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猎

    胶东半岛的深秋。放眼望去，丘陵沟壑衰草枯杨，草木焦黄，苍茫大地已经是一片秋风瑟瑟的景象。

凝结的雾气，大自然的雕塑家不失时机地将深秋的叶子镶了一圈白边。

    因为季节再往前挪一步便是冬天了。收获过的农田，已经退去秋之奉献给人们的累累硕果。苹果，苞米，地瓜以及各类豆科植物，已做到应收尽收颗粒归仓了。由于现在大部份农作物的播种与收割已经逐步实现了机械化，在党中央“一号政策”大量的向“三农”倾斜的优惠条件下，农村靠牛，驴劳作的现象几乎绝迹。不喂牲口了，以前喂牲口吃的哪些掰过棒子的苞米秸杆，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人们用镰刀割起梱扎起来，

山涧沟壑的原野上，到处是捆扎一丛丛矗立的玉米秸杆，它是野兔藏匿躲避天敌的最佳场所。(摘自微信)

    随意地一丛丛码垛在空旷的田野里，待来年春播时，付之一炬当磷肥使用。

    每当北风呼啸而过，苞米秸垛便被吹的瑟瑟发抖，有的叶子左右摇摆着发出‘呜，呜，呜’的颤抖声，好象在说冬天来了，天气真的冷了。这个季节也就是农谚中所描绘的"深秋是过客，翻过风便是雪”的节气了，这就说明深秋和冬天的交替已经没有什么界限了。这么冷的天气，伫立着的苞米丛里，倒给吃饱冬麦苗，喝足了沟汊小河水的野鸡，兔子们提供了绝佳的庇护场所。在滿山遍野无数个苞米秸中，你不知道在哪一座山，哪一丛苞米秸堆里，藏有它们的身影。夜行性和嗜眠性，决定了野兔喜欢生活在有水源有树木的混交林内，比如，具备藏身的多刺洋槐棵里，周围有小树的荒滩和既能瞭望，又不大影响奔跑的草地。因为茂密的高草和林带能妨碍它的瞭望和奔逃，陡坡不利于它的活动所以不是野兔最佳的栖息地。而食物附近有水源的荒坡上，野兔常常很多。现如今已是深秋，能滿足它生存需要的就是有大片的冬小麦。

丘陵沟夼中越冬的冬小麦，是野兔、野鸡渡过寒冬食物的唯一来源。(摘自微信)

    野兔昼伏夜出，特别喜欢走多次重复已经走过的固定老路。胶东人摸着了它的这一习性，所以，每年的秋冬季节，村里好事的猎手们便会利用这段农闲时间，开始了各种各样的秋猎活动。

    80年代后期，当时还没有实行禁枪运动。散落在农村私人中的枪枝不少。最多的是当地人自制的最原始的哪种杆子枪，俗称“土炮"。进入到90年代初，随着胶东苹果向全国各地的大量外运，人们接触社会的层面广了，乘着贩运苹果运往目的地，有脑子活络的苹果贩运户，便在回程捣鼓携带单，双筒猎枪。因而这一时期，狩猎的武器已经普遍提高了一个档次，参加打猎的人们拿的最孬的是一枝单管猎枪，家庭条件富裕的使用双筒猎枪，而且不用打一枪就赶快充填火药装铁砂子霰弹，这些装弹方便的快枪，只要枪管一折，一瞬间成品子弹上膛就可以直接开火了。

  说起秋猎的形式，胶东俗称之“打围”。只是近几年随着社会的进步，“打围”也与时俱进又增添了新的狩猎方法，如，一辆单人摩托车人狗配合狩猎法，开车夜猎法，电网捕捉法，还有人犬夜晚徒步追撵法等等。在此，我先说“打围”。“打围”顾名思意也就是几个人集体狩猎，打包围圈里的野物。一般是几个关系好的铁哥们，几十年的行猎经验，使他们在“打围”中磨合地相当默契。因为牵扯猎获物的分配，这种打猎法的人数不会超过3人，有时巡山跑一天，一只野鸡，野兔也没打着的放空现象也是常有的。

    “打围”开始了，猎手们怀抱枪拉开趟子，手拿绵槐条子边走边抽打着苞米秸垛，离的远的不时还用土坷垃投过去，试探垛里面是否有野物。这时的猎狗领会了主人的意图显得特別兴奋，对着主人走不到的苞米丛，用前肢扒拉几下狂吠几声，然后再嗅着地面跑到下一丛苞米垛。这种“打围”的形式叫做“敲垛震兔”。野兔生性胆小多疑，一有动静便表现出恐惧，一般经不起这样的惊嚇，不冷静地以为人们发现了它，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冲出苞米垛，支椤起耳朵一阵小跑，这一招就是猎手们求之不得想要的，于是就近的猎人端起猎枪“咣”地一声，前方掀起一股黄土，待尘埃落定，一看没打中，这时野兔就地十八滾，腾地爬起身来跃起一米多高，支起双耳、加快脚步一溜烟似的向有障碍物的沟汊树丛中奔去。几声短促的口哨，收到信息其余两人心领意会，立刻精神抖擞地脚底生风，端枪驱狗奔向野兔藏匿荆条棵子的地方。一时间丘陵上，狗儿的吠叫声，人们传递信息的口哨声，杂乱的脚步声，给老秋灰蒙蒙的秋阳显得格外地惨淡。枪口之下，猎狗的追撵，这只难逃厄运的野兔性命只是时间的问题了。只见猎狗又将它轰撵出荆棘棵，在面前一小块平地，它用尽平生之力再次蹿起。

野兔集平生之力再次跃起，身体呈一字拉开，增大了弹着点。(摘自微信)

    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假如用一个慢镜头特写展现它，此时，野兔的身体在空中缓慢地舒展开来，这是开枪射击的最佳时机，因为这时身体的受弹面最大，是弹着点最暴露的一瞬间。只听一声枪响，野兔重重地掉在地上，猎狗摇尾抢先把野兔叼给主人，“好肥的一只兔子，大概5斤多吧”！猎人用手握着两只后腿掂了掂说道。他说这话，完全无视野兔那死未瞑目的双眼和嘴角流出的鲜血，

被霰弹枪击中的野兔，它重重地摔在地上。(摘自微信)

    滿足地把它放进血迹斑斑的帆布挎包里。在食物链的层面上，好在胶东人狩猎从古至今遵循着一条老理，打一切野物只是在秋冬两季进行，春夏是刀枪入库绝对不杀生。不打一切怀孕的母畜和它们的小崽仔，因为春，夏、浅秋是它们重要的繁殖期和成长期。

  天已近午，猎人来到一处背风的沟夼，在山崖根的乱石上燃起一堆篝火，烧烤着胶东特有的面食大饽饽，为了烧烤食用方便，在家时大饽饽就被割(念ga)成一页页的，就着火腿肠和一瓶老白干，你一口我一口地轮流吃喝了起来，猎狗们蜷伏在篝火旁也得了主人的犒赏。简单地总结了经验，决定着下午要翻过的那些山夼河流。酒足饭饱后的他们，又横着拉开200~300米的间隔距离成扇形向前推进，狩猎在继续。当他们行进到灌木和高草地带时，只听对面沟底一声“勾、勾”的野鸡叫声。

沟底小溪中饮水公鸡的一声啼鸣，暴露了自己的行踪惹来杀身之祸，有时“沉默是金”就显得尤为重要。拍自中央9频道<记录>。

    声音是前音略长，尾音收的略显短促，哪是一只公野鸡的鸣叫。赶路的猎人们顿时又兴奋起来，一个手势，他们从三个方向朝发出声音的地方包抄过去。猎狗们也知道自己的任务，快速迂回跑到前方截住野鸡逃跑的前路。

    野鸡是一种善于奔走，为了节省体能一般不会飞的很远的飞禽，当你听到第一声鸡叫时，等它的再一次出现可能已经在50米开外了。眼前这是一只下到沟底小溪饮水的野鸡，凭猎人的自信知道它今天是跑不了，必成囊中之物。猎人们猫起身子在树棵子的掩护下快速移动，等再看见到它时，它正傻椤椤地站在山草和毛勾草的枯草里，伸头探脑评估四周安全指数。这是一只美丽无比的公鸡身影，匀称的鸡身上披满了褐，黄，红三色相间的羽毛，一道白色的项链般地颈羽醒目地围在脖子上，项链上方是缀满了色泽艳丽，泛着金属般光泽的绿色颈毛，一如戏曲中将军头上的雉鸡翎状的尾羽，更衬托着它潇洒的英气，鲜红的鸡冠，暗绿色的长眉，红彤彤地鸡脸上镶嵌了两只微黄，极奇有神且机警的眼晴。造物主赋予它如此美艳华丽的身躯，它是那么的潇洒漂亮。也难怪民间神话故事《封神演义》中把九尾雉鸡精塑造成“万人迷”式的少女化身，她风情万种的妩媚也就在情里之中了。

为了节省体能，野鸡善于奔跑，等你听到第一声鸣叫，下一声已是50米之外了。(摘自微信)

    当它发现有人追击时，再次降底身子奔路时，三只猎狗在猎人手势和口令指挥下已经抢先截住它前进的道路。这时，跟进中的猎人们开始与其斗智，也都各自静静地隐蔽在草丛或树影间。看前行无望，后方尚且安全，野鸡立刻改变飞行策略，不辨东西地又飞回到包围圈里，待它惊恐未定地刚落在地面上，往前奔溜了5~6米发现有人。它鸡身略蹲，毫不犹豫地一翅冲天腾空而起，这时起飞已经为时已晚了。要知道猎人打飞禽是不打贴地走的。那样目标小且有障碍物影响视线，而10余高又张开翅膀的公鸡增大了弹着面，加上在最佳射程之內，猎人看准了它的飞行方向和速度，霰弹的提前量早已瞄好了飞行的目标。

计算好了提前量，猎人们专等野鸡起飞后再一枪击中。(摘自微信)

    "咣”地一枪，公野鸡在空中失去了飞行动力，稍一停顿，趔趔趄趄地掉到草丛里结束了牲命。

    胶东猎户们“打围”，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即:不论本次有的猎人打的猎物多，空手没搂上“火”的人到后来也有他的一份。还有一种情节，倘若本猎次就打了一只兔子，那么，开枪打中的人可以独留猎物拿回家，等下一个狩猎日再视情况给其他人補上。以此类推、轮流着拿猎物，人人有份不会空缺。假如超出了4只猎物，打的最多的人可以分二份，这种循环分配法，也体现了半岛先民们的原始平等。当然也可以把今天打到一只野兔三人“打平伙”。“打平伙"全国各地都有，这是一种参与者平均分担吃喝费用的方法，到谁的家里“打平伙”谁家就得再配上几个下酒莱和老白干酒。这不，今天打到一只野兔，猎人就不准备把兔子拿回家了，而是将屠戮好的野兔交给操办“打平伙”朋友的主妇，由她将兔子身上弹孔里的毛发抠出来洗净备用。做一道胶东一带，最具乡土菜肴的野兔子吃法，这道菜最没烹饪水平可言，可它却是“打平伙”的压轴菜，即用兔肉加萝卜丝子包饺子。把洗净的兔肉用快刀片出肉片剁成肉泥，萝卜擦成丝后上锅用开水焯一下，然后双手挤压滤出水份，再和剁碎的兔肉泥搅拌成馅，加上若干你喜欢的辅料调味品提升其味后包成饺子，据说此兔肉饺子鲜美无比。另有一种吃法是将兔子剁成块，用萝卜丝子或萝卜块熬炖着吃，这种吃法有別于南方的煲汤。而是熬炖一锅界乎于菜与汤的兔肉萝卜丝子，即可食其肉又可以喝其汤。再有就是近几年兴起的干煸兔肉啦。不管那种用萝卜当配菜的做法，除了包的兔肉饺子不想吃以外，另一种用萝卜丝子或块熬炖兔肉的做法，也没吃出什么特别留恋的滋味来。在我看来，萝卜(念萝贝)丝子熬兔肉，它仅仅是一道极具家乡特色的乡土菜罢了。兔肉熬萝贝丝子菜，它还演绎出一句胶东特有的贬意词，胶东人若嫌弃一个人不受待见或说话不中听、丧耳朵(念耳斗)眼子，反驳人马上会脸一沉说:“滾你萝贝丝子锅里去吧，你知(斗)道什么”！意即很反感，不爱听他的瞎唠叨！一般被反驳人会偃旗息鼓不再理会，若遇好斗不甘心之人，再呛呛起来一言不和动动手脚，拎拎“皮锤”(拳头)也是极有可能的事。

  人车犬三合一是近10几年新兴的猎兔法。这种猎法要求的技术含量很高，猎犬是头小，嘴尖，腿长，身材瘦高的猎兔犬种，这种犬从小便培养它乘车的灵活和适应性，在急速运动摩托车上蹲坐的稳固性。训练小犬下车要迅速，夜晚灯光下目光敏锐行动敏捷。狩猎是在夜晚进行，胶东地区立冬之后天黑的早，一般7点多钟天基本黑透了。这时，你穿上御寒大衣，佩戴护膝头和矿灯，肩挎强光手电，发动加滿油的二轮摩托车，一拍油箱，猎犬心领意会的跳向油箱，前腿很自然地搭牢在车把一块软布块上，油箱为了猎犬蹲坐舒适和保护漆面，买了专卖的人造革棉垫增加摩擦力。装备齐整的摩托车离开灯火阑珊的村庄，朝着漆黑的山野急驰而去。

  黑黢黢的夜幕下，繁星隐没，冬至季节的旷野，崎岖曲折的羊肠小道，山草丛中，沟坎溪旁，凡是二轮摩托车能骑行的，都留下了摩托的车辙。车灯光所及之处只有大地的静谧。一对被惊扰了的水鸭夫妇，悄无声息地掠起，迫不得已的在这个肃杀冷漠的夜晚重觅栖息巢穴。摩托车沿山岭上的车轍，向一条种有冬小麦的沟夼驶去，遥远的黑暗之处，有一束光在空中划着圆圈，猎人知道这是闯进了另一位夜间用电瓶升压方法电野兔的领地了。电网捕捉法十分危险，徒步巡猎的人如果误触碰电网，变电升压1万余伏的电压倾刻之间能把人电死，这在报纸新闻中曾有报道。为了安全起见，所以布电网的人是不敢脱离现场的，一旦发现有灯光向这个方向走来，立即发出彼此都懂的灯光信号警告，看到信号的猎人就会驻足不前另选它路。一番倒车后，摩托车继续在丘陵田间游奔着，头上的矿灯也在左右扫视着夜幕下的每一处疑点。突然，前方10米之处，一只野兔从地堰的草丛中蹦出，摩托车加大油门跟了过去，颠簸抖动中，猎手用双肩夹紧了油箱上蹲坐的猎犬，增加了它的安全感。此时，猎犬见到了猎物，条件反射般地焦躁不安跃跃欲试起来。野兔顺着车灯的亮光跑了几十米后始终甩不掉追击者，可能也醒悟过来了，如其这样沿着人类照亮的光明一味傻跑，肯定是跑不赢这个铁疙瘩地。它的大脑细胞立刻高速运转起来，搜寻过滤有关野兔家族遗传密码中避险的锦囊妙计，本能使它一个侧跃4米多远，跳出车灯的光束的照射，朝另田地一道土堰跑去。前方已经无路可行，摩托车只能戛然而止。这时猎人肩背的强光手电不失时机的又发挥了用，“刷”地一道强光，像舞台打在独舞演员身上的聚光灯一样随影而动，聚焦的光像一块膏药似的罩在野兔那草黄色的身上。说时迟那时快，早已按捺不住向主人邀功心切的猎犬，感觉是该自己露一手的机会到了，一个箭步从油箱盖上飞奔跃下，弓起身子快速追赶惊慌失措的野兔。强光手电笼罩下的野兔，经过猎人几番有意识的灯光明灭，眼睛一时很难适应，早已晕头转向地难辨西东。可惜祖宗遗传生存信息中，沒有对付这种新型天敌的储存，脑子一片空白的它正在踌躇之中，追上来的猎犬在主人的灯光指挥下，冲上地垅一口将精疲力竭的野兔衔住，清冷的夜幕下，传来阵阵凄惨婴儿啼哭般地“哇哇”声音。

一阵乱棒野兔停止了婴儿般的啼哭声，它的身体被猎人投进后座的兜子里。(摘自微信)

    猎人支好摩托车提棒赶过来，照兔头一棒，野兔挣扎几下，啼哭声终止了，它的身子被扔进车后座的一个专用兜子里。整个狩猎程序堪称完美、默契地一气呵成，沒有一句语言，没有一点拖沓。猎犬熟练地再次跳上油箱，他们奔向下一个可能出现目标的目的地。

    这一晚上，娴熟的人犬技术配合共猎获了5只野兔和一只獾。据我所在包村的一位爱好夜间狩猎的村民讲，秋冬两季狩猎期也能赚个小1万贴補家用。和他闲唠嗑时他说，赚钱是第二位的，夜间打猎也有瘾，主要玩的是心跳，亢奋和刺激，哪是一种难以鸣说的激动，见到野物的一刹那，身上热血沸腾的每个细胞都被极限地调动起来了。看到捕获的战利品拿到集市或送到预订的商贾，大户，矿主之家变成了真金白银，心里也很有成就感，因为有钱的人家就好“滾萝贝丝子锅里去吧”的这一口，吃的就是这个最传统最本真的原汁原味，这可能就是野味的价值所在了吧。现在回想起猎户的自白，不仅让我想起时下姚明做得保护野生动物的公益告:“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人与自然界的各种生灵都保持着自然的平衡，倘若有一天地球只剩了人类……(摘自微信)

    这是千真万确的！捕杀野生动物不应体现在法律条文上，更应该从舌尖上抓起，只不过这些事是发生在上个世纪而已。

胶东半岛生活的一种獾，现在几手绝迹很难再寻觅到它的身影。(摘自微信)

    獾，一般生活在坟茔居多，因为哪里有吃不完的供品和安全的墓穴。獾肉据说不好吃，腥臊气味太大，捉到的獾，肉可以当一般肉送往村镇小饭馆，獾油是必须留下的，村民可以拿来疗治烧烫伤。

    我写的《秋猎》內容基本上也就这些了。说起兔子和野鸡两个家族，我认为它们是自然界食物链中绝对的弱势群体。造物主沒有赋予它们強大的身躯和尖牙利爪，在弱肉强食的大自然里，它们始终处于劣势地位，只所以能生生不息地世代繁衍，靠得就是繁殖能力，谨小慎微的行踪和快速的奔跑逃命。人们依据它的这一习性，在胶东乃至全国对兔子褒贬有加，民间流传着许多有关兔子的谚语，歇后语，寓言故事，如《兔巴哥的故事》《龟兔赛跑》《守株待兔》。有褒它聪颍睿智的如“狡兔三窟”。有形容某个人很幸运的如“兔子走运，枪都打不着”。有说做一件事顺便把另一件也捎带就干了的“上山搂草打兔子捎带着的事”。说某人做事缺德是“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说某件事做的缺德，预计没有好下场是“免子的尾巴长不了”。说某件事得到意想不到反抗的是，“把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说事情的演化万变不离其宗是“兔子转山坡，早晚归老窝”。说到遗传基因，胶东也有一乡野俚语形容是“兔子没尾巴论根窝”，说的是一个人“打断骨头联着筋”三辈子离不开姥娘家的根。由此还衍生出“侄女像姑姑，不是像皮(指模样)就是像肉(指性格)不象也乎乎”的说法。(乎乎，胶东土语指两个人长相近似的意思)。在孕期营养上，胶东人有个不成文的习俗，是绝对不会给孕妇吃兔子肉的，取其吉利愿望“生的孩子不是三瓣子嘴”。"兔子蹬鹰”更是传说中野兔有勇有谋以弱胜强的经典战例。野兔后腿强而有力，能跃过2米的高墙，跨跃3米宽的沟壑。据说，在兔子急了还咬人的老鹰追击下，有时便会上演一场鹰兔大战，只见兔子用前爪把红沙柳树条掰弯，在鹰俯冲下来的一刹那间将富有弹性的柳条释放出去博击老鹰，幸亏沒击中鹰头，打掉了一身毛的老鹰倾刻间便放弃攻击，扶摇直上逃之夭夭了。

大多数游戏规则还是老鹰抓兔子，兔子蹬鹰的概率微乎其微。(摘自微信)

    我在青海晚上打黄羊时，捎带打兔子到是领教过夜间野兔躲避天敌的招数。汽车追逐着野兔奔跑，车厢探照灯光的聚焦下，野兔先是大幅度迂回逃蹿，追得再急一些，一个侧蹦三级跳能蹿出20米之远，它的谋略在车厢高处看的一清二楚，这要是在平地顺脚印步法追踪，是绝对不知道它的去向，等你反复寻找，找到正确的逃跑路线方向时，它早已经躲到安全地带了。

    嫦娥奔月，是一个广泛流传在民间脍炙人口的神话故事。也是我们的先祖对兔子家族最富于人性化的褒奖。月中有个拿木杵经年累月捣药之玉兔，

民间神话赋予兔子们妖冶的身姿，让它们绷紧的神经也放松一把。(摘自微信)

    她就是《西游记》中能幻化成温柔美丽少女之身的玉兔精。让我们看到了玉兔美艳妖冶的面庞和婀娜多姿的倩影，她时而随着音乐翩翩起舞，时而甩动着腰胯暗送秋波。看，她踏着一首极具西域风情的《天竺少女》之歌款款而来。

      是谁送你来到我身旁？是那灿灿的明月，是那璀璨的星光。

      是那潺潺的山泉，是那明媚的蓝天。

愿兔，鸡家族们生生不息地陪伴人类到地老天荒。(摘自微信)

    我像一朵带着露水的花瓣，甜甜的把你依恋。

    我愿用那充满着纯情的心愿，深深的把你爱恋。 啊……，沙呜，沙呜沙里瓦，沙里瓦……

  天籁之音，缭绕地回荡在胶东的丘陵，松林，山水间……

          文章指导:    微笑。

          文字校对:    沙枣。

                                2018年1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