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巴隐人
这个房子住着三个人:父亲和母亲。
另一个是我,尽了三年的兵役义务而得意洋洋,刚从北方回来的。这个房子修建于父亲年轻的时候。
土墙,青瓦,松柱四立,四排顶梁,柱体坚固,如塌壁而无恙。父亲年轻的时候,这房子一定漂亮。如今,轻风一吹,尘灰满落,阵雨一铺,泉水叮当,十泉齐滴。正巧,一泉滴在我的枕旁,索性给它放上铁盆。每个雨夜,总要夜唱!免费哄我入眠。
“父亲,咱们盖个新房吧!”我说。
“我还能活几年呢?算了”父亲说。
“老头子呀!盖好了可以留给孩子的呀!”母亲说。
父亲皱着眉头说:“我父亲留给我什么?一切靠自己!”
我把北方那座中心城市的空气带到了老房,风和日丽里总嫌空气腥臭,漆黑的雨夜泉声乏味。只有溅飞的雨滴,才能给予几分清凉。
“50万元噎*?父亲,北京的套居室!”
“那也要靠自己!”父亲说。
“将来我们死了,孩子怎么办?”母亲说。
父亲头也不抬地说道: “你看我现在怎样了?”
…………
许多年过去了,父母都还健在。厌烦死了泉水叮当的我抱怨说“要是早盖都盖好了,不用再住这老房子啦!”
父亲笑笑道:
“因为,你不会靠自己。”
1999.7.9.彝海镇
(2017.4.19.整理)
*北京套居室现约为200~50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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