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多时候不知道怎么来思考,因为他总是要比别人慢一步,前半学期可以跟的上老师的步伐后面就越落越远直到上学被老师经常罚,在家到同学家玩耍总是莫名其妙的受到同学父母的嫌弃的眼神,因为他知道这都是他不够优秀的缘故,至此他在也不去找这样一位他倍感珍惜的同学了。一颗种子就这样悄悄的埋入新生的土地里。他讨厌老师每次上课一些不好的习惯拿他来做榜样,他不想成为一位反面教材,而总是避免不了成为反面教材,他想和那些班级成绩优秀的人做同桌,由此来改变自己,但是他不可能得到这样的机会。
后排旮旯的角儿成了他的最佳,他喜欢和那些同病相怜的同学一起玩,他也讨厌他们每次逃课的邀请,“如果不来别和我们玩了”一颗小小的心灵就在这爱恨之间煎熬。最终他崩溃了掇学了,掇学的结果又遭到了父亲的一顿打骂,他没办法体会父亲的爱却让他知道了什么是恨:种子已经开芽儿了,他和父亲半年多时间没有言语,却整天去找他哪些他讨厌的差科生。只有他们能带给他欢乐带给他笑容,每次回家都会受到父亲的一顿痛骂,他彷徨 他无助 他焦虑 他暴躁 他开始了一切的痛恨。一个平常的夜晚一个魔鬼的噩梦把他惊醒,他开始恐惧,恐惧梦中的魔鬼会把他抓走,他想呼喊却不敢出声他怕遭到嘲笑,卷缩着身体躲进被子里。
其实:恐惧的是同学父母的眼神,恐惧的是父亲的声影 恐惧的是母亲疲惫的眼睛。他想要逃离这里的一切,这里的一切曾经带给他很多欢乐这里的一切又让他感受到了恐惧。他太弱小了还不足以进入成人的世界,某一天的清晨按照上学时间点起床他翻开了所有的试卷只要上面写了他名字的试卷,他想找到恐惧的根源,同时也想找到希望的种子,就是那曾经的一百分试卷,可惜他没有找到,找到的都是一些他不太想要的结果。
他又翻出所有的作业本褶皱不堪的纸一张一张的翻看。刚开始翻看得认认真真眼神很平缓最后他翻看的非常快三小时就把这些年的光阴翻了底朝天,却是大失所望。在一个弯月繁星的夜里,这些耗尽他大把时间的东西全部付之一炬。厚厚的教科书灰烬清晨还有余温,灰烬上面一行行字体还清晰可见,他知道这些字体只需一阵风 或者一瓢水就让它们回归泥土和虚无:这是他痛苦的根源他想要毁灭这一切。在父亲的谋合下打算让他去学门手艺,那是一位远亲的叔叔底下学打铁。他很乐意听到这样的消息,因为他可以逃离这里的一切了,在简单收拾一些衣物后他看到了父亲忧愁的眼神,母亲聒噪不停的话语。他们期盼他能学有所成又忧愁于看见了他这一生的终点,看他消失在村口却决然没见他一次挥手或者回头的告别。他母亲早就躲在了屋里头,他的父亲在前脚夸入大门的那一刻拼命的眨巴眼睛让那离别的眼泪强行压迫下去。这一切对他都永远只能是谜,这个谜底也没有谁能告诉他:但总会有人来告诉他。
约莫经过七小时的长途颠簸抵达了目的地,行过低矮没有粉刷的墙壁房子,一套被子一个不知从那里弄来的包,包里塞的鼓鼓的行李。一间捡漏的工房,门一扇朝南一扇朝西。朝南那扇门角堆满了一袋袋的煤,散落在边上的也有很多半烧半全混杂的煤块显然是冲忙用水浇灭的半掺煤。一个长方形的粗制煤炉就架落在煤袋墙体的对面,外形如农家猪食槽模样四只脚锈迹斑斑的铸铁捍位不动的支撑着,上面铺了一张漏煤灰的铁网,那铁网有井盖那么厚却是暗红色,铁网四周用开裂红砖围摞起来裂缝处是泥巴填塞着简陋奇丑无比。煤铲立在墙壁边火钳插在煤槽里,一些铁皮铁件杂乱丢弃在煤炉底下,不远处一口水缸里泡了半缸泥巴,泥巴稠稀度和秧田差不多。房子里墙面上挂着灰尘满满的半成品与一些多余的成品,他小心翼翼的在满是铁面的地上踏行参观着这里的一切,一切都显得好奇又茫然新鲜。这房子里的一切将会是陪伴他未来两年时光的大本营,他看着这里所有人行色匆忙而疲惫: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将成为一员,重要的是眼神都是陌生他的一切对于他们都是漠不关心如同一只悄悄行过的猫。时间还算早晚饭还需要一会他把这周围的一圈都观赏一篇,两排低矮的房子中间留着一条约莫两米的通道,每间房子在这春季显得阴冷昏暗,一扇靠河边开启的一扇窗看模样常年无人开启过,里面味道不是很好。通道尽头有一间厨房,厨房有几摞劈材墙壁熏的黑隆隆的中间摆放了一个大圆桌几把擦蹭的发亮椅子还有一张断腿的栽瞪在门外,屁股坐的地方也是光亮的很。有几间锁上了 还有几间敞开着“他可能不知道这敞开的这间房就从来没锁过”一堆衣服搭摞在椅子上,还空着的一张床上到处铺落一些杂物。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住在这里,相比其它更加清静自由。在工房溜达一圈并没有谁来给他介绍,他也不知道将会在哪一位师傅底下,在晚饭时才听见谁是谁,桌上的人都姓“老”一时无法理解过不了多久他就懂得了为什么他们都姓“老”他叔对于安排事情都是随心所欲,是否经过思考随手一指就让他跟着以为姓张的师傅学打铁。不过也姓“老”段然他是不能这么直呼“老”的,第一天师傅叫他胡弄煤炉把烧裂的缝用泥巴胡填上,“那缸有稀泥,你先把这缝胡上吧。”他没有作答好或不好不过胡弄煤炉还是花了些时间,什么也不会只能这里看看哪里瞧瞧听着粗粗的对话一切都按部就班的。烧了半个月的煤之后他开始接触一些边边角角的工作,切割铁皮 这些都是一些粗活没有啥技艺可言,师傅把图样用石笔画出一个大概轮廓 这也是他第一次接触美术。生动的 闲暇之余可以自描,这都是平面图立体则需要进火炉烧白在火钳夹出来一锤锤敲打,这是他暂时学不到的东西。时间一长他就发现一个快速增长技艺的诀窍那就是经常和那些喜欢偷懒的师傅们一起共事,这样他就有大把亲自操刀的机会即使成为残次品也不会怪罪他,残次品太多师傅只好一把手指点技巧,他们成了共生关系皆大欢喜Y。大半年光景他可以画不少图样的轮廓,蝴蝶 单个花瓣 麻雀 锁扣 葡萄 金鱼 ……等到真正画龙点睛的时刻还是得到火炉进行一次浴炼,在一声声叮叮当当的捶打中变得生动。站在高温的火炉旁脸颊整天都是油腻腻的烤热的赤红红。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