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西安下了一场只属于南城的雪,北郊的风凌冽,天阴沉。下午天都麻灰的时候,许久没联系的康哥发微信给我,说想找时间跟我说说话。
上次见她还是我刚得病的时候,在长安医院急诊室对面的厕所里。我披头散发,没带眼镜,披着羽绒服,裤子也穿不整齐,手上扎着针,在高烧里隐约听到谁在叫哥。我想,女厕所哪能找到你哥。接着就听见她喊我名字。
我转过身去看见她站在那里,气色不好,瘦了许多,脖子仿佛变长了,棉衣显的有些单薄。粗略问了几句,她就哭了。不知道是因为我病的太惨还是她心里太难过。
我回复她,一定找时间坐坐,病了近两个月,我也想找人说说话。
不是其他朋友不能说,是有些痛苦,正在经历的人才能体会到。她一张口,我就知道她哪里难过。
我们是研究生舍友,两年朝夕相伴,从一开始的四人间住成只属于我们的两人间,关系自然好。那时候无忧无虑,课业不紧张,生活很惬意,在宿舍里唱唱跳跳,搞怪嬉闹的经常就是我们两。晚上,她躺在我对面,经常会心有灵犀唱出同一句歌,然后笑到睡着。
毕业不过三年多,我们怎么了?
可能在学校的时候,畅想的未来三年,被现实完全撕破了吧。
很难想象,一个蕾丝花边领子就可以玩一下午的我们,现在给不了自己一个真心的笑容。
这三年,工作,结婚,她生了孩子,我告别了一个人。七七八八,仿佛能想起来的好像都是不顺心。
心里清楚这种筛选记忆的方式不对,可也控制不住自己。那些快乐的记忆仿佛出土的兵马俑,挖出来几分钟内就全部褪色,留下一个结实冰冷的泥胚,满眼都是土色。
虽然其实往下看看,我们过的都不错。但就是她说的,在自己的小圈子里,自己仿佛已经没办法看到下一步的路。今夜不敢睡,明天不敢起。
想早点见到你,想那些回不去的日子。
1月29日 想起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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