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上
海风,铺卷着浪花击打在金黄的沙滩上,白色的鸟在二十米高的空中打转,阳光恰到好处的舒适,一如风怡人至心境更深处。
白名平躺在离海十余米的巨石表面,用米奇色的帽子盖住胸膛,一只手架起挡住阳光。小心而宁静地从指与指的距离间偷窥蓝天。
一个人,心静的时候胜过诗人。
白名正在心中独自忧伤。他望着一片蔚蓝与白色相接,海鸥与白云起舞,风与阳光照射懒散。他心中只想着一件事――我那么不平凡,为何总是得不到想要的物或……人。
真是的,要做多少诗才能表达我心中的情呢?
鬼知道。
谁?谁在回答?
你猜……
……我……我猜不出来……
不就是你自己吗?
我?
是啊。
……………………(此处省略很多字)
白名又在一人分饰两角的在脑海里对话,一遍又一遍,仿佛永远不会累。
也对,做梦又怎么会累呢?只会泪罢了。不知有多少个夜晚,你在一个个美好的梦中哭着醒来,然后一整天安静。
一个人的岛,到处洋溢着幸福。其实,每个人都想拥有这样的一个岛。饿不死,吃得好,有觉睡,还没人打扰,就只差一个互联网了。可,区区一个互联网又怎能与无人打扰的幸福相比呢?一个人的宁静,这才是人生的最高追求啊。有谁会喜欢整天呆在人群中东跑西奔?都是跑的时候兴奋,回家躺床上一想就有些后悔,还不如多打一局游戏呢。所以啊,白名一直觉得自己很幸福,得到上天眷恋了似的,能独占这样的一座岛。
谁说不是呢?
要说唯一遗憾的,或许就是直到最后都没能与那个女孩拥抱吧。
白名如绝大多数人相同,心中都住着一个在阳光底下欢笑的姑娘;在大海边缘边漫步边回首的姑娘;在座位前方,回头冲你微笑的姑娘。那个姑娘,在梦里、心里、身体里的每一处钻空潜行着。她躲在记忆的每一个角落,怎么忘也忘不了。
一点点的,海面开始没了浪花,天空渐渐去了云彩,风却还在默默地吹着。只是不知吹来的,都是些什么。是忧伤,是寂寞?亦或者,是夜将来临时恐惧入梦的心情?
原来,无论做什么都会有怕的时候,无论什么……
风,吹啊吹,吹啊吹。飞来思绪,散去光华。风,吹吧。
白名感受着雨点冷冰冰的击打在他的脸上,心中想要冲着雷电大笑一阵,可下一刻他却在蜷缩着身体哭泣。在巨石上,一个人,淋着雨,不敢发出声音的哭泣。那些泪与雨交融,一起融入大海,将说不出口的痛流浪。
所以说,爱雨天的人都是天生的诗人,也是人生的阅历者。他们不是喜欢雨的静,而是羡慕那洗刷灵魂的“唰唰”声,期待雨后的天晴。
其实,白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他就像蹲在路灯底下的发呆少年一样。雨突然倾盆而下,行人们夹着公文包来回奔跑,他却只想看看路灯微弱的光在渐起的水洼中反射而出的,是什么。他想,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肯停下脚步来思考呢?为什么一个个的都那么急着跑步呢?这个城市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为什么还要用脚步声来打破这份静呢?
然后,少年就哭了。不,是流泪了。心无杂念,却又好似无数画面涌现的流泪了。
这些雨,这些风,带来的到底是什么?白名想着:似乎每个人只要静下心来去听雨落地,看雨斜飞时,总会想哭,想表达出忧伤,想让一些说不出口的东西随着雨流浪。
为什么呢?
雨,越下越大时,是谁的心在越来越痛呢?
或许,有些事本就不该知道太多。不,是不能知道的太多。
白名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他整个人都在雨中挣扎着,蜷缩着。
他又看到了,那个会笑的女孩。
他又从诗人变回了常人,开始粗略而精准地表达自己的情感。
他又像许许多多的人一样,开始拼命地去想,同时拼了命地去忘。他心中有一团火越燃越旺,记忆中有个身影越来越深。
这样又有什么不好呢?
痛并……痛着……到处都很痛啊。
可,可,可,我还记着她,不是吗?
尽管啊,我每天心中默念五百遍她的名字,早上一睁眼会很痛,晚上一合眼会颤抖。可那依旧是我想要的,不是吗?
想一个人,哪里有太多的烂(滥)理由呢?看到她的名字时会沉默,摸着她的照片时动作会放慢,不就够了吗?还要其他的什么理由啊?
呵呵呵,我在痛什么呢?又在挣扎,逃避着什么呀!?
真的,好想能再静静地一起聊聊天,交谈理想啊。
为什么……会感到……有点孤独呢……
“医生,小名他怎么样了?”
“不,还不能明确。”
“不是说眼皮动了吗?怎么又不明确了?”
“这……得看他自己想不想醒来,我们也没办法……”
“这话你都说无数遍了。”
“……”
“你出去吧,让小名静静。”
雨,开始小了。
阳光,再次拨开乌云射向海洋。海风依旧绵绵不断地从海面吹来,白名熟熟的睡了。
一旁的橡胶树弯着腰欢笑,雨后的海滩也布满了海螺,蜗牛们不紧不慢地前行,金色的沙子略带潮湿。
一切,都在雨后的清晨伸着懒腰,享受着宁静。
风带来的,被雨沉淀;被阳光照射;也被空气同化。
它飘荡在空中,到白名耳旁将他唤醒。
原来,雨后真的有晴天。
原来,是这样……
“手……手指动了!”
“医……医生……”
原来啊,原来,
伸手之后是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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