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六章一路西去
对于一个郡牧而言，西凉郡现在的问题，就是要进步安顿边民，处理好对面边民过境交易的问题，剩下最重要的，就是组织力量准备大开发。对于南越郡而言，现在面临的是保家卫国。如何配合叶家军，在北月游击军的帮助下，将波楚联军击退，如何支援叶家军反击，在北月境内全歼，或者赶走所有的波西侵略者。两个郡的侧重显然完全不一样，对郡牧的要求也不一样。
“小战神”叶星河其实本也不懂，他只是个领兵打仗的将军。可这具身躯的灵魂，是“HWB”叶星河。照理，这个叶星河更不懂，一个一时头脑发热，越境去参加一场现代战争的热血青年而已，连一点的生活经验都没有，更别说其他了。可是叶星河的灵魂穿越之后，在血玉珏的加持下，居然不仅继承了“小战神”，里里外外所有的衣钵，又综合了“HWB”的现代化思想，居然变成了升级版的叶星河。现在是一加一大于二了，此刻的叶星河，全然已经把一切都悟得十分了然。
叶星河在这辆夏霁雪的王车上，详细与三皇子讨论了两件大事，第一件就是如何组织人力，尽快开发矿脉。讨论的第二件大事，在治理西凉郡的过程中，发现人才，培养自己的班子。
夏霁雪和夏宸斯完全不同。在此前，夏宸斯是太子，是储君，早就有了一整套的班子。可夏霁雪呢，是个病恹恹的三皇子，别说什么班子，就连亲信都没有几个。算得上的就是小太监小竹子吧？另外当今皇后祝苍雪，又是习惯于安分守己的庄贵妃，素来远离朝廷争斗。包括她的父亲，礼部尚书祝伯嵇，也是个和公羊豪差不多，清廉本分，不参与党争，不善于扶植自己势力的人。说明白一点，就是夏霁雪没有外戚可以依靠。
叶星河直截了当对夏霁雪说了一番话。
“凉郡王，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到了西凉之后，尽快发现和培养一批可以依靠的人。治理一个郡，到今后做了储君之后，协助君王治理大夏，都需要有一批人才，所谓的能吏，而且需要终于你。说实话，这个我真帮不了你。第一，我的人只会打仗，并不善于治国。第二，只有你自己发现、启用的人，才会对你忠心耿耿。就像小竹子一样，他本来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太监，自小陪在你身边。你今年24岁了吧，从三岁开始，身边有过多少小太监？只有小竹子可以留在你身边，他对你非常忠诚。要用人，第一是忠，第二，才是能。”
“我懂了。”
夏霁雪顿悟了叶星河的话外之音，心中不由感慨。算起来叶星河还要小了自己几岁，就因为很早出外历练，14岁已经从军，在诸多方面远远超过自己。看起来自己今后要走的路，还很长，真的不能再依靠别人了。
从帝都到西凉郡，足有8千里，虽然用的是紫翼独角兽，速度很快，王卫也多是可以飞行的驯服魔兽，还是堪称路途遥远。故而车队离开帝都后，叶星河已经下令飞行。就是这样，也足足走了5天，才进入了西凉境内。为了避免扰民，车队重新改为陆行。
堪堪进入西凉郡后，忽然车队停下来。夏霁雪命令小竹子去查问。
车队的前方，是个大镇，叫西集。镇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两群人在争斗。在双方冲突的核心地区，却站着一个穿着大夏深绿色官服的人，正在极力阻止。那是一个年轻人，看上不起不足30岁。有些清瘦，高高的个子，双眉炯炯有神，尽可能放大自己的声音，力图压倒周边的嘈杂人声。
“各位乡亲，大家都冷静一点。无论因为什么，都不该发生械斗。大夏的法度不允许百姓以任何理由械斗，有什么事可以找官府来解决。”
“找官府有什么用？我们西集年年闹旱灾缺水，整个西集就是这么几口井，都在赵家的地头上。现在河里一点水也没有，叫我们其他几姓的百姓怎么办？”
站在西面人群最前面，有个彪壮的汉子，挥着手，情绪很是激动。他这番话激起身后人群激烈响应，这群人手里不仅有各种盛水的工具，还有各种棍棒，锄头、铁锹，甚至是刀枪。
“就是啊，难道让我们渴死吗？”
“我家娃儿，已经三天没有喝水了，你们看看，在不喝水还能活吗？”
说话的是个大嫂，怀里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三岁左右的女孩。
“让赵家开放水井，我们要喝水。”
“我们要喝水。”
“给我们水。”
东面的人群并没有保持沉默，也有个瘦高的中年人，站在人群的前面。身后是举着棍棒、甚至刀枪的精壮汉子。各个虎视眈眈。在这群汉子身后，是男女老少。
“这是什么话？赵家的井，是赵家祖祖辈辈自己挖的，自然不能随便给外姓人。”
“天这么旱，我们赵家人喝水都不够，已经在限制。拿什么分给外姓人？”
“你们要怪，怪老天爷吧。要水也不能来赵家抢。”
那个瘦高中年人，挥挥手，身后安静下来。
他大声对着那个官吏说，“魏郡丞，并非我等不服大夏法度，而是情不得已。今天是西集吴李刘三姓，聚集了镇上许多百姓，到我赵家来抢水。这赵家的三眼井，是赵家祖辈集资，全族动手开挖出来，已经有五百年历史。从来都是赵氏的私产，并不是镇上的公产。结果，每次到了枯水季节，他们都要发动其他百姓来赵家抢水。于是，到了这个季节西集就会发生械斗，甚至死人。官府要管，就该想办法解决根本，而不是发生了械斗，派兵镇压。”
“赵族长，此话并非全对，你也知道，这些年边疆不太平，年年打战。西凉郡的官府又要守边，又要劳军，光是郡牧就已经死了三个，到现在都没有郡牧，只靠我一个郡丞苦苦支撑。各县也是一样吧。”
被人称之为“魏郡丞”的，拉过身边一个瘦小的山羊胡子老头。
“这是你们西集的知县滕大人，你们看看吧，他几年已经73岁了，在这西集县当了40年的县令。为什么？这地方太穷，太苦，凡是朝廷派下来新的县令都不肯来。他只能一直守在这里。你们希望官府来解决，官府又拿什么解决？其实，很多事还是要依靠百姓。知道西集缺少，为什么不在其他方面想办法？非要等到枯水季节械斗抢水。”
魏郡丞这番话，让其他三姓的人沉默下来。隔了一阵子，还是那个彪壮的汉子代表大家说话了。
“魏郡丞，您这话说着容易，可人心不齐，又穷，让我们怎么办？”
魏郡丞指着赵姓人群。
“他们可以在五百年前，就知道集资打井，保得族人后世平安。你们怎么就不能想办法打井？不会只有赵姓的地下有水，你们三姓住的地方，下面打不出水来吧？”
彪壮大汉语塞，支支吾吾半天。
“人心不齐啊。打井是大事啊，西集这地方，历来干旱，地下水位很低，井要大很深才会有水。”
赵族长听见这话，发出一声冷笑“哼哼”。
“我们赵家的三眼井，最深的一口井足有25丈深，再旱的日子，都不会干枯。可那是我们赵氏祖辈，集全族之力而成。你们三姓不肯齐心合力挖井，却年年来我赵氏抢水，是何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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