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突然记起2016年10月的某一天,去参观中山舰的事情,大概是潜意识的隐患意识又来了
参观地点比较远,从武汉解放公园附近出发,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一直到郊区。
该舰是真实的原舰。原名永丰舰,后改名中山舰,与伟人孙中山的联系至为紧密。38年武汉会战,中山舰被日军击沉,时隔49年,一代名舰方得重见天日。
打捞修复后,中山舰经过23公里的水路转移,到得今天的地方。对于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可谓是一项巨大工程了。
今天,中山舰安静地陈列在那里,无声地诉说着那段岁月。参观中山舰过程中,很莫名地,心中一直有个挥之不去的念,就是定远,那个在甲午海战后,被日本人打捞后弄到日本,利用它残缺的身体造了一个定远馆。定远的命运,远远惨于中山舰。中山舰虽伤痕累累,在长江底沉睡了近半个世纪。但定远,却被活活肢解,以它的零件为基础,生生在日本制造出一个所谓“定远馆”。
定远馆,它就陈列在那里,不知日本人动的什么心思。关于日本人的心理,不少的论述都有分析,但远没有这样一件实物那样刺人心痛。它等于是剜掉你的心,却不把它吃掉,而就是那样鲜血淋漓地摆在那里!
这样的镜头,在2014年,距离甲午战争两个甲子之时,录进了北京某单位策划的《甲午甲午》片子中。那个镜头,看了之后,就永远不会忘记,它将定远的驱体一部分一部分地展现于中国军人面前,而在片尾,淅淅沥沥的雨斜刺入地下,一个擎着雨伞的中国人,如雕像般矗立于彼,定定地望着定远……镜头就此定格。那一刻,泪水顿作倾盆雨,决堤般涕泣入怀……纪录片播完了,但人们仍然久久地坐着……
中山舰,是个幸运的孩子,它受过伤。但毕竟倒在了祖国的怀抱里,它只是睡着了。在母亲大地里,它终于被再次摇醒了。它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现在要把它扶起来,抹掉泥垢,重新梳妆打扮一下,并以极隆重的仪式把它请进博物馆,好地方住着,还有大量的人好生侍侯着。好孩子当然是要受表扬的,我们恢复它的荣光,昭示它光荣的简历,把它介绍给一代代的后来人。现在,它完全是坦然而安静的状态。
两艘舰,都是铁甲舰,都是蒸汽船,却有着不同的命运。如此境地,着实令人唏嘘。
然而,对于今人,昨天的历史都是宝贵的镜鉴。所谓,历史是丰富的营养剂。无论前行要走多远,都不能忘记来时的路。两舰在历史长河,或者是军事历史上,都不过是一个缩影,都是警示着军人的职责。一旦军事上的落后形成为现实,对于一个民族的复兴,将是致命的,是具有颠覆性的。
历史总是会惊人地重演。战争的辩证法启示着,能战方能止战,那根备战的弦,对于正在改革转型的军队,对于一名担负新的历史使命的军队,该绷得更紧了。
否则,就还会有中山舰和定远馆。而无论它们最终是在国内还是国外,根本而言,终是耻辱的,与它们在哪里没有本质性的联系。
真实的历史总是令人惊心动魄。确实,这样的实地参观,该多去看一看。毕竟,现场感悟,对于心灵的逼迫,远比书本资料来得更为真切和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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