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还未上班,又回了乡下。
此番回去,无所事事,仅仅只为陪陪母亲,散散步,说说话。和母亲一起去姨家田里挑青菜,拔大蒜。整日里说着有趣的话,逗着母亲开心。
和母亲说起小名“和尚”,只知道小时候一直有人这样叫我,却不知道原因,大致叫到上学,后来就渐渐少了。
我问母亲,为什么叫“和尚”。母亲说,小时候头发稀疏得很,头发一直长不出来,脑门又高,亮堂堂的一片。
于是,常常给我刮了头发,变成光头。还没等长一寸,再刮去,又光头。这样周而复始,一年之中几乎都是光着头,这样一刮,就是几年。后来才慢慢长密了头发。
加上小时候,我又皮得没话说,活脱脱猴子一个。直至如今,村里的老辈孃孃婶婶说起我的光荣事迹,还能细数一二。有的甚至最早要说到我刚学会走路那会儿,就已经爬篱笆坐围墙的事,可见当年也是村里的公众人物。
昨晚坐在一起,与妈妈聊起小时候的事,我妈深深叹口气,唉,皮得只差上天入地了。她历数我的皮猴往事,逗得我哈哈大笑。
我和妈说,其实,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我妈做出一副吃惊的模样:你还瞒着我什么事。我就把小时候骑车带弟弟玩,方向一时没把握好,大冬天一头钻进河里的事告诉了她。
我妈点着我的头:唉!你说说你!然后两个人又一起笑了。
那一次,我是在路人的帮助下将弟弟拽出来,自行车捞出来,还顺便求他们别告诉我妈。再心急火燎骑回家,趁着父母在田里干农活,给弟弟和自己换好衣服。
又在灶头上放了满满一锅水,开始烧水。一边烧水,一边烘弟弟。烘暖了,把他塞被窝里去。接着烘两个人的衣服鞋子。
鞋子都是老棉鞋啊,厚实得不得了,不易干。我小心翼翼塞进灶膛里,搁得离火近一点。弟弟的鞋先烘,自己的慢烘,一个开小差,棉鞋的焦糊味都起了,吓得我赶紧扒拉出来。
两堆衣服,两双鞋子,花了多少时间真忘了,只记得坐在灶膛前的小凳上,一边翻动衣服,一边暗暗祈祷爸妈晚点回家。只记得关着门偷偷烘衣服,那锅水哦,烧得家里水汽缭绕,宛如仙境。
等到弟弟衣服干了,给他穿上,又抱着他坐在炉火前反复嘱咐,千万不要告诉妈。姐给他买糖吃。弟弟贪图糖块的甜,满口答应。
弟后来没告诉妈,一是因为吃到了糖,二是因为小,才三岁,转眼就忘记了。
可那样的事,哪里敢在那时候告诉我当年那个急脾气的妈?被她知晓,总免不了一顿打,屁股要疼几天。
倒是如今,却可以与母亲坐在一起,一边削着水果,一边用笑话的口吻说出,惹来母亲假意嗔怪,也给她带来欢笑,嘻笑之间,时光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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