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女儿们的远嫁他是无能为力的，在“事实”面前只有“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为此，他万分痛恨这个“自由”泛滥的时代。他说自由恋爱让滥情变得名正言顺，同居和未婚先孕早已不是新生事物。以前他嘲笑这种行为，压根儿没有想到会出现在自己家里。
他说别人家嫁女娶媳都搞的大张旗鼓，而他偷偷摸摸好像做贼一样生怕别人知道，思想传统的他口口声声说“真的丢不起那个人”。刚开始几年他的思想转不过弯来，后来也慢慢想开了。他说反对女儿远嫁是有诸多顾虑的，为自己的养老考虑是其中之一，更多的还是为她们婚后的生活担忧。毕竟是一个遥远陌生的地方，语言、气候和饮食习惯的差异，都是客观存在的问题。
这些年女儿们的日子过得很不错，也就打消了他的顾虑。只是三个女婿的家在不同的三个方向，去看望一次太不容易，女儿女婿拖儿带女的也不方便。好在现在通讯发达，手机打开随时都可以视频聊天。
“话虽这么说，其实心里还是很失落的。”他叹息道。
“说的也是啊，从小屎一把尿一把拉扯大了不容易，翅膀硬了就飞走了。想开点吧，好在她们过得很好，这也就放心了。”我不知道说啥才好。
“想开点，能想得开吗？”他苦笑道，“人一辈子图个啥？不就图个年轻时的老婆孩子热炕头，老来的儿孙绕膝，我只有羡慕别人的份了！”
“你也可以啊，一个女婿家呆上一年半载，不但能每天带着孙子玩，还可以了解不同的风土人情。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自己有福不会享，还整天价苦逼兮兮地怨天尤人呢！”我开玩笑说。
“那是你没有摊上这号事，事情遇到你头上你就知道了。对于我们这种不会说普通话的人来说真不方便，和别人聊天还要女儿当翻译。孙子和我们不熟悉，再加上语言不通，根本没有那份热络劲。
在大西北呆惯了，外地的气候根本不适应。动不动就是淋淋拉拉连续几天的雨，不下雨的时候热的难受，身上啥时候都汗津津的……”这个话题展开，他说了一大堆的不适应。
“儿子呢，他还回家看过你吗？听说道士可以结婚成家……”
“你要是有个女儿，你愿意嫁给这样的人？”他反问道。
“我们这里没有道观，这辈子没有见过几个道士，我也是道听途说。”对这方面了解的少，出于对宗教信仰的尊重，我一般不敢乱开玩笑。
“我和你一样，也没有见过道观和道士，都是从电视电影中了解到的。看到那些拿着拂尘的道士，一个个超凡脱俗的样子，还挺羡慕的呢。可是从我儿子的身上我看不到那种风度，也许是我太了解他了吧。虽然是自己的儿子，我总觉得他越来越不是一个正常人了，特别是他那眼神，让人有说不出来的感觉。”
“估计是快成仙了吧，你说不出来的感觉，也许恰恰是他修炼的目标吧。”我啥也不懂，不过是信口胡诌罢了。
“但愿吧，铁拐李不就是普通人得道成仙的？想不到我还是仙人他爹……”看来他对儿子的事也“放下了”，居然这样调侃起来了。
“你老两口现在小日子过得也舒服，没有家庭矛盾，没有啥负担。挺好的！”我还惦记着做生意呢，一个话题越扯越长，心里暗暗着急。
“舒服？能舒服得下来吗？想起来他妈的真后悔，当初简直是鬼迷心窍了……”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使劲拍打着自己的脑袋，后悔不迭地说道。
这会儿该我拍脑袋了！我需要故事来做素材，可是更需要挣钱养家糊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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