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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凌晨4点多,我正在睡梦中,忽然手机振动声响了。
是大表姐的电话:大姑妈过世了。
后来,我是怎么也睡不着了,直到天亮。起床回我爸妈家,把爸妈送到楼上姑妈家,然后赶到单位加班。
晚上带着豆爸和毛豆一起参加丧事。
母亲为我准备白布裙和裹在腰间的白布条、吊唁的黑色袖章;给豆爸准备白衣服;给毛豆准备了红色小布头别在臂膀。
我到的时候,“豆腐饭”还没有起桌。
见两个表姐、二姑妈、小姑妈、小姑姑都在客厅,围着棺材坐着哭,一边折着“锡箔”。
我赶忙也坐下来,陪着她们一起折“锡箔”。小姑妈一边折一边说:“好婆活着的时候,为自己折了很多很多的锡箔!”
我不禁难过地流下眼泪,我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只是静静地陪着折“锡箔”。
毛豆站在姑妈的遗像面前,问我:“妈妈,这是阿婆吗?”得到我的肯定回答后,他又问:“妈妈,那阿婆人呢?”
然后他就在各个房间去找姑妈,找不到,又来问:“阿婆到底在哪里呀?”
我说:“在棺材里面!”毛豆好奇地看着棺材,又想用手去触碰,被我制止了。
毛豆忽然很难过,说:“妈妈,阿婆为什么会死?死了以后会怎样?我会死吗?”
我把毛豆搂到怀里,说:“阿婆她睡过去了,永远不会醒来了,但是她会化作神仙,保佑我们!”
“真的吗?”“真的!”我抱紧了毛豆,很害怕失去,但所有人都终究是逃不过这一劫。
我也找不到更好的词汇来表达今晚的心情。姑妈从来就是一个乐观之人。
姑父走得早,她一个人,把两个表姐拉扯大,给她们上学,待她们出嫁。
光看这一点,就是一百个不容易了。
在有生之年,看到了两个外甥健康快乐地成长,也是相当幸福之人。
她是那么乐观和坚强,年轻的时候照顾被病魔缠身的姑父,她没有被打倒。
姑父走后的此后岁月,她其实一定很孤独,但我从未见过她哭泣。她的脸上从来都是笑容。
就算在临别之际,我们见了她最后一面,她见我们来了,睁大眼睛笑了一下,又昏睡过去,也没有一滴眼泪。
大表姐说她是一个求生欲如此强的人,可老天爷却不给她机会。
此刻,我也真的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去悼念大姑妈。
今晚要守夜,春寒料峭,农村临时搭建的棚里太寒凉,毛豆嚷嚷着要睡觉。
没法子,我陪着毛豆在车上睡觉,豆爸打开了“露营模式”,显示屏上显示了篝火画面,看起来有点暖和了。
我在车里,接着路灯微弱的灯光,手打了一篇文章,以此悼念我亲爱的大姑妈,一个一生没有泪水的长辈,我见过最坚韧的长辈。
END
我有明珠一颗
久被尘劳关锁
一朝尘尽光生
照破山河万朵
——每个人都是明珠
我热爱写作,加入了【007行动】这个全球最大的写作社群,今天是我在简书上日更第311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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