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珍珠号##荟萃社#谢谢你来到我的世界——《目送》书评
文/xiao嫣
一九九七年春天的一天,“妈妈,弟弟在哪里?”我一进病房就找那还未见过面的弟弟。
妈妈说:“弟弟被护士阿姨带走了,现在应该要回来了,你去门口等着,你弟弟是7号。”
护士阿姨拉着一车小宝宝在妈妈的病房门口停下,说:“7号。”
哦,一个满脸红通通,皱不啦叽,丑到极致的小男孩就是我的弟弟,从此有那么一个人要叫我一辈子的姐姐。
从那之后,我的身后多了一只小尾巴,怎么甩也甩不掉,怎么躲都躲不了,到最后就认命似的习惯了他的存在。
龙应台《目送》一书的“共老”一文中写道:“有一段初始的生命,全世界只有这几个人知道,譬如你的小名,或者,你在哪棵树上折断了手。”
是的,我们是最熟悉的,虽然相差9年的时间,但没有给我们带来时间的隔阂,我知道你的胎记在哪里;我知道你在哪里第一次摔跤;我知道你在家的三楼上掉下来,下巴留下淡淡的疤痕;我知道你第一次上学的样子;我知道你第一次没完成作业被老师挨骂的表情;我记得你第一次跑步第一名的高兴劲;我知道你第一次打架带回的那一身伤。
我记得你上初三时,第一次哭着跟我讲:“姐姐,我想骑自行车,骑职业联赛那种,你帮我跟爸妈讲讲。”那时的我,不知道你到底有多迷恋自行车,到底你可以为了骑自行车做出多大的努力。我还是替你跟爸妈去谈判了,虽然我也不能说服我自己你吃这行当饭会成功。
在几天几夜的“谈判”中,你赢了,你可以去骑你心爱的自行车,看着你每天进行超负额的体能训练,每周末都要骑上近百公里的路程,回到家累趴在床上,还硬着嘴说:“没事,还行!”你不会知道我为你抹了多少泪。
在体校选拔时,你落选了,其实全家人都很高兴,虽然你很难过,但是我们真的太高兴了,因为运动员太辛苦,我们不忍心你辛苦。
一直以为你已经打消了骑自行车的想法,谁知刚上高三的你,又给我出来一个大大的难题:“姐,不想读大学,我想要骑川藏线。”
那一天,我真的怒了,一个高三的学生,应该摒弃所有的杂念,全身心的投入到学习中去。我苦口婆心的劝你,给你讲上大学的好处,给你描述美好的大学生活,给你讲人生大道……暂时打消了你骑川藏线的念头。
高三下学期,你跟我讲:“姐,我通过参加高考上大学的希望渺茫,我不想参加高考,我要参加大专的自主招生。”
第一次,我觉得你的决定是对的,其实你是一个知道自己要什么,怎么做的人。你也没有让家人希望,考上了省城比较好的大专院校,开始了上学以来最漫长的暑假。
对川藏线贼心不死的你,又要让我跟爸妈去做思想工作,这一次哪那么好谈,川藏线是什么?多么危险的路线,怒江的七十二道弯死了多少人!掉下去,那是尸骨无存的地狱。那条路上会出现什么,地震?泥石流?塌方?……太多的危险,是我们无法承受的。
可固执的你来了个先斩后奏,到达四川才跟我说,那时的我,也无能为力,你答应每天给家里来一个电话,每天都在朋友圈发消息,让我们放心,可我们怎么会放心。
那些天的晚上,爸妈拿着川藏线路线图看你骑到哪里了,那里的地势如何,山高不高,你累不累,会不会缺氧,感冒怎么办,晚上怎么睡,睡哪里。你34天的骑行,我们担心了34天,等看到你平安归来才真正放心。你觉得我们大惊小怪,而我们真的像坐过山车一样度过了漫长的34天。
你回来时,轰动了整个小县城,很多人都说你是个能人,大家都夸你厉害,能干,只有我和爸妈担心你是否健康,平安!
现在的你上大学了,告诉我:“姐姐,我有女朋友了,她人很好,不过不是本地人,但从小在本地长大,读书,你帮我跟爸妈探探风。”
小尾巴长成大男孩,你有了自己的生活,朋友,世界,我很开心你的长大,但也有点不知所措,甚至有点伤感,杞人忧天,正如龙应台《目送》中写道:
“所谓兄弟,就是家常日子平淡过,各自有各自的工作和生活,各自做各自的抉择和承受。我们聚首,通常不是为了彼此,而是为了父亲或母亲。聚首时即使促膝而坐,也不必然会谈心。即使谈心,也不必然有所企求——自己的抉择,只有自己能承受,在我们这个年龄已经了然在心。有时候,我们问:母亲也走了以后,你我还会这样相聚吗?我们会不会,像风中转蓬一样,各自滚向渺茫,相忘于人生的荒漠?”
对于现在未嫁的我和未娶的你而言,似乎早了点,可这样的生活会在不久的将来出现,总有一天会面对,也许没有正式的、刻意的疏离,但也会在生活和工作的打磨中力不从心,而无法顾及对方。
可不管怎样,我们都是姐弟,打断树杆连着根,如同《目送》一文中所说:“兄弟,不是永不交叉的铁轨,倒像同一株雨树上的枝叶,虽然隔开三十米,但是同树同根,日开夜合,看同一场雨直直落地,与树雨共老,挺好的。”
父亲也经常说:“你们两姐弟是除父母外最亲近的人,要团结,要互助,你们的荣损跟对方有很大的关系。”
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将要走向何方,还是谢谢你来到我的世界。
浙江.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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