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早上锻炼归来,在珠江桥头买了一枚南瓜。此瓜深绿腰身夹杂白色条纹,中间不乏雨点冰雹留下深深疤痕,似乎满是岁月留下的记忆,看着可爱,三元钱入手。
今晨起床做饭,发现没有菜了,于是就拿这菜瓜做文章,洗净南瓜身上的污垢,手起刀落,从南瓜中间一分为二,漏出浅黄色瓜瓤来。密密麻麻,颗粒饱满的白色瓜籽,探出一个个小脑袋,挤挤拥拥的,对忽然开朗的世界甚是好奇。
我捡出来的南瓜籽看着这瓜籽,我蓦然想起小时候,每到秋天,母亲要吃南瓜的时候,给南瓜开肚的时候,都细心的把南瓜籽一粒粒掏出来,放到盖顶上,拿阳光下晾晒,晒干后仔细收起来。或者是冬日里某个无聊的晚上,母亲取出一些南瓜籽,大锅生火炒熟,放到盘子里,一家人围坐在炕上,偏腿坐在被子上,一边压被窝,一边嗑瓜籽,有时候,母亲会给我们讲故事,母亲的故事里总是花大姐出门子,或者狼外婆骗小孩子。窗外北风呼啸,屋内暖意浓浓。嗑瓜籽声,暖言温语,呢呢喃喃,一豆灯光,温暖了寒冷的冬天。
于是我不忍心丢弃这白白净净的小精灵,一粒粒从有些粘稠的瓜瓤中把它解救出来,暂时放在塑料袋上,待一会儿拿到阳台去晾晒。
南瓜既然已经开肚破瓤,我索性来个南瓜宴好了,一半南瓜分割成一个一个长条,这长条弓着腰身,如一个个佝偻的老妇,一个个长长的大虾,放到电磁炉上去烘烤。另一半,切成方形小块,淘好大米,且蒸一锅南瓜饭。
遥想当年,母亲大锅蒸的南瓜饭,称出来满满的一大盆,金灿灿冒着蕴温热气,每人一碗,吃得我们头也难得抬一下,吃了一碗,又要第二碗,顷刻间,一大盆南瓜饭瓜分殆尽,其实肚瓜早已滚圆,真应了母亲那句“宁可撑肚皮,不让占着盆”的话。
打理完毕,我自去屋里读书写字看文章。不久沉醉其中,不知今夕是何年。忽听电饭锅鸣声乍起,始记起南瓜宴之事,于是起身移步厨房,看烘烤的南瓜条俨然腰身柔软,成熟了。打开锅盖,金灿灿米饭闪着诱人的光泽。
我且拿碗携筷,大快朵颐便是。
待到某个冬日,闲来无事,且烘烤那白白的南瓜籽,只是不知道何处寻故事佐餐了。
南瓜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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