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光,微光……
一没有神采的眼睛突然挣脱黑暗,它镶嵌在一张稚嫩而沧桑的脸上,脸上有鲜血,仿佛温热而鲜红。
“哥..哥哥…如你所愿,弟弟我,没死那。”这句话刚开始夹杂的温情,在后半句上,像熔岩铺上了冰,化成一溜烟的水蒸气……
“噗通、”少年突然倒下,一把巨大的骨刺掉落出来。令人奇怪的是,它的尖端仿佛被认人为磨平……
煤山被掏空了会倒下,更何况这个在漆黑的下水道中不知道游荡了多久的少年,又或许他被掏空的不仅仅是肉骨的所需。
我们数着少年滴落在下水道的血迹行走,一步、两步、三步……乃至,三个月前。
“洛大人,您看,这次供您这次游戏的孩子,可都是我精挑细选的那。”尖利圆滑的语调从一个矮小、带着奉承笑容的矮人口中吐出。
“啪。”一张黑色的银行卡被哪位神秘的大人扔下,随之扔下地面的还有矮人贪婪的目光。
“滚吧”像是老旧地发潮的磁带骤然播放的声音。
“哎!好嘞,小的祝您玩的开心。”矮人将黑卡塞进了内口袋,微笑的拍了拍,离开了这黑暗之地。
“嘿,这次的货不错,有一对双胞胎。”黑衣人小心翼翼的对另一个同僚说到。
“嗯,送去角斗场吧,可别搞砸了。”
……
“吱呀……吱呀”,磨损严重的囚笼轮子运载着一群——玩物。这条过道早已经被这破损的轮子磨出深深的沟壑。
笼子中关着一批惊慌失措的“小白兔”,哦不,是孩子。眼神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色彩的孩子。他们的眼里没有星河,只有无力的黑暗。
漫长、无尽、噬人的黑暗,
“轰隆隆…”一道巨大的铁门升起,门上赫然写着——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哥哥,门的那边是什么啊,会有太阳嘛?”一个一脸稚气的小男孩对着“一模一样的自己”说到。
“弟弟乖,有太阳啊。”另一个男孩像是刚刚从失落中走出,可是他还是语气坚定的回答了他的弟弟。
“这个护身符你也戴着,红色的不适合我。”哥哥取下自己的护身符,挂在了弟弟脖子上。做完这一切,哥哥仿佛收起了所有怯懦。
“哥哥我,就是你的太阳。”斩金截铁,不容置疑。
“轰隆…”落下的铁门截断了剩下的对话。
黑暗之中,会有时间的流动么?
“总管,那对双胞胎可真厉害啊,在这角斗场里能活两年,可真是了不得。”一个黑衣人说到,他双手插在袖子里,时不时还哈两口气祛除爬上身的寒意。
“谁说不是那”一个肥大的总管吐出一口烟继续说“可惜啊,他们这次可算是到头咯!”话锋一转,突然停下,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
“哎,得嘞,这烟孝敬您,您继续。”黑衣人露出瘦骨嶙峋的手,递给了总管一支烟。
“哈哈哈,孺子可教也。”总管把烟夹在耳朵后,神神秘秘的说“这次啊,洛大人亲自来了,他啊,要在这双胞胎之间挑一个优胜者。对了,你那个地方值班的,新来的好好干活,少在我这儿瞎晃悠”
“好……好的,总管”黑衣人转过一个拐角,右手紧紧握住了脖子上红色的护身符。眼神中有柔情,有铁血…
双胞胎的决战在这个角斗场已经是人人皆知了。这些身处同样命运的人,不知为何对他人的杀戮那么上心,特别是对这对互相保护的双胞胎兄弟。
可能,在这黑暗之中最璀璨的就是美好事物的撕碎吧。
“开饭了猪猡!”一群黑衣人送来了今天的午餐。“不得偷藏餐具,角斗场不允许使用武器,发现者一律处死。”
弟弟却突然被愕然挣大了双眼,他看见,看见他的哥哥偷偷将一块硕大的海鱼刺藏进了袖筒,而明天,明天就是他们的决斗!这把骨刺会插进谁的胸膛仿佛呼之欲出。
今晚,每天互相包扎伤口,互相安慰的双胞胎却没有往日的活络。他们相对而眠,平常在哥哥呼噜声中都能平稳入睡的弟弟却一夜失眠,因为一闭眼,他的脑子里就是哥哥藏进袖子的骨刺。
一夜,如刺在喉。
……
鲜血。
遍地的鲜血,弟弟的手还握着插进哥哥胸膛的那把餐具叉,脸上流淌着温热的鲜血。
他狞笑着“哈哈哈哈哈,我早就知道,我早就知道你要杀死我,弱肉强食!我是王!我是王!”狰狞的表情和看台上兴奋叫好的观众,无限的重合……
哥哥扶着弟弟,手像父亲一样最后拂过弟弟的额头,动作轻柔的像是怕扰乱每一片尘埃。弟弟一愣,松手。一具身体惊起地面一片灰尘。
哥哥张口想说话,可是血沫堵住了喉咙,只看见两个似是而非的口型……
“轰隆!”阳光突然从上空伴着尘埃、断木残骸倾斜而下。
“这里是星耀联邦异端终审局,在场所有人,判定异端完毕,杀无赦!”一群武装精良的士兵像一座座高耸的铁山站在那个大窟窿上,为首的军官森然下令。
……
乱场中,弟弟像往常偷溜一样钻进了下水道,他换上了那件早准备好的黑色的衣服。把叉子丢在了多余的那件黑色衣服上。
这下水道,他以前走过许多次,复杂得仿佛没有出口,可是现在地他已经无所顾忌了……
有光,微光、刺眼的光。
他突然想起,哥哥倒在地上说话的口型仿佛是——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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