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来还是重复着以往的动作。起床,做早操,上课……我想我是是一点儿都听不进去了。找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耳朵里一直充斥着妈妈昨晚的话。我还是找不到任何的言语安慰她,也安慰一下自己。
心里知晓2016年将成为这辈子隐忍记忆的一部分。也许多少年后突然想起,我还是会哽咽,却不会再像一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这个4月,接连失去两个亲人,奶奶和外公。如同戏剧化的情景真真切切的发生在我身上,我可真是个可笑的幸运儿。尽管在不断嘲弄着自己,我却还是有些缓不过来。
4月5日,午睡,窗外下着急急忙忙的雨,做了一个极不安稳的梦。在梦里奶奶让我去她屋里陪她聊聊,我仍是极不耐烦的催促,甚至说无聊要去睡觉。下午五点左右,我还在机房上课。鬼斧神差的接到妹妹的电话,她颤抖地说:“姐,奶奶走了……”。我顿时石化,心里想着念着是怎么可能呀,明明她还很健朗,明明前两天通电话爸爸还说她还能吃能喝,明明过年还呵斥我将吃不完的饭菜倒进垃圾桶……自责感扑袭而来,清明节只顾着贪玩,为了诗和远方没有回家看看。我就像一个犯了错耳朵耷拉的小孩,被现实击败的无可遁形。我就在机房里哭着笑着,分不清快乐还是悲伤,只能在落泪后狂笑。爸爸要我赶在奶奶火葬之前到家,我立刻奔赴。一路上都压迫着神经。见到了姑姑和爸爸,我才意识到文人笔下的丧母之痛,带有泪迹肿胀的双眼,佝偻着身子,我反而没有那么的抵触与悲痛了。至少奶奶在走之前喝了生前最爱的酒,吃了最爱的肉圆子;至少奶奶是自然死亡,没有经历病痛;至少走的时候爸爸和姑姑都陪在身边;我真是个不孝的孙女。
4月27日晚,下晚自习后的我独自去操场散步。一直都保持着这样的习惯,散步让人心情愉悦,独处则让人明白更多。手机突然想起的那瞬,不安的意念迅速涌来。妈妈一字一顿地说:“五一回来吧,外公走了……”,我只能放声大哭了。妈妈该多伤心啊?可无论组合我都想不出更说不出安慰的语句来,只能用哭声打破我们之间的沉默。时光还真是残忍。我还记得儿时外公骑车给我送苹果,高中跑到很远的鱼塘给我买野生的鲫鱼,高考出考场时他在人群里喊我名字的大汗淋漓,我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他骄傲的神情……然而这一切都要离我远去了,再也没有一个人如他般给我呵护。村上春树在<<挪威的森林>>里写,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我想事实如此吧,关于外公所有的好与不好都将被我铭记于心。我想做一个孝顺的外孙女,毕竟我知道外公一定不想看见我哭,他常说女孩子要多乐呵。想想妈妈,大概我乐呵乐呵是对她最大的宽慰吧。 印象里的人间四月天,该是树,是暖,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我灰色的四月,但愿你们在那安好。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