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水是生命之源,那我家乡的河水就是我儿时的快乐之源,它带给了我无限的快乐。
在我的家乡有许多河,大的,小的,宽的,窄的,深的,浅的,有水的,没水的。它们不如长江,黄河那样宽大,长远;也不似溪水那般崎岖蜿蜒;它们自成一派,横跨在田地间,小道旁,村落间。
它们随着天气的转变,变换着水位,也因着水的多少,决定着它们的出身,水最深的,有个特别高大上的名字,叫“西洋河”,是十里八村唯一的大河,虽然没有太平洋,大西洋那样闻名全球,可好歹也是“洋”字辈的。
西洋河的河水碧绿碧绿的,一年四季都是满满的,清清的,连水草的样子都看得清。也是捕鱼行家的打卡地,当然逮到的都是大鱼,没个两三斤,都不好意思说自己逮到鱼;它还是游泳爱好者的聚集地,有水性好的时不时的秀上一段,引的满堂喝彩。
水少一点的就是田间的河道,我们称之为“沟”,一般一米多宽,水最深的时候也不超过一米,沟不大里面宝贝却不少,有鲫鱼,鲶鱼,刀鱼,黑鱼,草鱼,鲤鱼,白鲢,龙虾,螃蟹,虾米,螺丝,黄鳝,还有一些我用普通话叫不来名字的鱼。真正是遵循了,有水的地方就有鱼。
这样的沟随便说出一条,都能讲半天的故事,因为它承载了我们那一代人的整个童年。
春天河水不多的时候,喊上三五玩伴,拎个水桶,就可以去摸螺丝了,运气好的还可以在水边掏到龙虾,螃蟹。每每都是满载而归,回到家跟着妈妈一起,挑螺丝肉,晚上因为加了菜可以多吃一碗饭。
夏天的河水,就跟夏天的天气一样,阴晴不定,忽多忽少,这时候就是我们最开心的,因为可以加好多次餐。下一场大雨,河里就莫名其妙的出现很多鱼,等水越来越少,我们就又拎个水桶去了,大坝的打坝,泼水的泼水,趟水的趟水,等水浑了,鱼儿自己就浮上来了。
也有倒霉蛋被蚂蟥吸得嗷嗷叫的,还有误把蛇当做黄鳝抓出水面,吓哭自己的,还有一个不小心一屁股坐在泥水里的,脸上更不用说,回家路上那都是回头率。
秋天就更好玩了,河水干的差不多了,拿一把锹,拎个水桶,就可以去挖泥鳅了,那真叫一个好玩,因为你真的不知道你会挖到什么,每一锹都是惊喜,泥鳅,黄鳝,黑鱼,石头,药瓶,还有乌龟。
要是能挖到泉眼,就别提有多开心了,在有泉眼的地方,挖一个大坑,等着泉水慢慢把坑满上,然后把挖到的泥鳅放进去,等它玩够了,在一条一条的把它们抓上来,顺便比试一下谁在水里抓泥鳅抓的多,不管抓不抓得到,那一瞬间的开心,真的是无可比拟的。
到冬天,河里仅有的水,被冻得结结实实,用脚跺都跺不裂,每天放学,几个人你拽着我,我拽着你,在冰面上滑行,若是其中的哪个人不小心摔了,那其他人一个也跑不掉,摔成一片,等人都爬起来,在接着往前滑行,一路欢歌笑语,好不开心。
可是随着社会的进步,科技的发达,人类无节制的需求,村子里的河,正在一个个的消失,不是被填平了铺路,就是气候原因,河水越来越少,直至干枯,一点水也看不到,只剩下枯萎的野草。
没有了河水的滋养,河岸上原本茂密的野草,也在慢慢的消失,有的甚至变秃,只留下光溜溜的河坝,再也看不到它意气风发的样子,有的只是苟延残喘的土地。
以前遇上干旱季节,可以去河里抽水浇地,现如今只能靠,打很深的井,抽取地下水浇地,我想如果我们再无节制的浪费,不控制,地下水也会有一天消失不见。
每次看新闻报道,非洲那些极度缺水的地区,心底都有一丝惧怕,惧怕不久的将来,我们驰名中外的山山水水,只剩下山山,而在无水水。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