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从容小主
蒲小锁的手在女儿的头上,不用拿温度计也知道,女儿的确是又有点儿发烧了。
两个人路过社区门诊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追春天的身影,刘思雨还问了一句说:“春天阿姨好像没在耶!”蒲小锁的心也跟着沉了一下,从心里讲,她很希望能看到追春天的身影在。
“也许下午不是她的班儿了呗,就算是她上班,咱们也不用过去了。你可能还会发烧这个事儿,人家也早就预料到了。”蒲小锁说。
母女二人的眼睛却都忍不住向社区医院的玻璃门内望去了,一直到走过去很远了,刘思雨又回头去看,她的状态,蒲小锁都看在眼里,她知道女儿对追春天已经有了依恋。
蒲小锁母女二人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冬天黑天早,仿佛没多大一会儿功夫,这天就已经笼罩在夜色中了。
测过体温之后,刘思雨的确又有点儿发烧,但38.2℃还达不到吃退烧药的程度。孩子的精神状态还好,蒲小锁一边和刘思雨说话,一边开始做晚餐。晚餐结束后,她又用大白梨熬了水。刘思雨并没影响到食欲,看到女儿吃饭不少,蒲小锁心也安定了许多。刘思雨想写作业,被蒲小锁制止住了。现在养身体比写作业重要,温度每隔半个小时测一次,温度却始终在38°C到38.4℃之间晃荡着。蒲小锁一直坚信一个习惯,只要孩子的温度不超过38.5℃,她绝对不给孩子用药。 一边喝着用白梨熬的水,两个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天儿。到后来干脆都不用蒲小锁提醒,刘思雨已经非常麻利儿地自己测体温了。刚开始还不太会看温度计上的刻度,慢慢竟然也看出了门道。
水灌多了就是跑卫生间,头上的湿毛巾哇凉哇凉的,每次刚一贴上去,都会引起刘思雨的惊叫。虽然,蒲小锁知道女儿的声音中带着夸张,但也更喜欢女儿的顽皮。也许女儿这种状态可以保持下去,没准儿这高烧就上不来呢!蒲小锁这么想着,也就和女儿这么讲了。 刘思雨当然更希望感冒赶快好起来,拼命地喝水。白梨熬的一大杯子水已经不见了,凉白开又干掉了一杯子,孩子的温度竟然奇迹地往下行了。
“妈妈已经到37.5°C啦!”睡觉之前,再次测量看到那组数值时,娘俩兴奋地击了一下掌。这是一场无硝烟的战争,这是一场人类的抗体与细菌和病毒共同作战的战争。人体强壮了,病毒也就撤退了。
“真棒,已经退烧了。”蒲小锁的心也张扬了。
“妈妈,我总感觉春天阿姨肯定行,她一开始就能把一切都说得清清楚楚的。她可真不像别的大夫那么敷衍,以前那些大夫用的可都是一样的药,到了春天阿姨这里就给改掉了。以前,我一发烧都翻来覆去要烧两三天,可今天怎么感觉我发烧好像就要好了呢?嘻嘻嘻嘻!”刘思雨欣喜的小心情,代表着她的快乐。
“我也觉得追春天与众不同,你看她性格多好呀!说话慢悠悠的,可比妈妈性格好多了。”蒲小锁不知道为什么在末尾加了这么一句话。
“妈妈性格在我心中也很好呀!你只是偶尔会骂我一句,也可能是因为我比较调皮吧?但弟弟挨的骂可比我多得多呀!为什么妈妈你喜欢骂弟弟不喜欢骂我呢?”刘思雨问。
“你弟弟呀!你弟弟太调皮了呗!”蒲小锁被女儿提醒到了小儿子卓喜悦,内心却沉沉的,她希望自己没有思维,也希望自己没有那段记忆才好。
“妈妈,我总感觉你和二爸之间有事儿,你们是不是离婚了呀?”刘思雨其实心中一直有这个疑惑,但是大人之间并没有说这个话题的时候,她并不知道最终的答案。
“没有,没离。他不是觉得带孩子容易吗?那就让他带呗!”蒲小锁说这话的时候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仿佛这事根本就跟她没有关系似的。
“哦,可是,妈妈我并没有感觉到二爸给你打过电话呀!”刘思雨说这话时,并没有看妈妈,也许她害怕看到妈妈的眼泪。
“小孩子知道什么呀?你平时都不叫他二爸,怎么这离开了还叫上二爸了呢?”蒲小锁突然间来了兴趣问。
“我只是区分我爸的叫法而已,要么怎么叫呀?我和你说话我还叫他卓一然叔叔,你说别扭不别扭了。”刘思雨说话振振有词。
当“卓一然”这三个字从女儿嘴里蹦出来的时候,蒲小锁内心竟然出现了悸动,但她很快就恢复了神色问:“你平时哪叫他卓一然叔叔了,你不都是直接叫他老卓的?这会儿还整得这么文丢丢的。”蒲小锁无情地揭露了女儿的平时行为。
“我不但叫他老卓,我还叫过他老然呢!你和二爸到底怎么了,我倒真觉得叫二爸比较亲切。但在他的面前可不敢那么叫呢!”刘思雨这个小鬼机灵,看人眼色可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
窗外起风了,呼啸的北风吹打着窗棂。屋内的温度更低了,母女两个干脆合在一个被窝里,用身体取暖,心会更近一点。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