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校每天早晨五点左右起床,写文,思考,列一天的清单。看魏校的海拔五千已一月有余,最近一段时间经常看魏校发文写关于“时间管理”。《经常迟到的老师是不值得信任的》、《每天早晨,你几点到学校》诸如此类。
每次都能被这些简短的话语穿透,然后立志从第二天早晨做起,我也早起,看书,写文。可事实上,第二天的闹铃响起时,前一晚的决心早就烟消云散,我真正的想法是——这些事情晚会也可以做,我再睡会吧!
今天是平安夜,明天是圣诞节,学校里被静心装扮的大树,餐厅师傅准备的又大又红的甜苹果,还有教室里一兜兜即将隆重登场的晚会主角——零食。(它们包括成把的香蕉,成兜的龙眼,橘子,成包的巧克力,棒棒糖,梅子,芒果干,注意是很大一包)
一切都是这么愉快,几个节目,几个游戏撑起了全场的音贝。孩子们吃得很愉快,还懂得分享,绝不独食;孩子们笑得很灿烂,他们是自由的,随便吃,随便玩,还有老师陪着一起玩!
最后一个节目是雷竹的钢琴,所有小青竹们一起去大厅聆听这最后的听觉盛宴,这一场圣诞晚会到此画上了一个圆满的记号。
可是,真的结束了吗?两个被压了一次又一次却仍旧塞得满满甚至溢出的垃圾桶;地上橘子皮,糖纸,笔,某张挑战单随风扭动;桌上未吃完的一根根香蕉送都送不出去;空气里一阵又一阵榴莲的“香气”扑鼻……值日生卖力地扫着地,拎着一兜兜装满的垃圾,拖着遍地残秽。
这是我们的圣诞节,这是运城国际的圣诞节?
其实我是最没资格说出这些话的,因为我也乐呵呵地参与了一切,心不在焉地乐呵呵。拒绝是一种能力,因为一旦拒绝,你便很清楚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我只是知道我不想要什么,我不想在这个场合继续待下去,可我又必须要待下去,因为我是她们的副班啊,我还要专心地记录下这一幕幕成长的痕迹。所以我只是乐呵呵地参与,我有权保持沉默不是吗?
家境贫寒的我很珍惜,每一份食物,每一张纸,每一根笔。那时一日三餐便足以裹腹,生日也只是多了一盘肉而已,现在在国际每天每顿都有肉,我却始终偏爱绿色甜甜的生菜,青色酸酸的白菜,因为是妈妈播种、犁地、除草、施肥收获的青菜养育了我,我不过是在怀念而已,一点固执的念想。
突然一下子眼前出现这么多可以选择的食物,我第一想法是可以每样选一个让我留着吗?万一哪天饥了,正好可以充饥,可事实上他们等不到我饥的那一天就坏掉了,我还得清理;还比如我们的旧衣服,旧物什,总想留着万一哪天用上了,事实上随着时间的推演,新物的代替,他们最终都会沦为占地方的废品。这种习惯,大概就是一种病吧——穷病。所以有病的我看到这些零食的最后下场,我为他们默哀。
晚上魏校又发了一则【海拔五千】,其中一句话说:“提升节目的标准,对训练学生有利,不能只是快快乐乐的,要想着孩子真正的能从中获得怎样的发展。”我们的圣诞晚会又怎能在吃中,笑中快快乐乐地就过去了?还有一句话说“小事比想象中好做,大事比想象中难做”,正如我此刻感慨比想象中细腻,反思却没想象中深刻,因为如果是我,我不知道我会如何做!
我看到周六周日整整两天张工和侯主任为学校里每一棵大树披上霞衣,那两天,是伸出手指都会冻红的两天;我听臻竹告诉我他送我的一盒巧克力五十多,钱是妈妈给的,他满不在乎,可是我在乎,这五十多元意味着什么,于是我很坚定地让他把这盒巧克力分给同学们。
这些孩子不知道背一块百斤重的地板砖可以挣两毛钱的份量,不知道背一百块石棉瓦可以挣十元钱的重量;不知道忙活一天赚五十元的累。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至少下次不要这些不饿的零食,至少可以跟她们分享一元钱的故事,至少可以让他们真切地感受有价的礼品和无价礼物所带来的幸福感是不同的。
这一代孩子拥有的太多,却也失去的太多。
My idealization近段时间,跟身边同事的关系有些微妙,我不善于经营关系,更不愿意去细思这些人情世故。正如我当前遇到事情仅感慨便一闪而过一样,有些事情的小细节,有些话语的言外意是需要深究,需要深层思考的。
魏校以“唯有精致深邃才不浪费时间”收尾,我就以“唯有精致深邃的思考才不辜负当下的感慨”献给此时的自己!
2018年圣诞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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