她要和对方结婚了。这似乎与《傲慢与偏见》里的夏洛特选择嫁给柯林斯的理由无比的相似。感情与婚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如果对方不能给我足够的物质保障,那么最起码对方得是一个有趣的灵魂。如果不是,那么最起码我们要有相同的三观和能聊到一起的话题点。如果还是没有,那么最起码,对方得是一个温柔而又懂得宽容的人。如果还是做不到,那么最起码,对方得是个老实可以过日子的人。额外条件,对方家人要好相处。这样算起来,我大概得孤独终老了。因为这样的人,打着灯笼我可能都找不到。

  可是,我还是遇见了,在七年前的那辆开往学校的最拥挤的大巴上。兜兜转转的七年,尘埃落定,原来是你啊。青春可能留了很多空白,但伏笔埋得太早,中间的过程曲曲折折,但我喜欢这样喜出望外的结局。ZA你是我年少的欢喜啊,拥抱了我所有的不安,守护了我所有的小心翼翼。往后余生,嗯,全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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