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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恩怨难忘你  只为情深只为痴 ---读里下河易康先生作品

难忘恩怨难忘你  只为情深只为痴 ---读里下河易康先生作品

作者: 楚水花平 | 来源:发表于2019-02-14 22:37 被阅读16次

    易康先生文学作品——中篇小说《风尘》的故事情节取自《杜十娘怒沉百宝箱》。

    从新时期潘虹女士演绎的除了仅有自己和一双如泣如诉灵动双眸的备受万恶旧时代凌辱压迫的十娘到港姐李嘉欣演绎的按市场行情称出风月无边的十娘到尚敬导演的电视剧作品《武林外传》里居市井下面汤的十娘。

    以杜十娘们为背景的戏内戏戏外戏戏中戏们煞是好看。

    看小说《风尘》之前,正与某友闲聊筹划写一个穿越搞笑《杜十娘》自娱,所以当扫到《风尘》文中的杜十娘字样,不觉放慢了扫描网页的速度。

    夏季的黄昏,夕阳西下。

    一遍读下来,窗外华灯璨然。

    资深沉溺游手好闲小说书的伪文青如我,看到这篇《风尘》,着实被惊到。

    后背冷飕飕。

    并不是被剧情细节铺设的魑魅魍魉惊到,是罕见的扎实联通的文字功底和含蓄深沉的情感表达让我倒抽N口凉气。

    这,就是我一直寻找的里下河平原楚水城内的老板眼。一字一板,从心所欲而不逾矩,是也。

    让我回味一下初读《风尘》的体会,两个字:绝望。

    记得我说绝望时,正好遇见胡子版主巡访,胡子版主说:读书读到绝望,那是方向出现问题了。

    不敢跟胡子版主说《风尘》,因为只是初识《风尘》。

    而后,走过几期毕飞宇工作室的小说沙龙,包含易康先生作品《回家》的研讨。易康先生并不知道,我在研读《风尘》,他在研讨会上知无不言,如数家珍,外国文学和他的师尊父亲大人。

    当好汉子小鹿同学提着一股气溜达出洼地里下河平原到达云贵高原见到一种象头发丝一样的绿藻食物时,哇地大口吐出了阅读《风尘》读后感:“鬼呀!”

    我大笑不已。这口毒气到底还是逼出来了。好事体。

    从字面读这篇小说,传统的体裁和叙事手法,很容易就融入到那个神秘古老的三言两拍的年度里去,那个因为张居正一条鞭法的政体革新导致短暂资本主义萌芽的大明朝。漕运的发达带来商品交换的发达也带来娱乐业的发达带来一笑倾国再笑倾城的美女如云带来才子佳人人娱人的黄金时代。

    新时期的中国男女老少系列国民们对明朝杜十娘女同志的刚烈事迹和不朽结论的耳熟能详恰恰提升了《风尘》这篇小说的创作难度:原创作者怎样从有口皆碑里辟出另一条蹊径?

    读者确实是带着这个兴趣点进入阅读氛围的。

    读者跟着作者的笔触回到了一条风尘仆仆的归家之路,杜十娘的从良之路走得千辛万苦不足与外人道。

    可叹归者心似箭,怎奈征途别有感怀人啊。

    笔调里满蘸的不只是文字表达,还有呼之欲出的舞台表达。不奇怪,有古道西风瘦马的元曲为中国传统文人打底色呢。

    提到马了,新安生高头大马前的灯笼有些熟络。

    某次机缘,跟同事闲聊。谈到他的祖父,他说祖父在旧时省政府做过事,后来在安徽某黄梅戏剧团工作,做美工剧务。后来某位全国著名的剧团台柱子来兴化演出时,还特意寻访他的祖父呢。这就是了,楚水城内大多知晓,这位老派的知识分子糊得一手好灯笼。而我的父亲的改良版灯笼一定渊源于此。我的父亲的讷言敏行也一定渊源于此。因为他一早就知道:语言并不是世间唯一的表达方式。

    小时候,每到灯花节,父亲就会用崭新的红绿艳纸重新糊一遍他用铁丝扎就的灯笼模型。为了我们这些孩童就手方便玩耍,还特意创新了一下,用安有滚轴的木柄连接席地的两只灯笼,取中间处装置一支可以拖动的长柄。这样,灯笼里插上两只小红蜡烛,点燃以后,一群孩子就可以拖着灯笼玩耍了。

    然而,创新灯笼有无法克服的弊端:由于灯笼席地,我们拎起长柄拖拽时,灯笼内的蜡烛明火便处于倾斜角度,不是烧到外面的红绿裱纸就是灯笼内的蜡烛呼啦被奔跑带动的风给吹熄。这个工序难点一直无法克服,所以我们跟这个类似独轮车的灯花节灯笼之间总是不能尽兴玩耍。

    李慧娘、敫桂英、窦娥,聊斋、红楼梦,这些以女性为书写主体的古典戏曲和文学,告诉我们:在古老的中国,男女是不平等的,女性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是所有不平等的最终承受。

    文本《风尘》不然,他刻画了一个叫新安生的男性角色,承担了一直以来由女性承担的“难忘恩怨难忘你”的悲情角色。读来耳目一新。这样一个崭新角色,让读者陷入沉思:究竟谁是弱者?弱者究竟是从哪个庄稼地里长出来的?

    女人是弱者。女人是母亲。世间每一位顶天立地的男子都是从弱者的襁褓里诞生,是否血缘里根深蒂固着或显性或隐性的悲情成分呢?

    细细翻篇《风尘》,突然觉得这土瓶里装的可是洋酒威士忌啊。吓了一大跳。

    又想想,不奇怪:“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这古色古香的歌词填的可不就是大洋彼岸美利坚的调调子?弘一大师李叔同先生是将小仲马《茶花女》搬上中国舞台并亲自反串担纲主演的第一人,经过了几代弟子的衣钵传授,到了易康先生这里,不奇怪。

    只是后来这个渊源曾经疏离了我们的生活,慢慢慢慢,现在又在聚拢过来。是读者的幸运。

    思想的自由兴发是民族复兴的泉眼。

    昔日古旧的中华大地,人们封闭在村庄县城和土地上,交通的极端不便利导致人与人交流的极端不便利,情感的郁结导致人文环境的郁结,所以有“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的说法。

    我的同学魏,祖上有两块牌匾悬在四牌楼:“右省名卿”和“兄弟联芳”,分属明和清两个朝代。

    而魏的曾祖大爷爷是清末举人、辛亥时期同盟会成员,谨遵父命归农桑梓执教为业,在海子河英武桥畔养兰画兰。如果我的考据没有失误的话,这位曾祖大爷爷的胞妹,应该就是易康先生的祖母大人。

    易康先生一直自谦:遇上文革,没有读到书。而我知道,这样厚重的家学底子,怎么可能没有读到书呢?即便看似随性的口口相传,也足以获益终身。大发明家爱迪生,他的启蒙老师便是自己的母亲大人呢。

    感谢我的同学魏,闲聊且赠曾祖父们的画稿书册,并且在同学小聚吃全无章法的大火锅子时一定会坚持点上几样小菜子佐餐。这样的坚持让我在不惑之期终于感受到里下河平原楚水古城内古法的板和眼,终于得以在阅读文本《风尘》时领略到无尽的悲摧和喜悦。

              2017.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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