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放的生命

为媜

今天没课。比较放松的一天。我可以在家随意安排自己的事情。这是我喜欢做大学老师的原因。早晨5点起床洗漱，然后穿上厚厚的衣着，给儿子买饭。儿子喜欢吃饭团，嘱咐我要买金枪鱼饭团，要3个。

我出了门，顿感自己穿厚衣的明智。因为寒风刺骨。昨天都未有今天的气温低。我的几件喜欢的毛呢大衣今冬还未出场过。感慨气温无常。

几日的狂风，仍使一些叶子未妥协，依旧固执地坚守在树上。像一个倔强的老妪。已经生命干瘪、枯萎，还是不肯退出生命舞台。抬起头，惊讶地发现月亮明亮地悬挂在西北的方向。我很纳闷，是不是我转向了，因此看上去月亮才在西北方向。但是我从自己的体验中确确实实如此。

我买回了饭团，顺便多买了两个里脊烧饼，还有一袋小米粥。这包含了我的早饭。

回到家已经是6点15分。我打开门，一边把东西放在餐桌上，一边喊：儿子，快起床。

儿子不情愿地咕哝着。确实很残忍。正上初二的孩子，不容易。每天除了吃饭，就是学习。仅有的休息就是回到家后有一个小时看视频的时间。剩下的时间就是无休无止的作业。有时候真想让孩子放弃内卷，但又觉得缺乏勇气。毕竟，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妈妈。

常常想，如果我给儿子创造了一个物质极其丰厚的环境，我就可以无挂念地让孩子做他自己喜欢的事情。可是作为一个平凡的单亲妈妈，又是无奈，不得已让孩子卷入这场不确定的未来。也许就是因为不确定，才给自身焦虑和压力。为减轻这种焦虑和压力，只得让孩子加入到内卷的洪流中。但是看到大学里孩子们的表现，又觉得无限凄凉。

作为大学老师，看到一进入大学里的新生，很快就过起了“躺平”的生活，就比较寒心。尤其是如果没有早八课，有的孩子能睡一上午。有的学生午饭都懒得吃。打游戏到深夜，上课时看手机。这似乎是这个群体普遍的现象。想想就悲哀。

我培养孩子不是让他到大学里躺平的。可是我隐约知道我的孩子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未来大概率也会是如此。因为他很难做到极度自律，这需要极强的意志力，难免受周围朋辈群体的影响。因此，上一个具有良好学风的大学真是太重要了。

儿子吃完早点，收拾后去上学。顺便把我今天买的一个饭团放在书包里。学校中午给订餐，但是极其难吃。孩子经常说：猪狗都不吃的饭！可是没有办饭。只能将就着吃。我自己又懒得做饭，又不会做饭，经常是买着吃。为这件事情，我常常自责。因为我身体不好，这几年身体常常处于生病状态，更是懒得做饭。真是嘴上苦了自己的孩子。因此，我尽量在买饭时买饭菜优质的，这就造成了一笔较大的输出。没办法，我需要带着孩子活下去。

送孩子走后，我开始躺在床上看书，看到两三页，困意袭来。很快就入睡了。这段时间常失眠。昨晚一两点才睡，加之睡得晚。做了很多离奇的梦。醒来时，屋子里还黑着，因为卧室是阴面，又拉着窗帘，冬天光亮就弱。像是夜晚。我拉开窗帘，已经是早上九点了。可困意仍很浓厚，梦里的内容还没有结束。倒头就又进入梦乡。闹钟把自己惊醒，已是十点钟。赶紧起床。叠好被，收拾卧室。又走到儿子的卧室把他的被子叠好。这段时间因为我课比较多，屋子里懒得收拾。比较乱。其实这都是理由。主要是自己的懒惰。因为上课后的疲劳，只想让自己回到家后躺在床上。

我打开窗户换新鲜空气。突然，传来响亮的歌声《怒放的生命》。心被感染了。每天我重复着日常的生活。激情似乎已经远离了我。激昂的旋律，触动人心的歌词撬开了内在那个看似妥协可骨子里却从不认命的自己。早晨给儿子买饭时，我对自己说，我要好好活着，陪伴儿子成长。我给自己定的生命年龄是90岁。可是当我说出这样年龄时，发现还有42岁的人生。我当时就涌出了眼泪。就是即便我要能活完一个较长的90岁的生命，我才还有42年。顿觉得生命真是短暂无情。暗暗地对自己说：让那些在生命旅途中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人和事务都见鬼去吧！再也不能让那些人和事来搅动、干扰、折磨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