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儿头发就泛黄,恐怕是妈怀着的时候没吃过像样的,导致没有营养可吸收,再就是她在震耳欲聋的鼓风机前作业闹得,不管怎样反正是一直就说我头发黄,头发黄令我自卑以为不正常。到了小学临近毕业就开始“假帅”,留了几根长的黄毛,每次洗完头总要用梳子弄个背头,那时候没有注意到别的,就注重发型了。到了初中、高中更是肆无忌惮了,有那么一天有同学说我有白发,我不以为然,怎么可能,又有一天……一连多次,大家都说有我也就不去强词夺理了,仔细看看,确实有但没几根,什么时候开始泛滥的也无从查证了,反正现在不是一根、两根、还是很多很多。高考后,意料之中的落榜,索性就染吧!第一次来了个紫的?连我都不明白为啥不来个黑的当时,后来一琢磨,自怨自艾的表现。之后一连几年都没染过,就这么让人不知疲倦地又说了好几年。去年结婚前,不得不啊!总不能让那一抹白毁了俩人的婚照吧,染了个黑的,而后,好像有点上瘾,典礼前又去染了,效果当然是一如白天里的煤。
前些天去泰山、泰水家,大姨子和小姨子也在,不知怎么要给我染头发,大姨子从西屋拿出给泰水买的两桶染发膏,小姨子从东厢房拿来梳子,小姨子把两桶都倒了出来号称是1:1的勾兑,然后像摊鸡蛋前的准备工作一个样:充分搅拌。又拿来媳妇儿以前的校服裹起我的上半身来,只留出可操作的地方,不过还是多了张脸。她开始用梳子来回给我归拢黄白发,我也看不到,大姨子在客厅正中央嗑着瓜子,三人一通瞎侃。小姨子在梳染的时候我感觉一头乱发随着梳子的方向慢慢顺畅,一下接着一下,大约10分钟染完了,开始叮嘱让坐等30分钟后开涮。我直勾的坐在那里。叼着烟开始胡思乱想起单位的烂事、杂事、烦事;生活的乱七八糟事,全是事,令我成了事B。这一梳至少天灵盖豁然开朗了,接下来就是接着梳别的事,有时候、有时候,头发和所谓的事情是一一对应的,但我们总不能把事给染没了,那样只会越染越黑;更不能颠倒是非,那就更甭染了。是不是该有个时间梳理一下自己的事了呢?
几次洗罢,乌黑的头发令我心情都舒畅起来。现在我还倒想染发了,因为爱美,更堵住了那些看到我身上不足的人的嘴,我洋洋得意,可这不足嘛,嘿,只有我知道。至于这头发里的黑,谁偷走的我不管,也只好用生活的调色盘一根根去染;用现在的黔驴技穷一根根催白,周而复始,直至有天被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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