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尤其不舒服。后背上部，两肩之间，似乎驮了一个石块，压得重，压得闷，压得痛。
忽然想到了两年前的那一幕。
事情是这样的。母亲在老家寡居多年，和嫂子一贯不和，我们也曾讨论过在哥哥家的旁边，给母亲租个房子，一是有各自的空间，不至于婆媳起摩擦，二是离得近，方便哥哥去照顾。这次母亲患脑梗，出院的时候我试探性地问哥：“回家？”哥向来不擅长交流，一句：“不回家，去哪里？”就把我的话噎了回去。后来才知道，是嫂子极力反对，哥哥才打消了租房的想法。嫂子的观点是我买的房子有你的一间，住的开，再出去租房，怕别人说不孝顺，让人笑话。
嫂子的思维方式不同常人。她在医院的时候，她站在病床旁边一通神侃，跟同病房的陪床家属说母亲是每天早上用开水冲吃鸡蛋吃出了脑梗，临床病人连同陪床的家属都是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
我尊重嫂子，不管她如何不会做家务，做饭如何不合口，我都不会说出来。我觉得既然做了，就很辛苦，应该表示感激，但是，我跟哥哥一样，不太善于口头的表达，只是在饭桌上说一些温馨的话和讲一些有趣的故事表示对嫂子工作的支持。而这往往被嫂子一句“那有啥用！”之类的否定句而不得不刹车。
不知道哥哥是随了父亲的少言寡语，还是因为跟嫂子的“话不投机半句多”，哥哥在家里很少说话。每天除了两个人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之外，退休后的哥哥，跟嫂子几乎不交流。嫂子不停地跟他说，说好了，笑笑，说不好，一句脏话就甩过去了。
我感觉两人过得并不很幸福。
不知道怎么回事，嫂子给我的感觉是：你们都欠我的，你们都不如我意，你们都应该帮助我……
再说母亲。
母亲一辈子省吃俭用，就是为了能够攒下家业，过得子孙满堂。可是，在父亲去世之后，母亲心里就积了疙瘩，这是我在后来母亲病了之后听她说起才知道的。母亲认为父亲的去世和嫂子的不懂事理有关，一气之下得了脑溢血，没有抢救过来。
这也可以理解了母亲脑梗后的大闹。
一切似乎都没有顺遂母亲的心意。
侄子在大学时谈了一个女朋友，两人如胶似漆。女孩来家两趟，两亲家见面一次，在商量结婚的时候，嫂子是左阻右挡，最终那个国庆节没有结成。后来就是女方家长提出要求，哥嫂不同意，接着就是两个孩子分手了。不知怎么地，写到这里，我的眼里涌满泪水，是心疼孩子们吗？
侄子曾经把跟女朋友的合照给母亲看，母亲牢记在心。说人家俩人照的相可好了，是让她，指嫂子给活活拆散了的。
心头又积了一块疙瘩。
脑梗，在医院住了将近一个月。母亲说，治不好不出院。我说：“好！”那段时间，可把我熬的够呛。早上步行一公里去公交车站，坐半个小时头班车到校，上一天的班，下午下班后赶最后一班车回医院陪床。
急诊室环境不好，夜里睡不好，白天又始终处于紧张状态，我一下子就脱了人形了，眼窝子都露出来了。
那时候，母亲应该就是惧怕跟嫂子朝夕相处，所以拖着，一直不想出院。
出院后，母亲压抑多年的情绪，一发而不可收拾。（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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