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rstDay

这不是我头次来北京了，但是我一下火车，还是感觉到了和家乡不同的味道。

正值早高峰，排队等地铁的人塞满了整个廊道，引导员扯着嗓子引导着秩序。当车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急不可耐、推搡、摩擦还是无法避免。车向前方冲了过去，风一下子充盈了整个空间，我嗅到了连绵不绝的脂粉的香气，有的艳俗、有的精致。我想，这也许就是北京。

这一次，没有人会在海淀五路居等我了；这一次，我真的是一个人了。

我向来会在这繁忙而又焦急的氛围中脱身出来，仿佛周遭的一切与我无关。我都忘了，我是个求职者，一个一无所有的外来者。我安安静静的换乘，旁人也许能从我肩上硕大的书包中看出什么端倪，但一副扑克脸又让人陷入迷惑。我环视周围，其实 没有聊天的全是扑克脸，谁又会在意谁呢。

从林萃桥到苏州街，从苏州街到双井，我只面试了三个，却让我疲惫不堪。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交流方式，有人喜欢身体前倾 盯着你，有人喜欢身体后靠 五指交叉 低眉瞧着你，有人喜欢 身子拧巴 偶尔望向窗外 瞥见你。他们都藏身在一个个一模一样的大厦里，都在不知名的偏僻角落，百度地图也无法让我省些寻找的力气。

也许，我试的并不是我现阶段能胜任的；也许，是我聊的不够好。我也不是很明白这个职位 这个城市 这个社会和不知名的未来。与这大城市里精致的生活相比，我俨然是一个县城里的粗糙青年了。其实，也想过，那职位的名称只是个名称，每个公司里的这个职位都囊括了不同的东西，我们无法严格定义它。

我坐在去往北京西的地铁上胡思乱想，在这之前，我已经在双井乱晃了一个多小时。看着身上可怜的钞票，也许候车室是个不错的过夜去处。我去了又回，来来回回，发现许久不锻炼的身体已经在分崩离析的边缘，可那些快捷酒店，不是钱包能承受的。

犹犹豫豫，在地铁里。连传说中，大城市的夜景，也没有心思去看了。终于在草桥下了地铁，进了招待所。满以为可以倒头就睡，却发现光怪陆离的思绪要突破脑壳。

血溅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