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几年,晚上重复着做一个梦。再一身冷汗,从梦中惊醒。
梦中的沙山,望不见山顶,一脚踩进去,黄沙迅速埋到膝盖,费劲地拔出一条腿,踩进另一条腿。不知爬了多高,转头看向身后,身后的沙山立陡立崖,也一眼望不到头。此时人已身在半山腰。
登时,心一颤,腿一抖,额头冒汗,鼻尖渗水。后背一阵发紧,双手不由自主向下抓去,试图抓住点什么。不想一个趔趄,趴向下,顺着沙坡快速下滑,越滑越快,越滑越快……心一阵挛缩、撕裂,身体震颤,抖动,黑暗中错愕睁开双眼。湿漉漉的汗水打湿睡衣。
也许前世与沙漠有着错综的牵绊,这辈子才会总做关于它的梦。同一个梦境,反复出现,无法解释。咨询度娘,此乃大吉之兆,不是升职加薪,就是能得贵人相助,万事顺利。这么好的结果,无法阻拦一次次从梦中吓得一身冷汗的惊醒。
沙漠在三毛的笔下是美好的。单峰的骆驼,成群的山羊,还有她和荷西简单的生活浓浓的爱意。而我梦中的沙漠却是吓人的,带来的是惊吓,是那种无能为力、毫无抓手的恐惧。
尽管梦中的沙漠就在眼前,不敢下脚,不敢往前。呆呆地看着,怕梦境真实上演。奔腾的摩托,掀起黄沙漫天。俯冲的滑沙车,载着尖叫与欢笑。我蜷缩着自己,离开人群,试探伸脚,太阳照射后沙子的温暖,让我一步一步踏上沙坡。
沙山顶的朋友向我挥手,让我爬上去看大漠的落日长虹。我只能假装拍照,用以掩饰内心的慌恐。我尝试着爬过第一个小小的沙包,脚下的温暖让我安心。爬上第二个沙坡,我坐下来,屁股底下的温热传遍全身。腿和脚被我统统埋进沙子里,索性来一个半身spa。
一番折腾,才发觉沙山不可怕,即使滑下去也不会有梦里那样的惊吓。事实上不借助光滑的东西和外力,从沙坡下滑,滑不多远就能停下。
从库木塔格回到家,噩梦再未出现。也许是还了前世的缘,了却了今生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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