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里的冰

凌晨两点半左右才在办公室找两把椅子搭了一个简易的床，而且中间是空的，幸好有值班的被子可以包裹，虽然开着空调，还是被寒冷叨扰。闹钟在七点的时候准时想起，因为八点半还要和同事一起下乡，也不敢再沉睡下去。虽说是周六，但是年底的工作纷至沓来，基本上将周末日程排满。顾不上前一日的奔波，八点半和同事乘车去了北边最远的乡镇，大概是一个多小时到达目的地。从北向南，由远及近，用了半天时间跑了五个乡镇，刚好下午三点返回单位。没有回办公室，直接骑车接孩子而去。

一周的时间，在办公室凑合了两晚，已经好几日没能见到孩子，等接到孩子，第一件事情就是带着他到浴池泡澡。记不清上一次去浴池是什么时候，可能是春天天气尚冷的时候，天暖以后，都是在家里冲着热水器的淋浴。传统的浴池里，人声鼎沸，异常热闹，悠闲的人们在泡完澡之后，聚在一起或是聊着天，或是四人聚在一起打着牌。屋里的温度因为隔壁热水池的加持而显得格外舒适，不冷不热，怪不得有这么多人滞留在盥洗室里不愿意离开。孩子对热水池是抗拒的，只愿意坐在池边戏着水。

好在浴室里的淋浴水温不高，泡完澡之后再冲洗一番，顿时便觉得神清气爽，像是洗掉了一周的疲惫和烦恼。等到离开浴池，身上还感觉是热气腾腾的，足以对抗室外依旧令人胆颤的寒冷。连续多日的低温，让不少的池塘河流结了冰，而且厚度让人惊叹，已经许多年不曾见到将近十厘米的厚冰。依稀记得小时候的雪很大，天很冷，池塘里冰上可以行人，有胆大的还在上面肆无忌惮的骑着自行车。我去过北方更远的城市，曾经也在一所大学的湖里溜过冰，但现在的天气，很少能见到支撑人的厚冰。

我们路过一座正在修建的桥梁时，不得不下车步行，桥梁的主体已经完工，等到走上去的时候，我才发现桥底下流淌的是一条有故事的河流。老濉河，曾经见证过楚汉相争的古濉水，从公元前两百年左右，一直不曾停歇流淌到现在，两千两百多年的岁月里，带走和掩埋了太多的红尘往事。上世纪六十年代新濉河开挖后，这一段就显得有些单薄，但依旧发挥着灌溉疏水的作用，继续孜孜不倦哺育两岸的百姓。我去过古运河的遗址，河道和老濉河一样不是很宽阔，但确实是流淌过上千年而不止，相比于滚滚东流的河水，我们的人生显得短暂而又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