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所有,或许只是获得一切的开始。
—— Holiday
PART 1 暂别洗剪吹
故事要从我的一个癖好讲起。
每次在一个城市旅行,我都会在当地的理发店剪个头发。无论效果好坏,这都预示着旅行过后重“头”开始。
在塞尔维亚旅行的倒数第二天,我仔细考虑后放弃了奔波到木头城坐浪漫号小火车的计划(一个人坐什么浪漫号?!)。因为最后一天会住在郊区的萨瓦河边的船屋民宿,所以倒数第二天便是在市区里最后的机会。经过十几天压马路式的闲逛,我已经对首都的主城区熟悉的很,只想悠闲地逛逛街,买买手信,理个发,去城堡看看夕阳,再去歌剧院餐厅吃一顿好的。
塞尔维亚物价感人,我随身带上了所有的信用卡、银行卡和剩下的欧元,准备好好血拼一番。在欧洲旅行半个月,我只带了一个背包和20寸的登机箱,所以正式采购之前,我在复古书店买书的时候还顺便淘了一个Harry Porter魔法旅行袋。
我在街边随便找了家兑换中心,把所有欧元换成了当地的第纳尔,去便利店买了可乐,去附近的尼古拉斯博物馆转了转,一路喝着可乐走到圣萨瓦大教堂,又经过二手书摊到马路对面的开放式公园坐了坐。正午时分,阳光洒在金黄色的树叶上,我坐在长椅上,闭着眼睛,且听风吟,真舒服啊!
到了该午睡的时间,我有些犯困,这时候要是能躺会儿再有人给按按头就好了。这么想着,我随意搭了一辆停在广场上的红色巴士,准备寻觅一家理发店开展洗剪吹大业。
这辆车的线路并不理想,沿途没经过什么商业区,我中途下了车,车站旁边竟然就是一家理发店!我走进去慢速地用简单的英语问:“Haircut, for woman, how much?” 我生怕店员英文不好听不明白,又摘了帽子,给她看我的头发,补充道:“Short hair.”
一个棕色卷发的理发师接待了我,我用丰富的肢体语言比划着告诉她,我只是想剪短清爽一点。我不确定她是否明白我的意思,反正我的头就交给你自由发挥了,我这样想着,抱着一种“必丑”的决心坐到椅子上。
理发师很有耐心,虽然英文说得不好,但还是跟我聊着天,问我从哪里来,对这个国家有什么感受。大概半个小时后,头发剪好了,带上眼镜的那一刻,我想起了我妈常跟我说的那句:“不要怪给你剪头发的人,毕竟发型不好看主要是因为你的头——长得不好。”
我感谢了理发师,告诉她我非常满意,转身要付钱的时候,尴尬的事情发生了:放在椅子上的旅行袋里的斜跨背包里的装着所有证件、银行卡和先进的钱包,不见了!我反复翻了身上所有的口袋和包里所有的夹层,手机还在,可乐还在,但钱包真的真的不!见!了!
讲真,回想起来,我当时的第一个反应是:Holiday同学,你的旅途果然就是这么不平凡!回去又有故事可以写了!那时候,我还没意识到丢了这个钱包究竟是多麻烦的一件事。
一定是有人趁我在剪头发的时候,拉开我的背包偷走了我钱,没错,小偷可能就在附近活动,我理了理思路,相信一定是这样,然后跟店员说明了丢钱包的情况,让他们帮我查CCTV。店员指向了一间工作室,我走过去发现这是一间监控室,还有一个肚子很大、带着老花镜的中年大叔专门负责查看监控画面。
店员又找来了店长,一个长头发的中年妇女,看起来有点严肃。店长英文讲得很好,进来就询问我会不会是在理发之前就已经丢了钱包,我斩钉截地说来的时候钱包还在,她没有多说什么。但我心想,她可能是不想承担责任,所以等会儿该不会叫出几个壮汉把我扔出店外吧...
在监控大叔的帮助下,我认认真真地回看了从我进店到剪完头发的整个过程。理发师们一直忙碌着,客人们有进有出,但没有人靠近过我放在椅子上的旅行袋。原本以为是个简单的失窃案,但如果是在理发之前钱包就已经不见了,那就真的麻烦大了。那一刻,我有点脑壳疼,但还是强行脑补了被当成“剪霸王头”的骗子,被壮汉痛扁一顿扔出去的场景。
想到刚刚的笃定,我一脸尴尬。这时候店长开口说:“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事实证明了钱包并不是在店里丢的”,我以为她会面露得意或者催我快点给钱离开,但她却只是建议我再好好想想之前去了什么地方,问我还需要什么帮助。我只能告诉他们,由于所有的现金和卡都不见了,我现在身无分文,所以我连剪头发的400第纳尔也没办法付。
店长摆摆手说:“这没关系,你应该去大使馆寻求帮助。” 我问他们最近的警局有多远,他们在电脑上帮我查了并写下了大使馆的地址。随后监控大叔掏出了2000块递给我,店长说:“这2000块你拿着,等会你可以直接打车去,剩下的钱你留着吃饭。”
发现钱包不见的那一刻,我很意外很不知所措,但是看到他们递给我这2000块钱的时候,我才突然很想哭。
我很诚实地告诉他们,如果是在剪头发之前钱包就已经不见了,那我真的没有任何印象是在哪里丢的,我估计钱包找不回来了,我所有的证件和银行卡都在里面,我是一个人来旅行的,也就意味着我没办法把钱还给他们。
店长笑了笑说,“钱不用还,最重要的是你能安全回去。” 她拍了拍我的肩,“时间不早了,你快去大使馆吧,他们一定能帮到你。” 说着她和监控大叔一起送我出门口,她帮我在路口拦的士,然后告诉沮丧的我:“有些事情既然发生了也改变不了,那就向前看,还有很多问题等着你解决,但是一切都会好的。”
我仰起头,努力把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憋回去,在离开之前跟店长和大叔要了一个拥抱。善良的人啊,给我点力量吧!
在塞尔维亚,我丢失了所有,但并不害怕。
在塞尔维亚,我丢失了所有,但这是我还想来第二次的国家。
PART 2 你的好友名侦探Holiday已上线
我艰难地到达中国大使馆的时候,才发现使馆当天大门紧锁并不对外办公。沿途我经过至少3个其他国家的大使馆,只有中国大使馆当天是休假,第二天也是休假。
我紧接着去了附近的警局,其实也并不近,跟着地图走了大半个小时才走到。跟警察描述完我的情况,他问我护照是否还在,我说在,他便长舒了一口气说:“那很好,你还是可以离开这个国家。”
...
离开是很重要啦,但当务之急是怎么样在没钱的条件下在这里再生活两天。警察建议我48小时后再来警局询问是否有好心人拾到过钱包,看来他们帮不了我。没关系,我明白,生活中有很多事情都让人感到无力,“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很理解你的处境,但又能怎么样呢?”
我询问警局是否可以给我出示一份证明文件,警察说可以,但是鉴于他们都不怎么会英语,所以我需要找一个既懂塞尔维亚语又懂英语,或者既懂塞尔维亚语又懂中文的专业翻译来完成这个操作。
我礼貌地拖着长音说了一句“I see...”,就告辞了。
这个世界上,还是自己最靠谱。
我决定把走过的地方重新走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虽然,我对失而复得并不抱希望,但鉴于没钱也去不了别的地方,那就开启一段不一样的“寻钱包”之旅吧。
我结合Google Map的搜索记录、Moovit 的乘车记录、iPhone相册的照片定位和拍摄时间,真的把大部分去过的地方都串联了起来。
然后做了如下推理:
根据理发店监控显示我是14:06进入,鉴于整个剪头发的过程没有人靠近过我的包,那么钱包丢失应该发生在这之前。我在12:34才在书店买了书和旅行袋,我清楚的记得付完款我将钱包放好才出店门。所以钱包的丢失就发生在这一个半小时之内。
当天的出行线路非常随意,我没去过任何景区,在街上行走的时候并没有人靠近,而且钱包和手机放在一起,手机还在,有一张不用输密码就可以直接刷的visa卡,但我并没有在这几个小时内收到APP的消费提醒,所以很大可能性钱包并不是被偷,只是我在店里消费的时候忘记拿了。
中间的一个半小时中,我进过的店铺寥寥无几,也没买过任何东西,所以钱包究竟丢在哪了?我头都大了,赶紧拿出可乐压压惊,咦,可乐!没错,我最后买过的东西是可乐,会不会在收款的时候,我急着喝快乐水,钱包就忘了拿!没错,钱包很有可能被遗失在便利店!
可是,具体是哪个便利店呢?就像是大街上那么多全家和711,我只是随意进了一家,现在想重新找回当时的便利店着实有点困难。
因为去的是当地一家很出名的连锁商超便利店,所以我上网搜索了这个集团的官网,企图查出旗下便利店的分布,再凭记忆缩小范围。结果搜索出来的结果实在太多了,而且有一些比较小的店似乎也并没有显示出来。
怎么办?到底怎么才能找出去过的那家便利店的位置?这是我突然想到,我还保留着当时消费的小票!我像得了根救命稻草,立刻把小票翻出来,上面有便利店的编号,还有准确的消费时间!我立刻用编号查到了便利店的位置,对比实景图确认是当时我去的那一家。太棒了,出发!
在去便利店的路上,我相信钱包一定可以找到,毕竟收银的位置肯定有CCTV,而且我相信店员们发现以后也会先收起来保留,等着施主来寻。我对自己的推理很满意,甚至为即将失而复得和自己遇事不惊的感人智商产生了一种兴奋。
到了便利店,我跟收银的店员说明了情况,她找来了店长,店长却表示并没有拾到过钱包。我提供了当时购买的可乐的小票,请求她帮忙查询13:00左右的监控,她很友好的配合了,但最终我却发现,离开便利店的时候钱包应该还在。
所以,钱包究竟是被偷了还是我不小心丢了?究竟在什么时间在哪里发生的?我没有任何印象,它就像一个谜,永远无从得知了。
从便利店出来,我想到来的路上那种有点迫不及待的心情,感觉脸被打得有点疼。人生啊,还真的就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但我相信所有的经历必定有它发生和存在的意义,每一次“落”都是为了迎接下一个“起”。
PART 3 生活就像精酿啤酒
在外面找了大半天的钱包,一无所获,错过了最后看城堡日落机会,也没钱吃预谋已久的歌剧院餐厅,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
以前以为一个人吃火锅、看电影、搬家已经很无奈,但这一次,我解锁了一个人在语言不通的异国他乡去警局报案做笔录的新技能,哈哈哈~ Holiday是无敌的!
我用监控大叔给我的钱买了根烤玉米,回了民宿,不用“无家可归”还真是值得庆幸。
让我来盘点下究竟都丢了那些东西:
身份证、港澳通行证、两张visa信用卡、工商银行建设银行招商银行哈尔滨银行桂林银行各一张、八达通、国内SIM卡、所有现金和在波黑小哥哥请我坐公交车珍藏的那张车票。
当地不支持支付宝、微信;银行不支持无卡取款。也就是说,即使我的账户里有钱,或者朋友转钱给我,我也完全没办法取现。
唯一能取到现金的方式是找人用WU汇款给我,我再用护照去取,但当时已是国内深夜,第二天是中秋节,国内支持WU汇款的银行和机构本就不多,节假日也基本放假,所以唯一的这条路也走不通。
更悲剧的是,国内的电话卡丢失,意味着在没有WiFi的条件下我也无法和其他人取得联系或使用线上支付,并且收不到任何验证码...
而且我的飞机是飞回香港,原本的计划是需要在香港办理一些手续,但鉴于港澳通行证也不见了,这一段行程可以直接取消了。
一想到回国以后还有这么多事情要处理,我又开始脑壳疼,我决定先解决眼前的事情。为了提前进入旅行的休整期,最后一天订了郊区的船屋,从市区过去的交通和从船屋去机场的交通费用又是大问题。
我特别想喝两杯,前一天晚上买了两瓶精酿啤酒打开尝了一口有点苦就被我盖起来放到冰箱,现在也只能喝这个了。em,好像比昨天更苦了。
这生活啊,就像是一瓶精酿啤酒,虽然有点苦,但既然开了瓶,你总要把它喝完,再回味的时候你会觉得:其实,还挺好喝。
PART 4 Hey,Nicola,我等你来中国!
我啃着烤玉米,一瓶苦味的啤酒下肚,我平静了很多,就像理发店店长跟我说的,已经发生的事情改变不了,前面还有新的问题要解决。
我联系了第二天要住的Airbnb房东Nicola,跟他询问船屋的具体地址,告诉他因为我所有现金和卡都丢了只能用最便宜的到达方式,问他具体路线怎么走。
我的消息刚发出去没几分钟就收到了他的回复,他简单安慰了我,并告诉我不用苦恼,他会安排司机来接我过去,费用我不用担心,只要告诉他我现在的地址和出发时间就好。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无比真诚地打了一行:Thanks Nicola, you just saved my day!
第二天,Nicola早早就给我发了消息,告诉我他的车型,但我没想到竟是他亲自来接我。开门的一瞬间,我被这个帅气的小伙子迷住了,不过真正难得的是在如此好看的皮囊下居然是这么善良的灵魂。
Nicola很健谈,路上跟我聊了很多,我也跟他讲了在塞尔维亚旅行的很多经历,当然也包括钱包丢了以后的无奈和好心的当地人对我的帮助。路上他接了个电话,然后跟我说民宿已经打扫好了,我过去就可以直接休息,我看了下手机才11点,想着昨晚一夜未眠,早上又早早起来去另一个警局做笔录开证明,心生感激。
车开了一个小时终于到了船屋,萨瓦河很平静,阳光强烈。Nicola带我来到露台,躺椅被阳光晒得有点热,有一只天鹅经过,Nicola告诉我,很快将有好运降临在我身上。
他为我安置好一切,随后告诉我附近只有三家餐厅,我需要的话他可以帮我安排送餐到船屋,周边最近的超市也要打车才能到,我需要他也可以帮我叫车。他察觉到了我面露难色,紧接着说:“我会留一些钱给你吃饭和买东西,你不用担心。明天我也会开车送你去机场。对了,留多少钱给你合适?”
我说我今天就打算留着这里晒太阳,哪都不去了,吃点简单的东西就好,500块就够了。Nicola 掏出钱包,抽出了几张千元大钞说:“我先给你留5000,虽然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是不要委屈自己。”
我有些诧异,跟他推辞了一阵子,他坚持把钱留给我,最后我只能说让他先留给我,如果我花不完剩下的再还给他。
Nicola离开以后,我拿出那本介绍贝尔格莱德的书,在露台的躺椅上看了一下午,内心像河水一样柔软而平静。晚上还兴致勃勃地用按摩浴缸泡了个热水澡,毕竟是中秋节,心情可不能太差。
第二天一早,Nicola准时来接我,我把剩下的几千块还给他,他又怕我在机场想买东西没有钱,要再留1000块让我带着,这一次我坚持说我有飞机餐,不会饿坏的,他看我一脸认真才作罢。
开车去机场的路上,我很真诚地邀请他有机会一定要来中国,来广州做客,他竟然真的一直都有这个打算。所以,Nicola,我们中国见!
有缘分的人,相遇的时候,就预示着重逢。
在塞尔维亚旅行的经历,我已经讲给过很多人听,但我觉得这段温暖多过心塞的经历应该让更多人知道,把它写下来也是对我自己和所有帮助过我的人的交代,所以便有了这篇故事。写得很长,谢谢你看完,但我想表达的还远远没有结束,所以,你还要再继续费点眼神(对不住了)。
关于一个人旅行:
结束了这段半个月的欧洲行后,尤其是经历了丢钱包事件,关于“一个人旅行”我又有了一些新的思考。
抛开安全性等等客观因素,我的建议是:越是不熟悉的地方越适合一个人探索,而语言文化和自己本身的居住地相差不远的目的地更适合结伴出行。
在塞尔维亚,面对不确定含义的指示牌,我需要主动找当地人询问;在餐厅对着看不懂的菜单,我会找服务生来帮我推荐;想要去当地人才知道的有意思的地方,我会和Airbnb的房东沟通;在公园想为休闲的人们拍照,我会主动跟他们搭讪征得他们的同意...
因为不了解,所以和当地人建立人与人之间的连接就变得尤为重要,而这也是在旅行的过程中融入当地社会最快速、最简单的方式。当我们真正试着用开放的心态去拥抱一个地方,我们才能从中收获更多。
当然,一个人的旅途中也会遇到很多麻烦事,像是这次我身无分文的窘境,真的太出乎意料。所以不论愿不愿意,我必须真诚地向其他人寻求帮助,也必须勇敢地一个人面对和解决所有困难。
无论旅行还是生活,总有一些困境,是需要也只能靠自己走出来的。每个困境都像是一个迷宫,如果别人一早告诉你到达出口的路线,你或许可以很快地走出来,但只有历经自己不断碰壁、不断寻找的努力后,找到出口的一瞬间才能获得走出迷宫的喜悦和成就感。这种成长本身或许就是我们希望通过旅行得到的提升。
所以我说:
我愿意一个人饶有兴趣游历整个世界
也期待和你一起走遍祖国的大好河山
关于无条件帮助和感恩:
在我和朋友讲述过塞尔维亚的好心人对我的帮助后,大家纷纷表示这真是个童话般美好的国度。但我想从另外一个角度谈谈接受别人帮助的话题。
之前在知乎上看到过一个关于火车上是否该无条件让座的回答,我深表认同:
大意是说: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我们当然会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善意的为他人提供帮助,但这也会让我们获得某些心理良好的感受,比如让我们认为自己是个乐于助人的人、期望在我们的家人朋友遇到困难时同样被人帮助等等。所以即使是提供无条件的帮助,其实也存在施助者和被助者之间的某种互换。可如果被帮助的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呢?那么不会有任何人再愿意提供帮助。
说回在塞尔维亚的经历。我相信我是个幸运的人,得到了我自己都难以置信的无条件的帮助。但我也相信,这和我遇到困难后真诚的求助和得到帮助后的真心的感恩也有关系。
虽然这么说有点悬,但我始终相信,世界上存在人品守恒定律。每一天都要友善的对待遇到的人,虽然我们还是有很大几率遇到不幸的事,但所有善行的积累也会帮我们提高获得帮助的几率。如果这一次没有,那么好运一定在之后的某一次降临。
关于未来的计划:
一个人旅行,有点辛苦,也有不一样的快乐。这一次的旅行并不那么顺利,但一切都是人生中最宝贵的经历。现在遇到的所有波折,日后都会被我们当成最动人的故事云淡风轻的讲给别人听。所以,我仍然对下一次一个人旅行充满期待,是非常非常渴望的那种期待。
准备把头发留长,下次去塞尔维亚的时候,回到那个理发店再来一次洗剪吹,把2400块连本带利还给他们。这是个长线计划,有之后想去塞尔维亚的朋友,欢迎跟我约时间。
真的很期待Nicola来广州的时候接待他,但他能否如约到我的城市确实是我无法掌控的事。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就让我继续向他一样,做一个优秀的超赞房东,认真对待每个客人。我相信,不管他来不来中国,我们建立起的连接不会断。
这次是终于终于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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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我,上面这些事儿,也可以照做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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