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难以启齿,无人倾诉的往事,觉得自己越来越抑郁,只能写在此处,发泄一下。
永远忘不了初二那个暑假,是怎样把一个活泼好动的明媚少女,变成了一个患得患失,敏感脆弱的女生。
明天考完最后一科,就放暑假了,激动的拨通了父亲的号码,想告诉爸爸几点来学校接我。接电话的是母亲,我问母亲:“爸爸怎么没接电话?”母亲用沙哑中略带哽咽的声音告诉我:“你爸爸出去了,没带手机。明天我去接你。”我隐隐觉得有些反常,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
第二天放学,父亲没有出现,是舅舅和母亲一起来的。我心中了然:父亲一定出事了。看到母亲强颜欢笑的样子,我不敢多言,若无其事地跟在母亲身旁。一进门看到舅妈、姨妈、姑姑、大伯、奶奶都在屋里,唯独不见父亲的身影,我心下一惊,随意地问了一句:“爸爸干什么去了?”母亲向来不善于撒谎,一句“出去玩了”便匆匆转过身去。舅妈端上了饭菜,屋子里坐满了人,静静地看着我吃饭。我埋头喝汤,眼泪无声地落进碗里。实在强忍不住,佯装去卫生间。听到舅妈他们小声议论,“你还没告诉文文吗”、“一会儿慢慢告诉她吧”、“还是等她吃完饭再说”诸如此类。
晚上,跟母亲躺在床上。许久,母亲率先打破了沉默:“文文,你爸爸他住院了,喝的百草枯。”“嗯。”我再也说不出一个字,背对着母亲,眼泪簌簌而下。
第二天,到了医院。进重症监护室之前,大伯叮嘱我不要哭,怕父亲激动。刚一进去,看到父亲全身插满管子,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我强忍住眼泪,一句话都说不出。相顾无言,父亲终于忍不住泪眼婆娑,我却还在强撑。出来病房,我先找地方大哭了一场,我不想问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想问父亲为什么要喝百草枯这种烈性农药,我只在乎病床上躺着的这个人,快要死掉的这个人,是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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