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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 时间是零点
2017年9月24日 农历8月初5
是你的29岁生日。
生日快乐。
成都下过几场秋雨,天气微微有了凉意。
你总说自己最喜欢秋天,天高又蓝,气温适宜,干净清爽。
可成都的秋天也已经开始雾蒙蒙了。
我默默盘算着,哪里的秋季是你喜欢的样子,明年一起去旅行。
去年你的生日聚会,在我第一次拥抱你,你第一次亲吻我的 玫瑰小镇。
有你的朋友和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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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如今我们在玫瑰小镇对面有了一家属于我们的小花园。
虽然挺一言难尽的吧,但想想也很值得。
花园是我想做的,但让它撑到现在,并且即将重新焕发生机的人,是你。
正如废柴的我,之所以能重新找回自己,也是因为你。
你笑说自己的属性就不是在场上耍帅的,你是专业打辅助的。
而我会是你很好的伙伴,在人生这局游戏里。
去年我们才开始谈恋爱,怎么感觉过了好久好久。
我还记得第一次跑到市区见你,你明明紧张又害羞,但又强制自己落落大方还有点小幽默的样子。
也记得第一次去2504,被它的干净明亮整洁吓到的我。
现在2504是我的家。
记得我无数次的发誓以后不再乱逛淘宝。
记得你带我回达州,有一些小得瑟和小炫耀的可爱。那是因为你吃醋了,在这之前你可没这么幼稚。
记得我们一起摘葡萄,西瓜,蓝莓……乱七八糟的,你打算一直延续的农场之旅。
记得沙美岛的尽头,山崖上可以看见海,还有极美的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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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要不要反悔,这是最后的机会。
因为回成都之后,我们就要准备结婚了。
你说不要,你相信我。
遇见你之前,我臭屁又自恋。
过着每天感受愚蠢的快乐,肤浅的痛苦,这样的生活。
遇见你之后,越来越了解你以后。
我开始有些局促,甚至自卑。
讲真的,不是自我贬低,我老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你又善良,又温暖,又努力,又克制,还充满智慧。
我以前分不清楚聪明和智慧。
也是你让我发现,你不聪明,却有智慧。我有一点小聪明,但却很愚蠢。
和你的缘分,是我的幸运。
但我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并觉得理所当然。
我也想要给你美好的体验,而不是总享受你给我的。
比如做饭。
最开始日复一日地做饭,其实也有点心烦,尤其闻到头发上的油烟味。
总觉得自己成了中年主妇。
可是当你很认真地对我说,吃这件事,你没有办法妥协。要不然是我做的,要不然是王妈妈做的,这里面会有用心和爱意。
不知道别人会不会觉得矫情。
但你所言不假。
每一次进厨房前,筛选食材时会想到你最近是感冒还是在健身,又或者拉肚子了。然后又是你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
处理食材的时候,会记得番茄一定要去皮,鸡肉一定要煸干,牛腩或排骨一定要炖到软烂……所有属于处女座的龟毛和坚持,我居然全盘接受并不觉得麻烦。
闲暇的时候,折腾些有意思的吃食,看你或是满意或是嫌弃的样子,也很有乐趣。
你说得对,除了这两个女人,其他人很难对你的吃食如此用心。
因此厨房才会从我眼里的琐碎之地变成现在的乐土。
因为爱你,才爱厨房,才慢慢体会到烹饪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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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是因为懒,因为觉得自己是个没有开车天赋的人。
后来是因为滴滴实在很方便。
所以我完全没有考驾照的打算。
可好几次你开车累了的时候,半开玩笑半撒娇地说要是我会开车就好了,你就可以休息一下。
还暗搓搓地说前辈们都是带证上岗的。
脑门一热的我,承诺要在生孩子之前把驾照考到手。原因是生完小孩估计一两年都没办法有时间去考。毕竟练习是需要一趟趟跑,需要时间的。
懒惰如我,一趟趟地往三环外的练习场地跑,大夏天的又晒又热。讲真的,不是因为你,坚持不下来。
很不幸的,科目二连着挂科两次。
每次挂掉就必须等十天之后才能预约考试,等到十天之后可以预约了,多半又是预约到下个星期的时间。
因此这两次挂科加起来前后浪费了不少时间,再加上我的磨蹭,转眼我都怀孕八个月的了。
如果这第三次考科目二,我还不能过,意味着生小孩之前我就拿不到驾照了。身体已经不允许了。
我开始忐忑不安,紧张兮兮。
高考都没有这样紧张过,说实在的。以前不紧张,是因为在心里不在乎。当然这种不在乎一个是因为我乐观,想着大不了再考,一个是因为我傻,并不真的明白每一次考试的重要性。
而这次科目二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它意味着,能否兑现对你的承诺。
我认认真真地复盘了前两次科目二挂科的经历,把每一个细节都按照步骤写在了纸上。
在心里记得滚瓜烂熟。
好些年没有这么认真过。
每过一个考点,我居然都会深呼吸一次,自己都觉得像在演戏。
但紧紧握着方向盘的手不会骗人。
的的确确是第一次因为一场考试而呼吸紧绷。
不想让你失望,不想对你食言。
这对一个双子座来说,并不常见。
当播放器里机械的人声宣布考试通过时,我感到了由衷的喜悦。
这是努力之后,才可以给予你的礼物。
虽然是平凡的一张驾照。
但它让我明白,通过自己的努力,可以提供给自己爱的人有价值的礼物,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远胜过用嘴巴说一百次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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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真的,其实我内心最底层应该是蛮孤僻的。
一直以来都没有习得建立真正的健康的亲密关系的能力。
这是成长经历带给我的缺失的一部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谁也不是百分百完整的自己。
原以为我早就接纳了那样的自己,并自得其乐,这一生也不会太糟糕。
可我遇见了你。
你与我截然不同,你心里有真正的爱,又柔软又充沛。
你已经习得如何爱一个人的能力。
这一点,在你和你家人的互动里尤为明显。
你多年的好友说,你谈过那么多女朋友,每一个分手后提起你都没有怨怼,都是说你好。
你享受与家人,朋友,爱人建立真正亲密的关系,也喜欢和大家呆在一起吃饭聊天的温馨时刻,并在和父母深度的互动这件并不容易的事情上一直努力着。
你说,天伦之乐这种感觉应该很棒。
而我以前总觉得做个孤寡老人也无所谓。
怀孕之后的我时常有一些无谓的焦虑,担心孩子,担心自己没办法承担起一个母亲的角色。
因为我还没有完整的走完属于自己的路,就开始了新的旅程,这里面或许会有一点不甘心。
孕早期的时候,肚子有几天隐隐作痛,上厕所时还出血了。
是鲜红色的血,并不是暗红色或褐色。
网上说这种情况多半是孩子没有了。
你说自己有点难过,但我的身体最重要。回成都先去检查身体好了。
华西附二院很难挂号,微信预约都是半个月后。
在这期间,我们都默认这个孩子是没有了的。
终于到了检查身体那一天,人实在太多了。
于是我们分头排队,我去排B超,你去排抽血。
B超医生将探头放在我的身体,说道:“这不是怀孕了吗?胎心胎芽都有。”
失而复得,心情难用言表。
一边急急忙忙地往抽血的地方走,一边给你打电话:“别排了,我不检查了。”
你有些错愕:怎么了?
“小宝宝还在肚子里。”
等我们在人群熙熙攘攘的医院大厅碰头时,你眼眶发红,居然哭了。
你又高兴又生气:“黄海霞,你这个木锤子!以后可别上网百度了!”
看见你发红的眼眶,我在心里才真正放下那些焦虑,决定接纳这个小生命。
因为他的爸爸,是你。
现在,他已经来到我们的生活中了。
一起孕育并迎接一个新的生命这段经历,让我们更加紧密。
当我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一开始紧张到发抖,牙齿都在打颤。
手术是半麻,我既有意识,知道医生在划开我的肚子,知道他们让我看了他的屁股,和我确认是个男宝宝。
可是我的意识又不那么清醒,脑海里像过电影一样,全都是你。
全都是你。
也许因为想起的都是你,也许是因为麻醉。我居然在手术后半段睡了过去。
以至于医生担心我是昏迷,又把我摇醒。
不是为了说情话,而是我确实觉得,因为脑海里都是和你有关的画面,我才安心地睡了过去。
你的热情地图里,排名第一的是成为一个好爸爸。
你说这是自己喜欢并且相信自己也擅长的事情。
看着肚子上长达17厘米的伤口,我觉得自己很酷。
这会是至今为止,我做过最拉风的事情。
而原因,也是你。
克服内心深处的的恐惧,我害怕这世上从此多了一个无法割舍的关联,害怕自己成为一个母亲。放弃掉我还没来得及完成的少女梦,走进人生新的版图。
如果不是你,我做不到。
而他的到来,带给你的喜悦,让我觉得一切都值得。
让我忘记了,在手术前半段意识清醒的时候,在心里骂自己有什么想不开的要来生小孩,太遭罪。
原本我是留下一个小伤疤在身上都会耿耿于怀的人。
但这长长的伤疤,现在是我的勋章,我努力爱你的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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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对你承诺了许多不着边际,像做梦一样的承诺。
你总爱笑意盈盈地用手机拍下我每次赌咒发誓的蠢样。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做不做得到,但这些说出口的承诺,都是在说:
我爱你,想要给你最美好的一切,想要给你,你喜欢的一切。
而我也会努力奔跑在实现这些承诺的路上。
之前的人生没有做成过什么事,一个是能力的问题,另一个是也没有真的找到自己想做的事。
而现在,我想做的事情很简单。
好好爱你,一直一直。
范先生,期待未来更多惊喜。
不仅是你给我的,还有我给你的。
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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