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如梦寐,佐纤用手抵着如铅般重的额头,眼未全睁便撑坐而起。
“一群混蛋!”佐纤不屑一句,脑中回忆起昨晚酒吧闹事的客人们,思绪带入胃部被一名酒鬼重击的瞬间。
再次钻入胃部的火辣感不禁让佐纤干呕一声。
其狼狈转向床边一侧,俯身平缓不适。
明目间怎见地上一双金丝绣花鞋摆的端正?
不同其他,床边的绣花鞋异常小巧,像是给小孩子穿的?
好奇作祟,佐纤欲拿起观个究竟。起手时慌明自己竟身着古代女子红衣!
艳红衬底显华丽,绫罗金丝修纹样。佐纤这才发现,自己正坐在红锦装饰的大木床上!
随眼望去,偌大的四方房间高顶通透,两侧自房梁隔米挂着宽幅红纱,屋中铺着红色锦布的圆桌上摆着金色烛台。烛台周围贴落着燃尽的红蜡。两只玉樽中间位置放着白玉镶珠酒壶。一夕风来,红纱摇曳生姿,如同身处奇境。
我还没睡醒?佐纤使劲拍拍自己的脸颊,清脆声响回荡在房间,旧景依然未变。
“哪些不要命的敢耍本小姐?”佐纤撩起繁琐的裙子,起身下床,欲要出门看个究竟。怎料猛势触地的双脚霎生刀割之痛!
定睛一视——
“啊——!”
惊蛰一声回荡在如也空房。
两叶檀木门被硬生撞开——
“三夫人,何事惊慌?”
说是面目狰狞却也不夸张,此时佐纤满眼似要充血,印红的双唇张的夸大。眼观进门者角色扮演乃几名黑甲士兵,佐纤几乎想扇醒自己!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整我?”佐纤的语气不是责怪,而是一种深知已为定局的愤恨,有仇必报,这是她多年一人生活的行事准则:
“我的脚......”
不敢去拆裹脚的白色丝绸,单单回忆起方才从脚底贯心的那一抽痛,佐纤胆战心栗,其咬着牙,将满满的愤恨以及无能的恐惧揉在一起:
“我的脚......是被砍断了吗?”
......
裹足而致?
得到的答案让佐纤哭笑不得,更加离奇的叙述相继而来。
“三夫人是在于小的们说笑吧,”听完佐纤的话,一位士兵笑意道:“人的记忆如何丢失?”
佐纤开始冷静下来:“回答最后一遍,我是王妃?”
之前的对话一直奇新立异,或许是这位的四小姐在故意试小的吧。士兵思罢,挠挠头:
“昨日良王殿下八抬大轿把三夫人接来良王府的!三夫人忘了?”
昨日?刚刚平整下来的眉头渐又皱起,佐纤闭眼极力回忆.....
好似在一顶闷热摇晃的轿子里坐了很久很久,外面礼乐喧闹一直未断,那场魂若迷离的婚礼是真的?
原来那不是梦!
彼时迷糊嘈杂声中的一句话语停留在脑海:南国第一美女,慕云府四小姐慕云衣......,配上良王殿下,堪称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我叫慕什么衣?”还未适应裹着的双脚,佐纤无法随意站起,只能探着身子表达自己的求知欲。
“是!”
“是什么!我问你我叫什么衣?”
“啊?”那位士兵有些差异,但还是低下头回话:“哦,小的不敢直呼三夫人尊名。”
“恕你无罪。”佐纤懒得再多说一句。
“回三夫人,暮云衣。”
......
诡异古风环境?怪异服饰装束?更有几个拿着武器的古代士兵口口声声喊自己三夫人?以及自己这双十厘米大小,裹着白色锦缎的脚?
士兵皆已出去,佐纤百思得解:自己穿越了!是意识形态的穿越!
佐纤已然万分确定。
官职,朝代等相关知识佐纤不甚明白,但探出的口风倒也不赖。
能嫁给南国皇帝的三儿子良王,这个所谓的幕云府四小姐也不会是个小角色。
虽说是良王的第三任夫人,但凭着“南国第一美女”的称号,今后的日子也必然好过些。
浅薄分析,现在的结果对于一个依天过日,无学历无能力,颠日倒夜,每天要吐好几次,靠推酒为生的酒吧拳手来说简直是从天而下的好事!只求天赐的这位男主人能是个大帅哥,最起码长相中正吧。
佐纤将双手垫在双膝下,翘起一双三寸小脚摇摇,发出一声轻然的笑,如目春风随柳浮生若梦。
咣咣咣!
敲门声带着蛮横,未及应声,外人已推门而入。
两名黄杉女子轻盈云步,依伴娓来。一人端着盛水铜盆,一人抱着蓝白衣饰。
两人身后跟着一约六七十岁的老女人,衣身布料也不比前者差多少,举手投足有教可循,却一直低着头,时不时用带着忧愁的眼神偷偷看着佐纤。像是要说什么似的。
“三夫人,”这声称呼与开口的黄杉女子径庭有差,显得不冷不热:
“奴婢把东西放这儿了,你梳洗梳洗。”
知道两名定是王府的丫鬟,脑补王妃的感觉,佐纤故意摆高了姿态。
瘾还没开头,怎见放好物品的两名女子转身欲走?
“等等!”佐纤制止,道出原先就隐约萌生于心底的一个疑惑:
“你们王爷呢?”
虽未出声,但佐纤明显看出方才说话的那名丫鬟吐出笑来。这一笑让人很不舒服。
“我问你们王爷呢?”佐纤加重了语气。
“王爷?”另一位丫鬟为难的表情下隐着一丝嘲乐:
“在枝儿姐姐那里。”
“哦,那我用去拜见拜见他吗?”佐纤想问问王府的规矩。
“拜见?”两人面上明显变成了冷嘲:
“夫人是说现在?”
“不然咧?”佐纤反问,又摇摇手:
“我没什么关系啦。听你们的。”
“这个......三夫人还是跟林姨谈吧。”两人掩笑离去。
良王府的下人们怎么是这个态度对待主人的?佐纤心中琢磨着今后要整顿整顿这里的风气。
“朗女,”林姨扑通一声跪下,将先前所有忧愁化作雾水显于眼中:“老奴担心一宿,朗女没什么事就好!”
没什么事?佐纤心中生疑:
“我能有什么事?”
“朗女!”林姨几乎是打断佐纤的问题,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老奴不知朗女昨夜如何得睡,可青儿怕是撑不住了啊!”
“青儿?”佐纤自然不知其为何人。
“昨夜一夜暴雨,青儿带伤生吊了一夜,就算要了老奴的命,老奴也不得不说一声,王爷实在是太狠了!”
“够了够了!”看着林姨满目雨落,佐纤实在焦心:
“你从头好好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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