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匆忙度日。不管是工作,还是玩乐。
98年洪水的时候,弄堂里和屋子后面的河连成了一片,飘来的塑料袋里,裹挟着一只小鱼,欣喜若狂地捧回了家中。家还是栋老房子,青石门槛拦不住水直往家里灌,舀了堂子里的水在铜盆里,盆飘在水上,鱼游在盆里,我可以看上半天。直到四仙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我才不甘愿得淌水坐到长凳上,听着妈妈的奚落,动起筷子来。
那时候,河边还没有护栏,水泥路和石子路互相牵连。水已经覆盖了整条马路,石拱桥倒是幸免于难。我淌水走在花园的石子路上,说是花园,也不过是小姑种了零零散散的几株月季,花开的时候可以捉些蜜蜂来折腾。不远处听到了尖叫和哭泣声,是个男孩子的声音,边哭边叫着我妹妹掉河里了,我妹妹掉河里了。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男子就把一个小女孩捞了上来,男孩的父母也及时赶到,抱着女孩。我远远得看着,不敢再往河边多走一步。
水稍稍退去一点的时候,露出一半的马路,任地势低矮的一半继续泡着。调皮的孩子已经出来在马路上游泳,说是游泳,其实不过是摆着游泳姿势玩水。我站在石拱桥上,觉得水面离我好近,水面上的影子摇摇晃晃,偶尔被塑料袋划破脸颊。
那年,我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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