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只是走着,不说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甚至连呼吸都已经被他遗忘。
他的嘴唇干裂得好像树皮,头发油腻脏乱,贴在头皮上,盖住耳朵,也盖住眼睛。因为饥瘦,他的觀骨高高突起,目光涣散的眼睛因此变得大且突兀,仿佛跟丢了猎物的孤狼。
他一直在走,不紧不慢,不知道 是要往哪去。模糊的意识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但是他的步伐有序,一下下摔在地面上,精密地像个机器。
“您要到哪里去?”
听到声音,他缓缓抬起头,只看到一片灰黄,诧异的神色在脸上隐现,他抬起沉重的手掌,揉了揉眼睛。
还是灰黄一片。“你是谁,想要干什么?”他颤抖着出声了,用老旧失修的留声机一样的嗓子,发出了清泉一般的音色,有一丝惶恐。
“是我在问你吧?”那个声音又出现了,“你要到哪里去?”
他安静了下来,似乎也不再慌张,歪了歪头,他像是在思考,“我要到哪里去?”他喃喃出声,许久没张开的嘴大张了一下,带来痛感。
“我是去找水的!”他终于想起了自己的目的,“我去找水!”他重复道。
“去哪找水?”还是那个声音,“你要去哪里?”
“我.....”他沉默了,原本就无神的眼睛又黯淡了一分。
“我不知道....”他喃喃出声,然后身子摇晃了一下,险些跌倒。
“傻子!”那个声音传来。
不过他好像没听见,站直身子,用手掌揉了揉眼睛,他又抬起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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