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开到凌晨四点的小店,半夜总会接待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三十岁左右,他把自己收拾得很干净,右手食指中指有明显烟熏的痕迹,胡子打理得就像是从未长出来过一样。
这个身高187的男人,每天来了都会固定吃一个秘制酱料做浇头的面,虽然第一口就会把眼泪逼出来——可他并不介意,甚至这可能就是他的目的。哭的时候并不会躲开别人的视线,相反他总是半哭半笑地抬头看看墙上的钟:今天晚了点,都快一点了呢。老板,你们这面是越做越有味道了啊,不愧是秘制。
老板有时候会觉得尴尬,更多的时候会莫名心疼这个陌生男人。
诺,送你的饮料,解解辣。
呵,谢谢老板了,祝生意兴隆啊。
对于这些说过的话,他第二天会忘得一干二净,再来吃饭的时候埋怨老板连口水都不给喝,还有变态辣真的很过瘾什么的,一听就是反话。这个时候,他真的很尖酸刻薄。
他最温顺的状态是店里和他一样喜欢这个酱料的女人出现的时候。那个女人总浓妆艳抹,脚上一双高跟鞋总能让160cm不到的她显得很高挑。他会经常望向女人的方向,但女人不是每天都来。还有一次,她是跟一个男人一起来的。看起来男人170的样子,站在总踩着高跟鞋的她面前倒也没办法显得高大。他觉得那个男人是爱这个女人的。那天目睹他们分手,绝情混杂舍不得的情绪,正正戳了人心,疼得很。
后来,男人再没有来过这里,女人也甚少出现。只有他,还留恋秘制酱料的味道。
后来有一天,一个中年女人来了这里。再后来,他也没再来过了。
最后一次看见他,是在12:28分的红绿灯口。喝得烂醉喊着一个女人的名字,斑马线对面,站着另一个女人。
2017.10.17 洛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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