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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pace Between the Balconies

The Space Between the Balconies

作者: classicTeacup | 来源:发表于2018-06-22 03:12 被阅读0次

    The Space Between the Balconies

    spinyfruit

    简介:

    这里有一个阳台间的空间,那里视线被偷走,烟雾飞散,梦在游荡。罗维诺拉开百叶窗,安东尼奥打开窗户。他们有时见面。

    第一章

    Luglio

    有人偷了太阳。

    Agosto

    有人烧了花。

    Settembre

    有人把黑色墨水扔过天空。

    Ottobre

    一切都变得不同。一切都改变了。

    Novembre

    世界在普拉蒂的一个十字路口坠入黑暗。只有一辆白色菲亚特和一辆蓝色宝马。十秒钟后,罗维诺的生活在十字路口被毁了。

    再没有玫瑰,栀子花,郁金香或雏菊。笑声在空气中蒸发。摊位被撞成碎片。在鲜花广场没有留下任何东西[译注①]

    Dicembre

    什么也没有留下。

    Gennaio

    人。

    ——

    “有人今天搬进来。”

    罗维诺吐出了一口新鲜的烟雾,上下打量着堆积的公寓。雾气让它们的橘黄色变暗了。“我知道。”他平静的回答。

    路德维希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睛暗而累。他用无声的同情看着罗维诺。“你最近在干什么?”

    “同样的,”罗维诺说,“只是更多。”他缓慢的拖拽着他的香烟;他用手小心的拿着香烟,他的手指微微颤抖。

    路德维希转身离开了烟雾。他抿着嘴,喝完了他最后一滴啤酒。“我知道。”他喃喃道。

    这花了一会,但罗维诺用一个简短的点头认可了路德维希。

    之后他跺着烟头,点燃了新的香烟。路德维希开了另一瓶啤酒。

    ——

    “Ve~罗维!”

    罗维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瞪着他的弟弟。“什么?”他问,一边把一箱鲜花放在另一箱上。它们是来自威尼托某处的新向日葵。

    费里西安诺笑得很灿烂,他的眼睛在太阳下闪着蜜褐色。“你知道特拉斯提弗列[译注①]的那家披萨店吗?路德维希邀请我和他一起去。这难道不兴奋吗?”

    罗维诺转了转他的眼睛,开始把花抖掉。“不太可能。和他这样的人在一起会很无聊的。”

    费里西安诺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推了推罗维诺的肩膀。“别这么说路迪,”费里开玩笑的说。“他是个甜心。我认为如果你想的话,你们可以相处的很好。”

    罗维诺转了他的眼睛,正在花附近标示价格;他试着忽略心中极度的痛苦。

    费里西安诺哼唱了几分熟悉却难以捉摸的曲子,然后又跳到了罗维诺的身边。他温柔的触碰着罗维诺的手臂,又一次露出了笑容。“今天下午我们去咖啡店吃一些冻糕(parfait)如何?”

    冰淇淋,意式脆饼,意大利通心粉[译注②]。罗维诺通常点提拉米苏,费里每次都会点一些新的。通常是一些水果制品。

    一个不情愿但迷人的微笑出卖了罗维诺的脸。他试图躲在帐篷的阴影下。“轮到你付钱了。”他说,但他的声音里没有恶劣的态度。

    费里西安诺咯咯地笑着,从后面拥抱了他的哥哥。

    在罗马的七月中旬,拥抱太热了,但是事实从未阻挡他们。

    太阳的温暖,花朵的颜色,人群的音乐...

    “罗马真的适合你,你知道吗?”费里在去咖啡店的路上脱口而出。

    罗维诺放慢了脚步,专心于点烟。他点燃了一个火花,吸入了尼古丁。瞪着他的弟弟。“你在说什么?”

    费里用他神秘而遥远的方式笑了。“我今天在想罗马有多适合你。我不能想象你住在别的地方。你真的拥有这座城市的个性。”

    “城市不具有个性。”

    “不,它们有!”

    罗维诺撅起嘴,继续抽烟。当他们穿过街道,红灯亮了,汽车停了下来。

    “你走路的样子那么自信。你的穿着方式,你吸烟喝酒的方式...那是种毫无歉意的个性。一种天生的自我意识。我认为所有的意大利人都有,但是罗马人的方式和你一样。一些...”

    “粗鲁?”罗维诺讽刺的说。他的目光飘到了附近墙上的半边涂鸦上。“肮脏的?”

    “...一些疲倦的,我认为。”

    罗维诺的眉毛皱了起来。“不是我会选择的词。”

    费里西安诺笑了。“嗯,你从来不是那种可以看清自己的人。事实上,我认为你永远不可能做到。”

    “那听起来像一种侮辱,”罗维诺抱怨道。他把香烟扔到地上,在上面跺了一脚,继续走着。

    费里西安诺的眼睛仍然闪烁着遥远的光芒。他总是在看遥远的东西;罗维诺害怕想象费里也许能看见未来。“你知道罗马人对于它们城市的伟大是多么的麻木吗?我认为你对于你的伟大已经麻木了。”

    一种红而强烈的脸红在罗维诺的双颊上。他急忙寻找一个快速而烦躁的回答。“耶稣基督,费里。我经营一个花铺,我不会冲进燃烧的建筑物,拯救婴儿们。”

    费里西安诺那时没有笑—罗维诺记得。他总认为那很奇怪。

    费里西安诺没有笑,而是给了他一个神秘,无声的微笑:一种对他的聪慧的提醒,罗维诺老是忘了这点。

    那一刻持续到永恒,并在眨眼中结束。

    当罗维诺注意到他的香烟快要燃尽时,他把目光远离了回忆。他疲倦的把它压在墙面上,让它掉到地板上。他不知道是否该再抽出一根。

    在犹豫不决时,他注意到太阳正在落下。阴影笼罩着建筑上古老而精细的雕塑:建筑们都活了过来。

    通常这个时候街道与人行道都很安静。每十五分钟左右只有一两个行人。在过去的十分钟里,已经有三个了,所以当罗维诺听见人行道左边传来的回声时很惊讶。

    罗维诺好奇,有些不情愿的转过头去:他看见一个30岁左右的年轻人拖着两个手提箱,背着一个大背包沿着人行道走。真是壮观。

    他看起来相当平衡的拿着行李—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而他似乎更专注于建筑的号码。他马上停了下来,转进了另一个方向,停在了街角,然后又转身向罗维诺的方向走去。

    上帝,一个游客。

    罗维诺焦躁的摆弄着口袋里的香烟,像是他大脑里的道德争论。在他大脑里有一个柔软的意大利声音让他和那个卷头发的人说话。这是罗维诺几个月来一直试图忽略的意大利声音,但仍然没有成功。

    他叹了口气,放开他的香烟盒,走向了那个人。

    罗维诺只知道两种语言—意大利语和英语—但他不知道选择哪种语言。他看起来不属于这两种语言,但是抛开他的破旧衣服,他身上肯定有些地中海的部分。

    ...也许英语是最好的选择,以防万一。

    “你好(Hello),”罗维诺笨拙的说。他咳了一下;他的肺里仍有烟雾。

    那个人从大楼转过来,他明亮的绿眼睛盯向罗维诺。他露出了一个大而灿烂的笑容。“噢,Ciao!”他说,然后大步的快走过来。他们面对面的站着,这是那个人继续说“嗯,dónd—dove es—嗯...e...”(译注③)他笑了起来。

    罗维诺叹了口气。所以他是西班牙人。“你需要什么?(英语)”他疲惫的问道。

    “哦,你说英语?”那个人大声说,他的口音有些太快了。在罗维诺点头后,他说,“太棒了!啊,我在找26号楼。你知道它在哪儿吗?”

    罗维诺开始走并指示那个人跟着。他们不需走超过十步来到达一个大而老的木门。在旁边有名字和按钮。

    “就是这个?”那个人问道,又一次笑了。“哎,我猜我没发现路过了它。这些标志有些模糊,不是吗?”

    罗维诺没有回答,相反,他找到一盒香烟,拿出一根。“你和贝什米特他们住在一起?”

    他看起来有些吃惊,但还是笑了,“Si,我是。你认识他们吗?”

    罗维诺轻蔑的耸了耸肩。“他们在十一号公寓里”他说,然后按下扬声器旁的按钮。“在四楼。这有一个电梯”

    “真的吗?”

    罗维诺点燃香烟。

    “嗯,那很棒。我不认为罗马会有很多—”

    “Pronto?(马上)”扬声器里说。

    西班牙人立即按下按钮回答。“Hola—er,ciao!Est—Io…sono Antonio. Su—il tuo nuev—nuovo—”(译注④意大利语:“你好,我是安东尼奥,你的新—”)

    “哦,看在—闭嘴吧。我们不是意大利人也不是白痴。说英语。”

    安东尼奥笑了,更有信心的回答。“抱歉,抱歉。我看见名字是德语,但我不知道说什么语言。”

    “呃,随意。我们遇见过很多次了。你想让我帮你开门吗?”

    “Si!那太好了!”

    门是锁着的,罗维诺为安东尼奥打开门。他一手握着门把手,一手拿着他的香烟。安东尼奥安静的走过他,拉着他的两个大旅行箱,背着他的包。他们尴尬的对视了一眼。罗维诺只想躲在他的房间里喝一杯红酒;而在过去的五分钟里,他第一次感觉到安东尼奥可能有一样的感觉。绿色的眼睛在闪躲。罗维诺没有注意到伴随而来谨慎的光与紧张的笑容。安东尼奥根本不想和罗维诺说话。

    但很显然,他很有礼貌。

    “谢谢。”安东尼奥简短地说。

    罗维诺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瞟了他一眼。“Niente,(意语:没什么)”他咕哝着,让门把手从手里落下。木门关上了,带着很大的声响锁上了。

    就像是守卫人们心灵的门。

    ...

    “罗维?”

    声音在宁静的夜里回响。罗维诺没睡着,他盯着吊扇。“嗯?”他最终回答道。

    “你爱几个人?”

    罗维诺轻轻笑了。在喝了三杯葡萄酒后,费里西安诺通常变得富有诗意。五分钟后,罗维诺回答“不是很多。”

    费里西安诺哼着。“有几个?”

    罗维诺安静的想。他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我,”他开始说,“我...三个人。”

    “嗯,”费里西安诺含糊不清的说。“告诉我他们是谁。”

    罗维诺摇了摇头,希望他的微笑能消失。是红酒。是罗马夏天的炎热与酒。在费里西安诺身边也无济于事。他笑了一声,开始列出名单,“妈妈,当然了。Nonno罗马。和...你。”

    费里西安诺突然咯咯的笑了,他躺在罗维诺床的另一边,但很快翻过身来,紧紧地拥抱他的哥哥。“不,罗维。你太可爱了!我不能接受。停下!Sei troppo carino. Troppo. Troppisimo(意语:You're too cute. Too much. Troppisimo【译:我不明白这是什么】)。”

    罗维诺也笑了。“我不是,该死的。你经常这么说,然后我对你说了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才是那个永远正确的人。”

    “Ve~你真傻。那一点也不对,”费里西安诺开玩笑说,他慢慢恢复了呼吸。笑声变成了一种愉快的醉意。情绪在房间里跳动,真理在他们的舌头上徘徊,准备着溜走。

    “罗维,”费里西安诺低声说,“为什么你爱这么少的人?”

    罗维诺的眼睛跟着吊扇,他强迫自己不要感到灼伤。“我不相信很多人,”他回答。这句话被消化了一会。“老实说,我...我认为我永远不会相信除了你以外的他人更多。

    与往常相反,费里西安诺的手松开了。“那不是真的,”他急切的说。“你知道那不是”

    罗维诺什么也没说。他在打瞌睡与开始一场关于德国新男友的争论中左右为难。

    在寂静中,风扇仍在转动。它努力的驱逐房间里停留的忧郁。相反,它揭示了被灰尘覆盖的一些敏感。

    “罗维诺...”

    “嗯?”

    “妈妈和nonno都去世了。”

    罗维诺叹了口气,回答道“我知道。”

    费里西安诺的前额贴在罗维诺的手臂上。“你可以爱很多人。你知道的。”

    罗维诺的呼吸很不稳定。他不相信自己可以说话。

    “罗维,”费里低声说。他用他最柔和的意大利语说。“I know, you know I know… your heart.”

    那首歌。

    罗维诺的眼角已经涌出了泪水,但他知道他应该如何回答。

    "…I know you know, I've seen you know…my heart."

    ——

    “嘿!你一定就是托尼了。”

    当他的手提箱突然被一个高大的金发德国人带走时,安东尼奥有些吃惊。另一个人已经给了他一个绰号。

    “Si,我是。”安东尼奥回答的有点晚。他对轻松的感觉微微一笑。

    那个人伸出手来。“你不介意我叫你托尼吧?安东尼奥说起来有些拗口。”

    “看在上帝的份上,托尼,我们得走了。托尼?托尼,真的。托尼。”

    “托尼!亲爱的托尼,晚饭好了。你在那边做什么?托尼,快点,我们要去商店。托尼!托尼。托尼?托尼...”

    “很好,”安东尼奥笑了,握了握手。

    那个人—那个红眼睛的人—笑着紧紧握住安东尼奥的手。“太棒了!我叫吉尔伯特,那是我的兄弟路德维希,他刚刚偷了你的包。”

    路德维希走回房间,对他的哥哥皱起眉头。

    “很高兴见到你,”安东尼奥对他俩说。“你们在罗马住了很久吗?”

    吉尔伯特撅起嘴。“我们住在这里两年了。没那么长。我们搬到这里来工作—我们都在汽车行业。”

    “噢,真的吗?那真酷!”安东尼奥大声说。他无声的走进小而整洁的厨房和狭窄的走廊。尽管不与想象中相似,但一切都井井有条。

    这一次,路德维希回答到,“恐怕这不像听起来那样有趣。真的,我们只是—”

    “是的,很酷,”吉尔伯特打断了他的话。“我们为法拉利的工程工作,所以你可以称我们为职业赛车手。”

    “你可以,但那会是个无耻的谎言,”路德维希冷淡的说。

    安东尼奥笑了,小心翼翼的把他沉重的背包放在地板上。他揉了揉肩膀,让他的目光又一次在墙上游荡。

    “所以什么风把你吹到罗马来的?”吉尔伯特问。“工作?家庭?...amore?(意语:爱情)”他的最后一个词是可怜的意大利歌剧。

    安东尼奥笑了。“都不是,”他回答。“我猜我只是想这样。”

    路德维希的眼睛仔细的观察他。“真的?你在这谁也不认识?任何人?”

    当他说“不,一个灵魂也没有。”时,一种愉快的心情触动了安东尼奥的胸口。

    我终于到了一个我不属于的地方。

    我终于独自一人。

    ——

    “所以,路德维希睡在这个房间里,我睡在那边。”吉尔伯特带安东尼奥参观公寓,并在走过的同时指出每个房间。这不是个大公寓,但它装下了很多东西。

    他们到达了走廊尽头的房间,吉尔伯特打开了门。

    “这是你的房间,”他说,并示意安东尼奥进去。“它的尺寸和我的差不多,所以不用担心。该死的路德维希占据了最大的那个。”

    安东尼奥走进去,发现自己的手提箱已经靠在了一张标准尺寸的床上。房间的墙是朴素而白的;一些装饰画挂在墙上。完全符合标准。

    “我知道,我知道,”吉尔伯特抢在安东尼奥前面慢慢的说。“是很小。但是,看—它有一个阳台!我的也有。它很方便。我不知道你抽不抽烟,但它对洗衣也很有帮助。路德维希必须在室内用晾衣架。”

    安东尼奥跟着他走出玻璃门,走到阳台上。

    “这不是公园或者是别的什么,但它依然是个不错的视角。”吉尔伯特说,他用手示意对面的公寓楼与它的左右两边。

    公寓包围着一个小花园,简陋,意大利的。建筑也很简单,但不可否认的迷人。

    几个阳台上有晾晒的衣服,一些有小桌椅,一些有花和植物。

    安东尼奥的眼睛在建筑上上下来回滑动;他尝试接受这个观点。它不美,但在残酷与现实中有种美学上的吸引。他喜欢。他喜欢看老人拿着一酒杯红酒围着花园散步。他喜欢看中年妇女拿进她的干洗衣物。他喜欢看孩子们兴奋的吹泡泡。他喜欢看这一切。但不知怎的,安东尼奥的视线卡在了一个特别的阳台上,就在他对面的公寓里。

    “这很棒,不是吗?你可以看一些人,这奇怪的让人上瘾。这儿没什么私隐。”

    阳台是空的。没有鲜花或衣物。只有栏杆,桌子和两把椅子。但它们中只有一把上有人:那是那个之前遇见的人。穿着长而黑的外套的意大利人。

    他在吸一支烟,把它交替的放在他的指间与嘴唇间。他的双腿交叉,姿态很放松...他在凝视着眼前。那里什么也没有。

    吉尔伯特发现了安东尼奥的目光。“你认识罗维诺吗?”他问,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奇怪。

    安东尼奥轻轻的笑了,没有理会他的提问。“不,不完全是。他帮我找到了公寓。仅此而已。”

    “啊,我知道了,”吉尔伯特回答。当他的目光转向罗维诺又转回来时出现了尴尬的停顿。“他是,呃...罗维诺是...路德维希的一个朋友。”

    “嗯。”安东尼奥礼貌的点点头,尽管他并不在乎。他一点也不想听。

    吉尔伯特仍向罗维诺的公寓的方向皱眉;安东尼奥的厌倦没在他身上体现出来。他继续说,“听着,你能告诉我如果有...”吉尔伯特抿了抿嘴唇,“好吧,如果有什么问题,告诉我,好吗?”笑容回到了他的脸上,他轻拍了安东尼奥的肩膀一下,然后走回了房间。吉尔伯特说它们在八点做饭,安东尼奥应该在那之前安顿下来。门在他身后关上了。

    安东尼奥仍呆在阳台上。

    他双臂交叉在栏杆上,凝视着对面的公寓.罗维诺还坐在那里。他的手里拿着一根火柴,点燃了一根新的香烟。安东尼奥没有错过罗维诺吸入第一口时轻微的战栗。他没有错过罗维诺身上的阻力是怎样随着烟消失的。他没有错过罗维诺的目光越来越远。

    安东尼奥不想知道他。他根本不想认识他。

    但他不由自主的望向窗外,在阳台之间的空间里。安东尼奥吸入了一口被风吹过的烟雾,慢慢的,他背上的压力也消失了。

    ——

    “今天在下雨。”

    “别废话。”

    路德维希皱起了眉头。“我只是想和你聊天,”他喃喃的说,他的目光短暂的移到了街道上。他又一次看着罗维诺。“你确定你不需要我的伞吗?”

    罗维诺用他的兜帽遮住了他的头发,但雨滴仍在他的脸颊上闪闪发光。“我看起来需要一把0他0妈0的伞吗?”

    路德维希有些沮丧的呻吟,转过身去。他试图与罗维诺保持沟通。他每天都在尝试。但为什么罗维诺要让它这么困难?

    他深呼吸了几次,把注意力集中到雨的嘈杂声,街上的回声,汽车在潮湿路面上的倒影。这儿有什么丢失了。一种幻肢症状。

    突然,路德维希说,“费里西安诺也不在乎雨。”他的声音是伤感的。他甚至没有意识到他说了这句话。

    平静破碎了。

    罗维诺离开了,像一道闪电。

    路德维希盯了他一会,他觉得他看见罗维诺身边有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人,身材差不多,只是走路有些蹦蹦跳跳的。

    路德维希让自己相信这点更久。

    ——

    “我希望世界由鲜花构成。”

    ——

    罗维诺现在也做了许多相同的事。它没有多少改变。内容从未改变过,尽管订单和金额有时改变。

    他睡...有时。他喝玛奇朵咖啡,浓咖啡和卡布奇诺咖啡更多。

    他每小时抽一支烟。

    他工作到很晚,他工作了很多。他在一家特拉斯提弗列的酒吧工作。这是一个年轻而富有活力的社区,住着所有积极进取的人们。但他只有晚上在那里工作,那是一个不同的世界。

    ...再也没有灯光。

    就是这样。

    ——

    “没有草,就会有雏菊。只有雏菊。”

    “没有水泥,就会有毛茛。”

    “没有树,就会有太阳花。”

    ——

    罗维诺恨他的公寓。他拒绝装饰它。他拒绝做任何事。里面只有白色的墙壁,朴素的地板与空白的空间。他这样很好;他永远不是改变事情的那个人。

    唯一让公寓有价值的是阳台。那是他真正需要的。

    阳台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一小步。它是一片罗维诺被允许坐下的天空。他是安全的,他是独自一人的,他可以吸烟,有时他也喝酒。

    通常是这样。;罗维诺会点燃一支香烟,吸烟,然后重复。他没做别的事。他不想做别的事。他什么做不了。

    他的大脑瘫痪了,他不知道如何修理它。

    但他的眼睛仍可以移动。尽管他不会因为一场家庭火灾或者是一场家庭纠纷眨一下眼,最近罗维诺却因为他对面的阳台分心了。是那个叫安东尼奥的奇怪的西班牙人住的地方。

    ——

    “每个人都可以赤足步行,一切都会变得新鲜而柔软。”

    ——

    安东尼奥没做多少事...那是罗维诺一段时间后注意到的。

    因为罗维诺晚上都在工作,他在早上通常是自由的。安东尼奥几乎总是在阳台上,尽管冬天很冷。

    他有时站着,有时是坐下的,却从来都没重复一个动作。当安东尼奥在外面时,他经常看罗维诺。他们除了凝视眼前,什么也不做,所以他们的目光注定相重叠。

    但仅此而已。

    罗维诺会拿着他一天里的第十五根香烟,放在他的颤抖的手指与摄取了过多咖啡因的身体间。他会让他泛红的眼睛疲惫而不加掩饰的在安东尼奥脸上徘徊的看。安东尼奥让他这么做了,因为安东尼奥也做了相同的事。

    安东尼奥身上有些难以言喻的镇定性的东西。有时,会有些你只是喜欢看的人。罗维诺认为安东尼奥是其中之一。

    也许因为他的神秘莫测。罗维诺有他的烟云,而安东尼奥眼前有一个玻璃盾牌。它们像祖母绿一样深邃而神秘。它们一直是这样。它们总是无意义的看着罗维诺。

    罗维诺喜欢描绘安东尼奥遥远的脸庞:他的鼻子,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与睫毛。安东尼奥的嘴也很美;罗维诺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知道了。笑的时候很美,但罗维诺也很喜欢它放松的时候。安东尼奥的嘴唇自然的翘起,但当他没有注意的时候,有些忧郁徘徊在上面。罗维诺想象那里有些有些秘密,对话,尖叫,哭泣,或者只是不被允许说出口的话语。罗维诺想象安东尼奥有很多话要说。

    但他们什么也没有对对方说。他们只是相互盯着。

    当罗维诺把香烟从嘴唇里取出的时候,安东尼奥会用手托住他的下巴。

    ——

    “如果世界由鲜花构成,那会变成一个更柔软的地方。”

    “...你真他0妈0的奇怪,费里。”

    ——

    下雨,一次又一次的下雨。罗马下了很多场雨。

    安东尼奥随意的在阳台上调音。他把他的鞋放在铁丝桌上,吉他放在他的膝上。他的手指本能的在琴弦与调音键上拂过,他的眼睛若有所思的望着对面阳台上紧闭的玻璃门。

    它旁边的百叶窗被拉开。安东尼奥发现罗维诺在它厨房的柜台旁。他面前有一台咖啡机。

    安东尼奥哼着,胡乱的拨动着调音键。

    然后传来了敲门声,突然,吉尔伯特也来到了阳台上。

    “嘿,托尼。”,他喊道,随意的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

    安东尼奥对这个外号微微一笑,停止了弹奏。然后他笑了。“嘿,怎么样?”

    当他松开领带的时候,吉尔伯特咯咯的笑了起来。他和路德维希总是穿着西装。“嗯,你要知道。老样子,老样子。这太他0妈0的冷了。”

    “是,比西班牙冷的多。”

    吉尔伯特点了点头,他的眼睛盯着吉他。“你弹吉他?”

    安东尼奥耸耸肩。“我以前弹吉他。我想我可以试着重新弹。”

    “你是个音乐家还是什么别的?”

    安东尼奥的笑有些紧张。“也许。有些。很久以前,我差不多算是个音乐家,”他含糊的回答,仍然笑着。

    “不知为何,那听起来很西班牙,”吉尔伯特评论,他在椅子上放松,“那么你想在这里想做什么工作?”

    安东尼奥叹了口气,把吉他放在地板上。“我从没有真正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我在很多地方打过零工。我认为我得尽快找一份工作了。”他没有很坚定的说这句话,但是在他的心里,安东尼奥知道他必须这么做。

    这不是说他很懒惰,也不是说他不想工作。只是安东尼奥的生活方式—他想生活的方式—不同于大部分人想要的那样。对他来说,工作只是工作。他不在乎他能得到些什么。只要是体力活,有价值的,体面的就行了。工作只是达成目的的手段,生活比工作更重要。

    但是,看着吉尔伯特那双炯炯有神的红眼睛,安东尼奥不太相信他会理解他的观点。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找一个。我和很多地方都有联系,”吉尔伯特漫不经心的说。

    安东尼奥轻轻笑了笑。“谢谢。我会告诉你的。”

    “没问题,”吉尔伯特回答,他又懒洋洋的坐回椅子。一阵微风拂过他的头发。

    在几分钟的沉默后,安东尼奥拿起他的吉他,开始弹奏。吉尔伯特在手机与远处之间交替了一下视线,音乐的简单和弦描绘出了忧郁的气氛。

    “我在考虑找一份施工的工作。”安东尼奥突然说,他的手指仍在优雅的移动着。

    吉尔伯特凝视着空气,回答道,“嗯,这儿有很多这种工作。你喜欢体力活吗?”

    “是的。那是纯洁的,或者说对我有益的...这很难解释。”

    “不,我觉得我懂了。”

    “它也对我的语言有好处。我明白一些意大利语,所以应该不成问题,”安东尼奥若有所思的说,他的目光缓慢的回到了他对面的阳台上。他看见罗维诺站在炉灶旁,但有些不同。他正拿着一个玻璃杯,紧紧地拿着那个玻璃杯。接着,罗维诺又活了过来。他花了不到三秒钟的时间把玻璃杯扔过房间:宁静被玻璃打碎了。

    它的声音足够大,回响在阳台的空间中。吉尔伯特很快去查看对面;他跳了起来,靠早栏杆上想看的更清楚。安东尼奥移动的速度慢多了。他的感官很迟钝;他的情绪被声响征服,带走了。门太高了,太大了,太多了,一切花了太久才能传递到他的心里。

    但最终,他说了一句多余的话,“怎么了?”安东尼奥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他不确定吉尔伯特清不清楚。

    事实上,吉尔伯特紧张的审视着罗维诺的公寓,轻微的好奇在安东尼奥的血管中流动。也许这曾发生过很多次...

    “罗维诺摔碎了一些东西。”吉尔伯特冷静的说。他的手紧紧抓住栏杆,他指关节上的皮肤是白色的。

    安东尼奥望着窗户,他看着罗维诺缓慢,死一般的景象,俯身在柜台上,用手抱着头。他轻轻的抽搐着,轻轻的动着:只是他肩膀的震动。他也许一直在哭。

    安东尼奥认为他应该说点什么。“你觉得他还好吗?”

    吉尔伯特的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应该...”他不情愿的低声说。“我猜是他能做到的最好状态。”吉尔伯特慢慢松开他扶手上的手,回到椅子上。“也许只是一场意外。”他一会补充道。

    从他的眼睛上的光和他交叠的双臂,看起来要用很大的意志力才不会尖叫。

    安东尼奥对于这个谎言无声的点头。他呆在栏杆附近直到罗维诺离开柜台。然后他又回到椅子上。但他没有拿起他的吉他。玻璃破碎的声音不断在他的脑海里回荡。

    他想他应该问点什么。安东尼奥觉得他很早之前就该问这个问题了。

    “你怎么认识他的?”

    吉尔伯特的表情变得很忧郁。“这很复杂,我想。”

    安东尼奥等待着。

    “罗维诺...嗯,我是通过路德维希才认识他的。我们一起出去过几次(译:hang out,我觉得是约会)。并不长。他一直有些孤僻。他现在更孤僻了,但是,”吉尔伯特闭上眼睛,叹了口气。“罗维诺的兄弟和路德维希约会了一年。”

    安东尼奥不知道他在期待些什么,但肯定不是这件事。他惊讶地扬起眉毛。“真的吗?那真有趣,”他真诚的回答。几秒后,他接着说,“他们分手了还是怎么了?”

    “不,”吉尔伯特说,他的声音是平静的。“费里西安诺在六个月前去世了。”

    玻璃仍在破碎吗?

    当他咳了一声时,安东尼奥几乎听不见他的声音,“什么?”

    “罗维诺的弟弟费里西安诺...一个不错的人。一个真的很不错的人。那种疯狂的意大利式快乐,你明白吗?”吉尔伯特瞟了安东尼奥一眼,也许是在猜测他的反应。他用手指敲击着铁丝桌,他的目光掠回罗维诺的窗户。“他对路德维希非常好。路德维希也对他很好。我认为罗维诺也知道那点,尽管他从未说过。”

    有什么把大门弄得格格的响。安东尼奥认为有什么在抓挠着铁,尝试触碰他的心。那究竟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是无论那是什么,它很伤人。天,太痛了。他总是这样痛;如果安东尼奥让他自己感受,总像是这样。

    他为路德维希伤心。他为被早早毁灭的爱情而哀悼。

    他为费里西安诺伤心。安东尼奥不认识他,但是一个去世的这么年轻,这么有希望,这么活泼...这太糟糕了。太可恶了。

    他为罗维诺伤心。他甚至不能想象—他甚至不能理解—如此的空灵,如此恐怖,如此苍白,如此难以承受...安东尼奥和他的兄弟相处的不太好,但他知道他会在他死后伤心。听起来,罗维诺和费里西安诺的关系更为亲近。

    “他是罗维诺最好的朋友。”

    当然他是。玻璃破碎的声音会停吗?

    “有时我怀疑他是不是罗维诺唯一的朋友。”

    就像是在一个教堂里。安东尼奥坐在长凳上;罗维诺坐在他的对面。当风琴演奏出一些模糊而熟悉的曲子时,鸟儿飞过彩色的玻璃窗。他们分裂,他们破碎;他们在地面上碎成片。这花了几个小时。这里有太多有色玻璃。

    吉尔伯特大而疲惫的呼了一声。“该死的。生活糟透了,不是吗?”他伏在他的膝盖上,盯着窗户。

    安东尼奥看着他面前的空间里那些蓝色和紫色的碎片。他感觉泪水刺痛了他的眼角。

    他的第一个念头是也许那些从四角上落下来的彩色玻璃会割伤他。

    但是没有。

    那不是真的。

    吉尔伯特转向他,眉头紧皱。“你在哭吗?”他轻柔的,难以置信的问。

    好吧,妈0的。

    安东尼奥摇了他的头,两次。当他抓住吉他时,他试着强作笑颜,但他只弹奏了两个和弦,然后瘫倒在木头与琴弦上,开始啜泣。

    在大门上有一道凹痕。

    Just fuck

    ——

    罗维诺没去上班。他不能去。他不能。

    他把玻璃杯推到一个角落。他没有把它们打扫干净;他把它们和他的鞋留在了那里。现在太阳已经落山了,几盏昏暗的灯也亮了,碎片在角落里闪闪发光。罗维诺盯着它们看了几个小时,他喝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罗维诺讨厌他的公寓。他很恨它,但与此同时,他也害怕离开。认为他得了恐旷症或者不论什么很傻-罗维诺没病。他不弱。他没疯。

    他只是恐慌。

    所以,罗维诺并没有调鸡尾酒,倒啤酒,擦吧台,而是在他该死的小公寓里,喝光了半瓶酒。他不想在事实中停留更久。他把自己拖到阳台上去吸烟。

    它在咬,很安静。罗维诺拉出一把铁丝椅,在金属的格子处被擦到时畏缩了一下。他坐了子啊了,一条腿蜷在胸前。他点燃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

    上帝,那是很好的。

    这对他北部的颤抖与战栗没有什么帮助,但它的确让他的胸部好受了些。

    他的目光停留在黑暗的空间里。他什么也没看。他什么也没想。这就是他的生活。“

    “罗维,求你了。”

    闭嘴

    “我今天想去Pissa Venezia。”

    闭嘴。

    “我们几周没有一起做任何事了。”

    “哦,是吗?那是谁的错?”

    闭嘴。

    罗维诺捏紧了手中的香烟,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这又一块烧伤的疤痕,但不是真的。和在他脑子里飞驰而过的噩梦比起来,身体上的小烦恼又算的了什么?

    他感觉他的喉咙紧缩,他的心脏在怦怦直跳。Mio Dio(意语:我的上帝),点燃一支香烟,点燃一支。

    罗维诺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手;他必须抓出一支香烟,他必须找到打火机。一步一步的来。来吧。呼吸,Vai(意语:go),呼,吸,呼,吸,呼—

    “嘘。 Todo está bien。”有人低声说。“Está bien。Calma。Calma。”(没关系/好吧,冷静,冷静下来。)

    罗维诺的心跳在恐慌中暂停了。他的眼睛疯狂的盯着那个声音的来源...是安东尼奥。只是安东尼奥。那个奇怪的西班牙人。

    安东尼奥就在他对面的阳台上,坐在一把铁丝椅上,就像罗维诺一样。他的表情没有往常那么坚固;他绝望的看着罗维诺,就像他在等待。

    但罗维诺不能说话。

    安东尼奥的脸是焦躁不安的。这花了一会。然后他突然拿出一把棕色的原声吉他,把它放在膝盖上。“那首歌?”

    歌?

    “你有什么歌想让我为你演奏的吗?”

    I know you know

    I've seen you know

    My heart

    罗维诺的喉咙关闭了;感觉像是一条蟒蛇缠绕在他的脖子上。他没有任何眼泪留给蛇。

    ”不,不,Calma。Est—没事的,”(冷静/it)安东尼奥急切的要求着。

    罗维诺盯着安东尼奥的时候正在喘气。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想从对方身上得到什么?

    安东尼奥正在抿起他美丽的嘴唇。他那双深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更黑。他露出了一个洁白的微笑。“我知道一些事,”他说,并开始弹奏。“只用听,罗维诺,”他轻声命令到。

    像是罗维诺可以做别的事一样。

    安东尼奥弹奏了一些和弦,他弹奏出一种稳定的节奏,突然他弹奏了一首曲子。太甜蜜了,太温柔了。罗维诺知道那首歌。

    Gymnopedie No. 1

    对,就是它,它平滑,简单,可爱。罗维诺更多在钢琴上听到它,但吉他的声音使它更柔软。不知为何,安东尼奥用手指抚摸着音乐的方式让他感到温柔。

    他可以呼吸。

    安东尼奥的眼睛一直盯着他。浓而暗,在阳台的灯光下隐约的闪烁着。他是灯塔。他正帮助罗维诺回家。

    罗维诺盯着他,继续呼吸。

    罗维诺盯着他,拿起一根烟。

    罗维诺盯着他,打开了打火机。

    罗维诺的手指停止颤抖;他吐出颤抖的喘息。

    安东尼奥微笑着继续弹奏。烟雾又一次弥漫在空气中。

    ——

    第二天,安东尼奥把他的衣物挂在阳台上晾干。这里没有太阳,但也没有下雨。

    当他把他的衬衫挂在线上时,他朝对面看了看,他看见罗维诺依然蜷缩在椅子里,闭着眼睛,他的脸很放松。烟灰缸里装满了烟,香烟盒是空的,打火机平放在那里,没被用过。这看起来像一个艺术家的静物,但是令人惊讶的是,罗维诺在呼吸。慢的,深的,他继续呼吸。

    安东尼奥把衣服挂好,离开了阳台。

    ——

    当他黄昏时回来取衣服时,安东尼奥注意到一些奇怪的东西。他把棉布放在鼻子下,吸了口气。

    一切闻起来都像是烟草。

    那些你可能不想知道的东西:

    作者公开了她所有文章的同人图片与翻译等的授权,原文如下:anyone wanting to make fan art of my fics or translations, feel free! i'm flattered many ask for permission, but i'm so gosh darn late with replies, i feel like i need to say you can go ahead and create! just please credit me and the original story somewhere :) thank you all so much! i appreciate your beautiful creativity and generosity!

    你好!希望你能喜欢它。然后这也是我的第一篇翻译,它花了我很多时间...抱歉的是翻译有很多不足,如果你可以指出的话我一定会修改的!原文写的真的超棒!我强烈建议你去看原文(三章)→The Space Between the Balconies

    关于咒骂:我不知道just f0u0ck到底翻译成什么好,所以直接打上来了。抱歉!

    我的注释很长...所以我可能会另发一篇详细的注释?XD等有了再说吧。

    关于排版问题:回忆部分作者用的是斜体,在段内的回忆我用了加粗字体。因为lof不支持居中,所以全部分段就只是。英语以外的语言我会直接贴上来,在后面括号里翻译.更加详细的—例如toni的前面那些混合语言我在下面的译注标示了。(怎么这么难调ARRRRRRRRRR-)

    翻译:

    Luglio-七月;Agosto-八月;Settembre-九月;Ottobre-十月;Novembre-十一月;Dicembre-十二月;Gennaio-一月

    译注:

    译注①:所有地点简介(对,复制粘贴;P)

    普拉蒂(Prati):穿过 Vatican 的神圣之界,便是设计师们在 Prati 精心打造的区域卖场。这里有网格般洁净有序的街道为其安详的生活增资添色。这里落落有致,融商于乐——精致的办公大楼、高档的商铺以及简约的大众广场和谐地共处。而此处远离城中心的区位优势也恰好地庇护着寓于其中的居民不受罗马中部节奏狂躁的殃及,同时也为自己添就一层别致的奢华。

    鲜花广场(Campo de Fiori):鲜花广场是罗马的一个长方形广场。这个广场坐落在从圣若望拉特朗大殿到梵蒂冈的必经之路,商铺云集。但在中世纪时,死刑通常在鲜花广场公开进行,广场上设有永久绞架。1600年2月17日,哲学家布鲁诺在此被罗马异端裁判所活活烧死,因为他的想法(如日心说)被认为是危险的。1858年,鲜花广场扩建,拆除了一个街区。自从1869年以后,此处每天除周日外早晨都开辟为蔬菜和鱼类市场,鲜花、杂货等小贩也都聚集于此。在这里可以听到最正宗的罗马方言,下午后小贩散去,到了晚上成为年轻人热爱的啤酒花园。此外,这也是罗马唯一一个没有教堂的广场!

    特拉斯提弗列(Trastevere)是罗马的第13区,位于台伯河西岸,梵蒂冈以南,得名于拉丁文“trans Tiberim”,意为“台伯河外”。

    译注②:

    关于Gelato, biscotti, e panna...

    贴进必应是"Ice cream, biscuits, and cream"。我一个个贴进去搜索了图片,选择了最有可能的三个选项,e panna应该就是pasta,不是奶油...也许?

    译注③:

    注:这些翻译都是必应翻译

    "Um, dónd—dove es—um…e…"安东尼奥应该是先用西班牙语没说完,想起来是在意大利,然后说意大利语。(dove是意大利语的where,西班牙语的where是dónde)

    译注④:

    Hola—er,ciao!Est—Io…sono Antonio. Su—il tuo nuev—nuovo—

    安东尼奥在西班牙语和意大利语里挣扎:

    lo sono Antonio. il tuo nuovo—(意)我是安东尼奥,你的新;

    estoy-(西)我是;

    su-(西)你的;

    之后那个回答是贝什米特兄弟(我认为是吉尔伯特)说的,不是罗维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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