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悥相逢 | 来源:发表于2017-12-04 17:38 被阅读0次

     

      序

      从古就有一种特殊的信仰,信仰死神。

      所以那时候不论你走到哪里都会看见有那么一个地方叫作“死神庙”。

      古时候的人们会在合适的地方,建造四千七百四十四级台阶,而台阶最后通向的那个终点就是“死神庙”。

      有“死神庙”就会有死神。

      还真有那么一个特别的职业叫做死神,他们白天就像是正常人一样在人群中生活,到了太阳落山的黄昏时刻,他们就聚集在“死神庙”里边接待各位死者,为死者超度,倾听死者的故事。

      你没有听错,死神们会倾听死者讲故事,又或者说实在倾听死者们的愿望。

      这种说法来自于一个传说。

      传说中,“死神庙”也是一个可以请愿的地方。

      对于活着的人而言,他们可以向死神讲自己和死者的故事,如果能够成功的感动到了死神,他们就可以在梦里见到自己想见到的人。

      对于死去的人而言,他们也可以向死神将自己和自己想要去看望最后一面的人的故事告诉死神,打动了死神就可以到凡世间去见那个人最后一面。

      这终究只是一个传说,因为活着的人梦醒了便什么都忘记了。

      这终究只是一个传说,因为死去的人还愿了便消失在人世间。

      这终究只是一个传说,因为被选中成为死神的人犯下得罪是无情。

      时代里日新月异,人们开始相信了科学,而不去信那些鬼神。

      “死神庙”成为了旅游景点,毕竟是四千四百四十四级台阶高端旅游景观;

      死神化作了妖魔鬼怪出现在世人的白话里,成为了邪恶的一派,名声还不如黑白无常。

      青面獠牙?嗜血成性?

      倒是与曾经的说法大相径庭。

      很多“死神庙”被历史的巨轮碾压入土,仅有少许的“死神庙”还存在至今。

      还有一些“死神庙”里住进去了一些僧人,将那“死神庙”易了主,成了供神佛的香火之地。

      这“死神庙”少了,死神却没有少,毕竟这大千世界几十亿人,每天死的人都够愚公移几座山的了。

      他们穿梭在人群中,或许是陌路,甚至会是你身边的人,又或者就是你。

      夕阳染红了一片天,就好似墨盘落入水桶里了。将人的整个视线晕上了一层暖意。

      正值四月,樱花大道上花瓣儿繁落,频频跌入水塘里,潋起圈圈涟漪。又好似那下凡的仙子,坠入了爱河,依恋在那水面,要与这水塘般清澈的郎儿浪迹天涯。

      正是下班的时间,车来车往的小城里,阳光好生漂亮,将小城照应的辉辉发光。

      一辆不起眼的汽车开往郊区,最后一排的豆蔻少女眼神有些淡漠的望着窗外。

      那眼睛平静得像不会起风的湖面,湖水很深,深的你探不见底。

      或许是这班车的终点是一个人烟比较稀少的地方吧,车上没有几位乘客了。

      空旷的车里,余晖满满,尘烟懒懒散散的挪动着自己的身躯,在夕阳的照射下被点亮,好似盏盏明灯踱步在车里。

      “哟!燕儿,慢点儿!”一个年迈的声音上了车来。

      “奶奶,我要坐在最后面!”小姑娘甜甜的声音灌满车厢,蹦跶蹦跶的上了车。

      “好好好!”一位老奶奶头发青丝如麻,搀扶着门把手慢慢上了车。

      “奶奶,快来!”小女孩的两个小辫子左晃一下右晃一下的,好似某种昆虫的触角一般,玲珑般大小的眼睛亮晶晶闪着光。

      “好!”奶奶不紧不慢地回答着,步伐却是加快了。

      小女孩和她的奶奶坐在最后一排的窗子旁边,离少女两把座位远。

      小女孩唧唧喳喳的嘴就没有停下来过,给她奶奶分享着自己在学校的趣事。

      少女依旧是看着窗外,可是眼睛却有神起来,渐渐又好似回忆起了什么,眼眶里不禁晕上了一层薄雾。

      汽车突然一个急刹车,因为前边蹿出来一个花花绿绿的皮球。

      是哪家的孩子这么大胆在这路边玩耍。

      少女下意识的看向一边坐着的小女孩和她的奶奶,心里抽了抽。

      还好没事儿。

      只见那奶奶将小女孩紧紧搂在怀里边,用自己的下巴抵着小女孩的头,单手撑着前边的扶手。

      “没事儿吧?”

      “没事儿!”

      就在少女转头看向小女孩那边的一瞬间,她又好似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瞳孔呼的睁大,睫毛微微颤动。

      “小姑娘,你没事儿吧!”

      直到一旁的老奶奶询问少女是否还好,少女才回过神来。

      “啊?嗯!”

      少女答完便低下头又转向窗外边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长长地吐了出来。

      渐渐,少女的目光又再一次的凉下来,就好似一碗茶,苦凉苦凉的。

      “呀!许故!”

      微风中散漫的花香肆意撩动着人心,凋零的花瓣却又诉说着别离。

      车站有一位瘦高的男子倚靠在柱子上,穿着城里某校的校服,低着头,叼着烟,看不清妙容。

      “许故!”少年的声音哽咽了些。

      “还愿了,你也可以走了!”被叫做许故的男子狠狠吸了一口烟,双唇一松,烟蒂就掉到了地上。只见那白色的烟缓缓飞舞出许故的嘴里,顺着他无奈的呼吸,接着消失在了眼前。

      “丫头,她······她看见我了?”哭腔里的隐忍,少年就怕是要追上那辆车去了吧!

      许故用脚碾压着地上的烟头,不说话。

      “她是不是看见我了?”少年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紧了紧拳头,“不是。”

      许故依旧不说话,低着头看那被自己蹂躏过的烟头发神。

      “许故。”少年声音很是温和,轻声唤着跟前的少年,“你是不是该去剪个头发了?”

      许故怔在那里,依旧一句话不说。

      徐徐的微风吹过,吹乱了许故的头发,天色也渐渐沉下来。

      不知是不是风将许故的头发吹到眼睛里了,许故晃了晃脑袋,缓过神来。

      当许故抬起头来时,刚刚和他谈话的少年已经不在了,只剩下寂寞的空气。

      随后许故熟练的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将烟敛出来,正准备点火时一声喇叭声拉过来他的目光。

      厚厚的眼袋,熏黄的眼圈,还有他那暗黑的眼睛,正好对上面前小车里的女人。

      女人开启交替灯示意许故上车,艳红的嘴唇勾勒出一分耐人寻味。

      许故点上烟,不紧不慢的上了车,却没有关上车门。

      “我送你。”女人挑挑眉,示意许故关车门。

      许故也不会避开话题,开门见山道:“看见了?”

      “来一根!”女人伸手。

      女人拿过烟,许故给她点上。

      “什么牌子的?”女人皱皱眉,将烟吐向窗外。

      “袁总,你能不能?”许故有些不耐烦了。

      “欸?怎么这么冷漠啊?”

      女人伸手去解开许故的衬衫纽扣,许故也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无趣!”女人别别嘴,收回了自己的手。

      许故还是不说话,将烟头一扔便要下车。

      “我说你怎么昨天有空回‘死神庙’呢,”女人也将烟扔了出去,满脸嫌弃,“真是少见。”

      许故关上车门,脸放在车窗上,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这女人一定有正事儿才会主动来找他,要是搁平时走在路上装不认识,没关系,甚至天塌下来她也不会来找他。可是女人半天都不说正事儿,惹得许故想打人。

      “近期会有一场事故,你今晚必须的来一下。”女人说完一踩油门而,不顾还趴在车窗上的许故走了。

      一眨眼,许故已经闪到了另一边,他左顾右盼确定没人后,抓狂的挠了挠头发,往家里走去。

      黑色衬衫的袖口有金线所绣,精致的花纹;

      西裤的每一个折痕好似精心布置,整齐得秤人心意;

      黑色的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每一颗螺丝都是精密的。

      风轻轻吹过,茶香从杯子里溢出来,白瓷为底,新叶为茶,茶水已经见底儿了。

      “白医生,辛苦了!”

      “好!”

      皮鞋咯登咯登敲打着木地板,肃立而威严,还不失规律。

      “白茶。”

      白茶一关上房门,就听见某人笑呵呵的唤着自己。

      “怎么来了?”白茶的声音很好听,好似涓涓流水流过早春的冻土,滋润万物般温和。

      白茶连头也没有抬,将房门反锁上了。

      “我来医院能够是为了什么呀!”

      “哦?”白茶脱下白大褂,换上自己的衣服,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看见了某人的茶,拿起来晃了晃,“我这可是精神科,不是神经科,请出门到对面那栋楼去。”

      “哟!学会开我姜坤的玩笑啦!”

      白茶放下茶杯,双手十指交叉懒散的放在腹前,笑着说,“不敢不敢,你可是我的前辈。”

      “又是这话,忽悠人。”

      眼前的姜坤一身道士服,怀里抱着拂尘,手摸着下巴白色的胡须。

      见白茶半天不说话,姜坤憋不住了,笑眯眯的开口道:“你们这里进来会有大事儿发生,你不好奇是个啥?”

      白茶挑眉,“死人吧!”

      姜坤别别嘴,“能不能有趣点儿?”

      白茶站起来准备离开,“找喻森昀去!”

      “一起走啊!喂!”

      “许故那小子是不是活腻了?”

      远山上一座小别墅里传出震耳的大吼声,声音穿过树林,抖落了几只熟睡的小虫。

      屋子里边儿是以木料为主的装修,没有电器,也没有电灯。

      整个屋子其实就是一个寺庙,供得有几个神排位,几柱小香,还有几盏油灯。

      也就是大家所知的“死神庙”。

      “许故肯定是活腻了!”

      “不光光是还了那个人的愿,还不小心被那个人的妹妹给看见了。”

      “看见了?看见啥了?”

      “那个女孩儿本来命就不长了,又死了唯一一个亲人,神智有些脆弱,一个不小心就看见灵魂了!”

      客厅里,喻森昀气得来回走动,跺着脚,喘着大气。一旁有一位身材苗条性感的女人端着酒杯摇晃着,靠在桌子的一角,笑眯眯的品味着杯中的酒。

      “哟!碎琼,这是怎么了?”姜坤光着脚啪哒啪哒的从门外踩进屋里,看见一脸焦虑的喻森昀嬉皮笑脸的偏头问在一旁的袁碎琼。

      “你问他!”袁碎琼扬扬下巴,随后又说,“我这里有从云南运来的新茶,要来一杯吗?”

      姜坤对于袁碎琼问是否喝茶的时候讲“来一杯吗?”已经见怪不怪,但心里还是硌得慌:“当然!”

      “小孙子,怎么啦?”姜坤拉过椅子坐下来,搓着胡须满脸坏笑的问喻森昀道。

      喻森昀翻了一个白眼说:“你才是小孙子呢!你全家都是小孙子!”

      “小孙子”是姜坤给喻森昀取的外号,因为大家平时爱叫喻森昀为小森。

      “哟哟哟!怎么了?谁招惹我们家小孙子了?”姜坤的眼睛都要笑成一条线了,皱巴巴的纹路爬满了他小脸,拧成一块儿。

      喻森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姜坤,一次次的拍桌而起,惹得姜坤看见他的傻样子笑得停不下来。

      “要是被地府的人知道了,我们可是要受雷霆之刑的!”喻森昀红红的眼睛怕是要哭出来了。

      “没那么严重!”一个声音沉稳的男人推门而入。

      “哟!沈绪啊!”姜坤哈哈笑了两声。

      “昨天许故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男子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说完这一句就不说话了。

      喻森昀可沉不住气,立马就问:“那你为什么不阻止啊?”

      男子还是不说话,细细的品着茶。

      “沈绪哥!”喻森昀高喊道。

      哐——

      “白茶大人!”袁碎琼先发声。

      “白茶大人!”沈绪立马放下茶杯,也应声叫道。

      “白···白茶大人。”喻森昀结结巴巴才说出来。

      “嗯!”白茶应了一声,就到厨房泡咖啡去了。

      喻森昀使劲儿的给袁碎琼递眼色,想让她先开口。

      “白茶大人!”见袁碎琼就只是笑,喻森昀没办法就只好自己说。

      “我知道了!”白茶解开衬衫的第一颗扣子,拉开椅子坐下来。

      “白茶大人!”这时又有一位男子推门而入。

      男子二十几岁的样子,却在这开春仍旧穿得厚实,一副眼镜架在鼻梁上,整个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小煜,你脱件衣服吧,看起来我就热!”姜坤笑道。

      蒋煜良不好意思的笑笑,脱下了外套。

      他是一个典型的孝子,家中只有一个老母亲。母亲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从来就很顺从他母亲的意思。今天穿这么一个外套估摸着也是他母亲的意思。

      他虽然是个死神,不会真的死,但是他母亲不知道啊。家里是单亲家庭,蒋煜良从小体弱多病,所以他母亲照顾他更是无微不至了些。

      等所有人都坐到了席上准备开始今天的工作时,袁碎琼发话了:“不等一等许故吗?”

      “丫头!阿南!······许故!许故!”

      一个瘦高的男子蜷缩在马路中间,双唇微微颤动,唤着谁的名字。

      而此时,马路边,许故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手上拿着两只冰棍,嘴巴微微张开,想要喊出的名字哽咽在了嘴里。

      “阿南,阿淼已经走了!”

      灵堂前,一位名叫阿南的十几岁女孩抱着棺材失声痛哭。

      “许故哥,你告诉我,这是假的,这是假的!”

      许故任凭阿南怎么打自己,他就那么跪在那里,低着头,紧紧抱着怀里的阿南。

      “阿淼哥哥!”

      直到阿南哭晕过去,许故才直起身来将阿南背回房间,让她睡下。

      当晚,许故回到了死神庙。

      “许故?”阿淼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位抓住自己胳膊不放的许故,“难道你也死了?”

      “我,”许故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但是一咬牙,“我是死神许故,请问孙淼先生你可有意请愿?”

      许故终究是一位死神,有着自己的使命。即使很长时间以来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一个死神,但是就在这一秒他很庆幸自己是一位死神。

      “许故,开玩笑的吧!还先生呢!”

      许故看见眼前那张熟悉的笑容始终是笑不出来,握紧的双拳微微颤动。

      孙淼定眼看看跟前的人,也突然不笑了。

      “许故!”

      一阵微风吹过,撩起了许故额前的长头发。

      许故怔了怔,看着孙淼的嘴一张一合,眼眶突然有些湿润了。

      “许故?他怕是不来的好。”沈绪先开了口。

      “可是这毕竟还是和他有关。”袁碎琼皱了皱眉。

      “呀呀呀!算了,他到时候又破坏了什么条令我们可就遭殃了!”喻森昀拍案而起,标点横飞。

      “他本来就······”喻森昀大声地嚷嚷着,列举着许故的各种罪状。

      “小森······”

      姜坤突然大叫:“许故来啦!”

      “你们怎么不提醒我啊?”喻森昀小声埋怨道。

      姜坤上去给了许故一个拥抱,但是抱到一半就被许故给推了回来。

      “不工作吗?”许故放下背包,走到了自己的座位前,开始整理桌上的资料。

      白茶一句话没说,低头找了一份档案递给了许故。

      “今晚上做好交给我。”

      “好。”

      周围的人使劲儿的递眼色,挤眉弄眼的,白茶许故二人却表现出一副熟视无睹的样子。

      姜坤翘着个二郎腿,品着手里的茶,一副享受的样子。

      新的一年开始了,初春后的事儿总是很多,还有很多报告要做,每个人都忙得像条狗,因为文件全是手写,还是毛笔去写。

      “哟!”姜坤闲不住了,脑袋搁在喻森昀的脑袋上,“死了这么多人啊!”

      “当然啦!你当我们这儿是你那个山沟沟吗?村里一共就那么三十八个人。”

      “没有,昨天就死了一个!”姜坤一脸委屈。

      “就那个村西王家媳妇怀的那个孩子啊!”喻森昀翻了一个白眼,“还没生出来就算不到人口里,没生出来就死了,死后也不是你管辖区里的人。没有增哪来减,没有的生哪来的死,所以请问,你真的有工作吗?”

      姜坤就喜欢逗喻森昀,喜欢他这个贼毒贼毒的样子。

      喻森昀继续说道:“我差点儿忘了,你那儿总共就三十八个人,男女比例还失调。这不能天天生,咋能天天死,你当然清闲啦!”

      “小森,”白茶的声音里总是听不出感情来,让人很难琢磨,“去点烛火。”

      “是,白茶大人。”喻森昀无奈的摇摇头到二楼去拿蜡烛去了。

      “白茶大人,这么早就开始‘狩魂’仪式了吗?”沈续不解,平时这个时候是不会开始‘狩魂’的。

      “我出去一下。”说着袁碎琼起身到外面去抽烟去了。

      姜坤见许故愣在那里,便大声吆喝道:“连碎琼都坐立不安的,怕是死很多人啰!”

      许故起身:“我去点蜡烛!”

      见许故走远了,白茶才开口:“蒋煜良,去准备一下红线阵法。”

      “是,白茶大人!”

      蒋煜良也走远了,剩下的人只是沉默。

      白茶终究还是开口了,语气里有着淡淡的无奈:“这是死亡人员名单,你们看一下每个人分配的亡者。”

      姜坤夸张的探头去看,作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还不停的啧啧。

      “碎琼,”白茶将手中写有“特殊任务”的信封交给了袁碎琼,“看吧。”

      碎琼愣了愣,露出了惨淡的笑容,辉辉月光撒下来,撇下半分悲凉。

      “看来死的人的确不少,连姜坤都目瞪口呆的杵在那里。”喻森昀蹑手蹑脚的走回来,嘘声道。

      “偷听去了?”蒋煜良见怪不怪了,浅浅一笑。

      许故不说话,只是安静的在那里点蜡烛。

      这种蜡烛只有死神和死人才能看见,普通人看不见。它散发的烟子有让亡魂产生幻觉的作用,从而让从地府来的亡魂万无一失的来到死神庙,这也就是所谓的“狩魂”。

      “许故,你有什么看法?”蒋煜良轻轻挑眉,细长的柳眉像是在额间跳舞。

      “每一个死神被选为死神是因为生前的无情,或者是对于某一种东西的无情而被选为死神。”许故站起来,直了直酸疼的腰,“而当死神将感情的坑填满时,也就可以真正的死去。”

      “意思是说我们当中有人功德圆满,可以死了!”喻森昀的口气中透出了某种兴奋。

      “反正不会是我!”蒋煜良耸耸肩,笑道,“我才当死神几年啊,你看看白茶大人,八百多年了,更别说姜坤大人了!”

      喻森昀叹了口气蹲下身继续点蜡烛,眼神里莫名的失望。

      等到狩完魂,听完亡者的故事后已经是寅时了。

      今天也不需要去给那三四人还愿,所以大家早早的散了。

      香火寥寥青烟,随风浮动。此时房间里只剩下了姜坤和白茶。

      “我刚刚演的好不好?”姜坤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

      “什么?”白茶总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惹得姜坤觉得很窝火。

      “刚刚小孙子蹲在哪里偷听偷看你又不是没看见!”姜坤说着傲娇的舞了舞手里的浮尘,“死亡名单上就那么几个人,我要是不演一演,那小子怎么会知道这一次事件的严重性。”

      白茶不说话,任那浓浓的咖啡在口中散开。精致的脸上有一种莫名的忧郁,让姜坤都觉得很是意外。

      “人生不想见,动如参与商。”姜坤丢下这么一句话便消失在了门坎上。

      直到星辰掩没在天际,白茶才站起来,洗完杯子,穿上外套,关好房门。

      站在门口的白茶微微皱眉,看着远方升起的太阳时,眼神很是复杂。

      突然一阵风吹过,白茶嘴唇微微动着,念叨这什么咒法,随即消失在了房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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